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刁冉冉的心裡多麼賭氣,但是最後,她依舊只能妥協。八一中文網??w-w、w`.`8、1、z`因爲,戰行川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居然說服了他的主治醫生,對方竟同意他今晚出去一趟。
不過,醫生照例叮囑他,不能飲用任何刺激性飲料,包括酒精、咖啡等,也不能食用任何可能會導致病情加重的食物,還是必須注意忌口。
對於這些,戰行川自然全都一口答應,他也不想在未來的幾個月時間裡,自己全都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一路上,他都在期待着,自己今天晚上的出場方式,會不會拉風到,令他的朋友們吃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
倒是刁冉冉,因爲她一直擔心着他的腿,所以難免顯得悶悶不樂,情緒不高。
“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事,可是‘偶’是我的心血,我弄了那麼久,恨不得連洗手間的壁燈都親自去家裝城挑選,既然開業的日子不能變,那我不管怎麼樣,也必須到場。”
戰行川伸出手,主動握住刁冉冉的手。
她一|夜未睡,現在困得幾乎在車上都能睡着,卻不得不強打着精神,頂着一張化了精緻妝容的臉,堆滿假笑,陪他一起出來應酬。
“它是你的心血不假,可我也不想你有事。石膏剛打上,萬一骨頭錯位了怎麼辦?”
刁冉冉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句。
“那就變成個跛子唄,到時候你在我身邊一站,如花似玉,高傲的白天鵝似的,人家都知道我一定很有錢,要不然怎麼能有福氣娶到你?唔,說不定我器大活好,財大器粗的美名就徹底傳遍整個中海了……”
他口無遮攔地開着玩笑,氣得刁冉冉伸手去捂他的嘴。
“坐好,注意別碰到腿。我好睏,懶得和你鬥嘴。”
她像是對待一個小朋友似的,耐心地叮囑了兩句,然後閉目養神。卍??八一?小說?網w`w-w`.
戰行川偷偷瞥了她兩眼,確定刁冉冉是真的閉上了雙眼,這纔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今天上午,孔妙妙來醫院的時候,她是等到刁冉冉離開病房之後,才向自己質問了有關虞幼薇的事情。那麼就說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刁冉冉暫時還不知道虞幼薇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戰氏上班這件事。
坦白說,他不覺得虞幼薇來戰氏上班有什麼問題。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戰行川比較擔心事情有二:其一自然就是虞幼薇的身體健康問題,戰氏畢竟是一家成熟的公司,工作量相對大一些,工作節奏也很快,他怕她吃不消。其二則是他怕虞幼薇缺乏工作經驗,不能適應職場的人際關係,和同事無法相處。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虞幼薇雖然體弱,可因爲她是內勤文員,不需要跑外見客戶,所以每天的體力活動不算多,基本上都是腦力工作。還有就是,她剛來的時候,公司上下確實有些風言風語,不過後來衆人也都對她改觀,逐漸認可了她的工作能力,連朱迪也對她讚不絕口。
這麼一來,戰行川實在想不出,爲什麼虞幼薇不能進入自己的公司工作。
而且,他自認爲自己在公司的時候,沒有和她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爲。
戰行川越想越覺得沒什麼,反而有一種孔妙妙在小題大做的感覺。不過,他還真怕她一時衝動,跑去找刁冉冉亂說什麼。
然而根據刁冉冉一整天的反應,她應該還不知道。
正想着,司機緩緩減,扭頭低聲說道:“戰先生,到了。我先幫你把輪椅搬下來吧,下車的時候你慢一些。”
說完,司機推門下車,先把輪椅一點點擡出來。
刁冉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禮服,拿好晚宴包,也下了車,然後伸手去攙扶戰行川,讓他抓着自己的手,一點點挪向車門這裡。八?卍一小?說網w、w`w-.、8、1`z`
戰行川的好朋友們都已經在“偶”的門口等着他了,一見這陣勢,大夥兒自然全都愣了。
幾秒鐘的沉寂之後,有人吹了幾聲口哨,還有人鼓起掌來,伴隨着一陣笑罵聲。
“操!你小子這回夠出風頭啊!人家開跑車,你開輪椅嘛?”
“戰少這是迷上cosp1ay了吧?到底哪個動漫人物是坐輪椅的啊?我暈!”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以爲他是在假裝,所以紛紛取笑着。
不過,沒多久,衆人就現不對勁兒了。
哪有人會僞裝得滿頭大汗的,尤其還是現在這種天氣,眼看着戰行川從車座被攙扶到輪椅上,臉都有些憋紅了,而且一旁的刁冉冉神色嚴峻,一直注意着他的左小腿,生怕不小心碰到上面的石膏,導致骨頭再裂開。
“你們笑個屁!我昨晚喝多了,咣,撞上了!命撿回來了,一條腿倒是折了。反正我不管,今晚誰喝酒誰買單,一分錢也別想少,全拿給我付醫藥費!”
