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喬思捷因爲險些和走在外側的戰行川相撞,兩個男人不由得一起擡起頭,看向對方,全都愣住。八一中 ?文網? ???w?w?w?.?8?1?z w .?c?o?m
畢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見彼此。
冉習習回過神來,看向喬思捷,以及跟在他身後的威廉,頓時也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因爲她看見,威廉的手上竟然拿着房卡。
她的大腦快運轉了一下,不自覺地就往不健康的方向上想去——
威廉跟在喬思捷身邊很多年了,他似乎是單身,一直跟着他東奔西跑,國內國外,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喬思捷喜歡男人,難道威廉也有相同的取向,因爲愛他,所以纔在他的身邊盡心盡力地工作,甘願做一個小小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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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轉眼之間,冉習習的腦子裡就腦補出了一出充滿了纏綿悱惻情愫的同性|愛戀劇。
再加上威廉手上的房卡,兩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酒店,這根本就是鐵證,不容她不去這麼想。想通這一點之後,冉習習頓時才意識到,假如她真的和喬思捷結婚了,他在婚前萬一有那麼一兩個同性密友,她能否接受他們在婚後繼續保持聯繫呢?
她雖然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但對於那個圈子其實並不怎麼了解,冉習習平時不看**小說,也從沒有想過主動去深入地接觸一下同性戀人,對於他們的生活狀態幾乎是一無所知。
此刻,親眼見到喬思捷和威廉一起出現在酒店裡,她纔有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清醒感覺——自己是不是把和他的婚姻想得太簡單了?別的女人都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才懵懵懂懂地做了同妻,而自己卻是要主動跳進這樣的結合裡。
雖然,她確信喬思捷會善待自己,可是……總還是覺得怪怪的。
四個人的目光交錯,彼此的臉色似乎都有些古怪。
不只是冉習習留意到了威廉手上的房卡,喬思捷也留意到了戰行川手上的房卡,他的眼神驀地跟着一沉,幾乎是一剎那間就變得肅殺。
“你、你們怎麼來……酒店……這裡……”
冉習習結結巴巴地問着,不等喬思捷回答,她的臉頰就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來的時候,戰行川告訴過冉習習,這一層都是高級套房,電梯都是需要房卡單獨刷過才能到達的,樓下普通客房的客人上不來。
她本能地認爲,喬思捷和威廉是打算來這裡過夜,還特地選了一家距離公司比較遠的酒店,以免不小心被人遇到。
“手機落在哪裡了?我幫你取。”
戰行川似乎並不打算和喬思捷說話,他轉過頭來,徑直向冉習習問道。
他的語氣沒有太冷淡,也沒有太熱情,反正就是一種雖然不親暱但是很隨意的語氣,外人一聽,就會覺得這兩個人應該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彼此相處得很自然,既不需要客套討好,也不需要小心翼翼。
“啊?沙、沙上吧……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見到喬思捷的緣故,冉習習幾乎連話都要說不利索了。
戰行川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她的丟三落四感到無語:“我去取,你站着別動,等我回來。”
她本能地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等到戰行川走遠了,冉習習這才倏地想起,喬思捷和威廉還站在自己的旁邊,她立即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即默默地低下了頭。
正好,威廉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馬上走到一旁,輕聲接起來。
只剩下喬思捷和冉習習面對面地站在酒店的走廊裡,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好像全都打定了主意,要一直這麼沉默下去。
最後,喬思捷還是沒有忍住,輕聲嘆息:“你不要再讓他糾纏你了,無論他以什麼事情作爲藉口,公司,孩子,那些都只是幌子而已。是幌子,你難道不懂嗎?”
冉習習低着頭,雙眼盯着腳尖,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孩子,正在挨訓。
加菲貓走丟了,後來被人送進了寵物店。有一天,它的主人喬恩走進了那家店,現了加菲貓,於是高興地把它買了回去。加菲貓說,我永遠不會去問喬恩,他那天爲什麼會走進寵物店。
有些事情,不去搞清楚,纔是令人舒服的。
有些問題,不去詢問,纔不會被那個答案刺痛心底。
所以,喬思捷一直強迫着自己,不去問她,她爲什麼會和戰行川一起出現在酒店裡,他的手上還拿着房卡,她的手機還落在房間裡。
“真諷刺,幾個小時以前,我們還在挑婚戒,幾個小時以後,我們居然在酒店裡遇到彼此。”
見冉習習久久不開口,連解釋都不說一句,喬思捷終於忍不住爆了。
他其實是忍得住的,可她的態度,令他心中的嫉妒之火迅燎原,再加上這麼多天以來累積下來的壓力和疲乏,終於令喬思捷失控了。他一把抓起了冉習習的手腕,向她低低質問道:“和我分開以後,你就和他來酒店了?”
