聽了刁冉冉的反問,白諾薇的臉色,比剛纔更白,她的臉頰上原本塗了腮紅,現在由於整張臉面如死灰,所以那兩片暈紅就顯得與皮膚格格不入似的,像是兩塊紅圈掛在臉上,讓她看起來有些滑稽。八一小卐說¤網w-w-w、.、8`1-z-w`.-c、o`m
她咬着嘴脣,咬得很用力,顯然正在壓抑着內心的緊張和害怕。
孩子不是刁成羲的,她是怎麼知道的?就連刁成羲本人都沒懷疑過,她又是怎麼能夠做到這麼篤定的?剎那間,白諾薇的心頭涌上來一系列的疑問。
但是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認爲刁冉冉不過是虛張聲勢,想要詐自己罷了。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了。孩子已經打掉了,你還想朝我身上潑髒水,你是覺得孩子不在了,想要做親子鑑定也做不了了,所以就在這裡污衊我!”
白諾薇的眼神狠辣,她瞪着刁冉冉,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大聲說道。
刁冉冉依舊平靜,淺笑一聲,瞥了她一眼,笑吟吟迴應道:“我要是你,拿了錢就會知足,不會癡心妄想着母憑子貴。你那麼聰明,難道就沒有好奇過,爲什麼我爸這麼多年來,身邊的女人不斷,可就我一個孩子嗎?我早就說了,點到爲止,可你非逼着我把難聽的話全都說出來,真是討厭啊。”
說完,她伸手撥|弄了一下頭,露出不勝其擾的表情,用眼角瞟着白諾薇。
沒想到,後者忽然起瘋來,白諾薇伸出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刁冉冉的手臂,她低低咆哮道:“刁冉冉,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就算我真的嫁給你爸爸,你的那一份早晚不還是你的,你何必處心積慮非要除掉我……”
刁冉冉飛快地環視四周,擔心有人循聲望過來,白諾薇豁出去不要臉,可她不行。
幸好,周圍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刁成羲和戰行川吸引走了,沒空往這邊看,刁冉冉放下心來,順勢扯着白諾薇的手,拉着她後退了幾步,退到角落裡。
“我處心積慮針對你?呵呵,白小姐,做人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卍 八¤一¤◎中文網??w、w、w`.、8-1、z-w、.`c`om你質問我的時候,難道就沒回想一下,你對我做了什麼嗎?曼哈頓那一次,拜你所賜,幸好我只是撞到了頭而已。可惜了,沒被那輛出租車撞死,你是不是很不開心?”
她一邊說,一邊反手扣住了白諾薇的手,狠狠用力,掐着她的虎口。
刁冉冉從來就不是什麼病美人,手上的力道不輕,加上白諾薇畢竟剛剛流|產過,身上沒什麼勁,被她這麼一掐,疼得連連吸氣。
她想要掙脫,可是刁冉冉牢牢地抓着白諾薇的手背,神色肅殺。
“你說什麼?什麼曼哈頓拜我所賜,是我去接的你不假,那是你爸讓我去的,他抽不開身!你是不是……以爲是我、我做的?你別想把什麼事情都算在我頭上,我告訴你,不是我,不是我!你……”
白諾薇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有點兒口不擇言的味道,話也說不利索了。
刁冉冉皺了下眉頭,她並不會輕易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可也覺得,她此刻的反應不是假裝做出來的,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可是自己出差的具體時間和行程,除了家裡人之外,公司裡也就只有助理吉詩雪知道。如果不是她去給表姐,也就是白諾薇通風報信的話,那麼,還能有誰知道她當時就在曼哈頓的百貨商城裡呢?
這樣的巧合,不是光憑她的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通的。
刁冉冉鬆開手,冷冷地看着滿臉都是憤懣和不甘的白諾薇,似乎還想要從她的眼睛裡讀出更多的信息。
她既不會輕易相信她是無辜的,但也不會無視她現在對於這件事的反應。
“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別忘了智子疑鄰的故事,我已經覺得就是你做的,你說你沒做,口說無憑,我爲什麼就得馬上相信你?”
刁冉冉後退一步,冷笑着,搖搖頭。八一中№?◎◎文網?¤???w、w-w`.、8、1、
白諾薇的臉由白轉紅,嘴脣嚅動幾下,沒再說什麼。
“放心,我還沒那麼不孝,把你和別的男人的事情告訴給我爸,他知道了非得犯心臟|病不可,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種事。出於關心我爸,我暫時也不會說的。不過……”
刁冉冉頓了頓,低下頭,彈了彈指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在威脅我!”