戰行川好不容易纔在輪椅上坐穩,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擡起手,做了個點錢的手勢。
衆人大驚失色,紛紛看向他的腿,再三問他,情況到底如何。
“我的恢復情況,就要看你們的消費力度了唄,多開一瓶好酒,我就少在牀上躺兩天。你們要是一毛不拔,我就沒錢看病。一羣兔崽子,來個人推我進去啊,就讓我坐在門口吹風?”
戰行川斜眼說道,大喝一聲以示不滿。
於是一羣人立即簇擁着他,浩浩蕩蕩地走進“偶”的大門,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推着輪椅,先把戰行川和刁冉冉送進電梯,然後其餘人等旁邊的電梯,一批批上樓。
雖然“偶”休閒會所今晚才正式開業,但是對於戰行川的這羣好友們來說,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早先試營業的時候,這裡就是衆人的玩樂據點之一,只不過,由於是私人性質的會所,所以戰行川一直沒有對外開放,來這裡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靠朋友帶。
言而總之,他不愁沒有客源。
要知道,中海的有錢人太多,他們從來不會不捨得花錢,只不過他們有時候不知道去哪裡花錢,或者說,他們不知道在哪裡花錢才能享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的東西,讓花出去的錢體現出它應該有的價值。
戰行川就想要填補這一塊的空白。
他敢說,“偶”在中海的會所裡,私人性質是最高的,沒有之一,他也不打算設置什麼付費入會的性質,這裡是否接待客人的唯一標準就是,看他願不願意。
偏偏,戰行川身邊的朋友們還特別買他的賬。
有錢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有錢人,有錢人的思維,往往都不太正常。
刁冉冉伸手輕輕搭在戰行川的肩膀上,似乎想要確定他能不能吃得消。
他微笑,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告訴她自己沒事。
“哇,知道你們還是新婚,可你們要不要這麼肉麻啊?欺負單身狗,不愛護小動物!”
身邊的兩三個朋友一起喊道,眼裡流露出濃濃的羨慕之色。
戰行川愈得意起來,畢竟,無論從哪方面看,身邊的刁冉冉都令他面子十足,滿足他身爲雄性動物的一切虛榮心。
“哦,對了,溫逸彤說她可能要晚點兒來,還說要帶男朋友一起。”
其中一個男人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笑得一臉神秘。
戰行川一怔,反應了一下才笑着問道:“男朋友?她的哪個男朋友啊,我都記不住,兩天換一個,一週三個半!”
另外幾個人立即“噗嗤”一聲笑出來,似乎對於他的話在表示着贊同。
倒是站在一旁的刁冉冉立即明白了,他們所說的溫逸彤的男朋友,很有可能就是……喬言訥。
自己昨晚還曾在商場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逛街,看來,錯不了。
一想到稍後就又要見到喬言訥,刁冉冉頓時有些不安的感覺。
而她的不安,似乎也讓其他人察覺到了。
“啊,那個……也許不來了呢,誰知道她,最近神出鬼沒的……”
之前說話的那個男人,似乎也立即聯想到了刁冉冉和喬家人的關係,他緊張地瞥了一眼刁冉冉,連忙改口道。
“不來也得來,不來我就推着輪椅去她家鬧。看她敢不來!”
戰行川似乎沒有留意到轎廂裡涌動着的那股微妙氣氛,大笑着說道。剛好電梯到了頂層,他自己有些笨拙地推着輪椅,走了出去。
刁冉冉也跟着大家一起走出電梯,看着戰行川同衆人熟稔自如地打着招呼,一瞬間有些愕然,沒想到他的會所開業,竟然來了這麼多在中海商界有頭有臉的人。
之前他們的婚禮上,雖然同樣邀請了許多舉足若輕的大人物,可那一天她身爲新娘,來來回回不是換衣服就是化妝,緊張得根本沒有留意到酒席上的賓客都有誰。
可今晚不同,放眼望去,還真是星光璀璨,有政客,有商人,有明星,幾步就站着一個臉熟的客人,怪不得戰行川說什麼也要按時親自到場,哪怕是坐在輪椅上。
果然,他的出場方式確實足夠令人驚訝——穿着昂貴手工定製西服,坐在輪椅上,鎮定自若,春風得意地同衆人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