她被抓得痛極,而且猝不及防,冉習習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又疼得厲害,所以本能地向後掙着,試圖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
“你們還用得着來酒店嗎?還是說,酒店比較有情趣?”
見她掙扎,喬思捷更加憤怒,惡狠狠地追問了一句。
一旁的威廉放下手機,正好見到這一幕,他急忙快步衝過來,奮力拉開了喬思捷,口中勸道:“有話好好說!喬先生,你冷靜一下!”
威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喬思捷拉開,等他鬆開手,冉習習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
她飛快地後退一步,急促地喘息着,看了看喬思捷,又看了看威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在冉習習的心中瀰漫開來。
“喬先生,對方拒絕了我們的請求,說是要趕明早的飛機,他已經休息了……”
見喬思捷漸漸冷靜了下來,威廉站在他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這個壞消息令喬思捷的心情更加惡劣,他想也不想,轉身走向電梯,用力拍下按鈕。
威廉怔了怔,只好飛快地跟上,和他一起走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剛合上,戰行川便返了回來,手上還拿着冉習習的手機。他環視了一圈,沒有見到喬思捷的身影,再看清冉習習臉上的表情,不禁明白了什麼。
“給。”
她一臉木然地伸手接過,手腕上的紅痕頓時顯露出來。
戰行川愣了一下,表情立即猙獰起來:“他對你動手了?”
說着,他一把抓住了冉習習的手,順勢將袖子向上一推,看見了手腕上那一圈明顯的痕跡,很明顯是被人用力捏過才留下來的。
答案不必多說,肯定是喬思捷做的。
戰行川立即去按電梯,似乎是想去追上他,索性和他大打一架,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交過手,彼此都是半斤八兩的水平。
“別去!”
冉習習終於回過神來,事實上,從見到喬思捷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神遊太虛,腦子裡亂糟糟的。此時此刻,見戰行川要去找喬思捷,她立即清醒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拼命向他搖着頭,甚至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件事萬一傳了出去,對誰都不好。
“爲什麼不和他當場解釋清楚?我們來這裡是辦正事,又不是來開|房做|愛,倒是他大晚上跑酒店裡來做什麼?”
戰行川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冉習習的臉色愈白了。
她不想把喬思捷的**說給別人聽,哪怕是戰行川也不行。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可除此之外,冉習習也實在想不到喬思捷帶着威廉一起來酒店是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要回家了。”
她裹緊身上的衣服,低着頭,匆匆走進電梯。
無奈之下,戰行川只好跟上她,前往地下停車場。
一路上,她一言不,只是不停地編寫着一條微信信息,刪了寫,寫了刪,拖拖拉拉了好久,最後還是沒有送出去。
她很想把整件事的全過程都告訴喬思捷,讓他不要誤會,可每每想起他剛纔的憤怒表情,那些解釋的話語便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沒了意義。
算了。
腦子裡閃過這兩個字,冉習習握着手機,靠着椅背,慢慢地闔上了眼睛。
正在開車的戰行川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順手將音樂聲調小。
威廉跟着喬思捷一路到了停車場,他知道老闆正在氣頭上,只好小心翼翼地開口:“喬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他收住腳步,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
“不用,你剛下飛機,好好睡一覺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喬思捷伸手拍了拍威廉的肩膀,有些愧疚地看着他:“辛苦你了,這個會議本來應該我回去開的,結果還是折騰了你一趟。”
威廉笑笑:“應該的。我也沒想到會在飛機上巧遇那位知名專家,可惜,我們還是沒能約到他的時間,聽說他很擅長中醫號脈,大病小病一探便知,尤其是胃腸調理。”
喬思捷默然,最後還是擺擺手,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