白諾薇再次咬牙,聽出來了刁冉冉的弦外之音。
她無所謂地笑笑,似乎對白諾薇的指責並不在意。
“就是威脅你怎麼了?有本事你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啊,白小姐。這麼多年,你都是我爸身邊的唯一,我想你一定也很有些手腕。不過,你用對付她們的招數來對付我可不成,因爲我不是你的情敵,卻勝似你的情敵。”
已經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廢話了,刁冉冉轉身就走。
“你既然已經認定了是我找人害你,那我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不過,你只顧着報復我,你有沒有想過,真正害你的人反而逍遙法外,甚至還在想辦法再害你第二次,第三次!”
白諾薇見刁冉冉就要走開,急急道出心裡的想法。
聞言,刁冉冉停下腳步,輕輕回頭瞟了她一眼,眼底盡是嘲笑。
“你說錯了,我沒報復過你,你現在的一切所失,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要把自己的愚蠢和貪婪,全數歸罪到別人的頭上。”
說完之後,她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白諾薇站在原地,握了握拳頭,嘴脣抿得緊緊的。
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不會承認,是她做的事情,她也否認不了。
但是她很好奇,那個人究竟是誰,膽子真大,居然敢做了她一直想做,卻一直不敢,一直猶豫的事情,買兇殺人!
不過,與此同時,白諾薇的心中又不禁產生了一絲得意,原來,怨恨刁冉冉的人絕對不只是自己一個,自己也不是孤軍作戰,這種感覺,真的是棒極了。
她想,她一定會一個個把這些擋了自己路的人剷除乾淨,一個不留。
戰行川似乎感覺到什麼,一回頭,果然,他看見刁冉冉一個人擎着酒杯,朝這邊走過來,再一擡頭,他看見白諾薇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眼神複雜地望着這邊。
他同聊天的人匆匆結束了對話,徑直走到刁冉冉的身邊。
“看你的臉色,是灰姑娘和狠心的後孃攤牌了嗎?”
他笑着打趣,向她敬了一下手裡的酒。
刁冉冉冷笑出聲,和他碰了杯,歪頭也笑道:“錯,是漂亮的王后要把白蓮花一樣的白雪公主給逼死了。魔鏡魔鏡,快告訴我,世界上到底誰最美?”
戰行川把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這才摸着下巴,認真思考着回答:“漂亮的王后,當然是你最美。不過,前提是,你需要有一位國王。”
她撇嘴,並不贊同。
“我不需要國王,我寧可做女王。可是,做女王也不見得會快樂,想想英國女王家的那一位,有那麼多風流韻事,連遺傳都令人頭痛,所以還是算了吧。”
戰行川笑了笑,沒再繼續同她爭辯下去。
“結婚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他忽然問道,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她愕然,環顧四周,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你該不會是馬上就要宣佈吧?”
見戰行川搖頭,刁冉冉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有很多特別的想法,也不想過於鋪張浪費。不過,你必須到我母親的墓前,親自和她說一聲。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要娶她過門的男人,總要大大方方地和丈母孃說一聲,得到祝福纔可以,這一點是刁冉冉一定要堅持的,不容商量。
“這個是當然。”
戰行川點頭,一口應允下來。
“還有,婚禮上……”
“我們能不能先不要說這些?在這種場合聊這種話題,讓我有一種好像我們結婚也是一筆交易的錯覺。雖然很多女人都認爲結婚是一種投資,可我不想讓它顯得真的好像真金白銀一樣,需要銀貨兩訖。”
刁冉冉皺眉,打斷他。
聞言,戰行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點頭說好。
只要不涉及根本,這些細枝末節,他不介意都順着她。
不知道爲什麼,一提起結婚的事情,刁冉冉就有一種非常煩躁的感覺。一般的女人,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都非常甜蜜嗎,但是爲何她卻總是惴惴不安呢。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她不知道,也不好意思真的因爲這種事去看心理醫生,她相信自己可以調節好。
“雖然不談,可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希望能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見她的神色忽然變得黯淡下去,戰行川急忙柔聲安撫着,伸出手輕輕搭在刁冉冉的肩頭,稍用力按了按,示意讓她放寬心。
想到婚禮,刁冉冉緊蹙的眉頭有着稍許的放鬆,每個女人都渴盼着穿上婚紗,和心愛的男人牽手走上紅毯的一幕,她亦不例外。
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吧,哪怕這幸福是偷來的,她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