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冉習習清醒了不少,她咬着嘴脣,錯愕地瞪着眼睛,頓時也生起氣來:“你打我幹嘛?”
雖然戰行川下手不是特別狠,但這一巴掌下去,也足夠讓人翻臉了。八一≯>中文≥ W≤W<W≤.<8≤1﹤Z≦W≤.<C﹤O≤M≦
不等他開口,冉習習就猛撲上去,對着戰行川的臉和下巴又咬又啃,兩隻手左右開弓,不輕不重地還了回去。
“別亂動,我帶你去醫院洗胃吧?”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憂心忡忡地問道。
萬一她真的是剛纔中招了,遇到專門在酒吧裡給女人下|藥的流氓,他們能用什麼好藥?肯定是下九流的便宜貨,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跟他上一次給冉習習用的進口藥完全比不了,還不一定會產生什麼副作用。
“去醫院幹嘛?我好渴,你下去給我買水。”
冉習習揮着拳頭,泄了一通,不停地嚷着。
這種時候,戰行川怎麼敢離開她?他只好按着她,儘量讓她坐好,口中哄道:“行,到家以後隨便你喝,你不喝我都得逼着你喝。”
他也覺得去醫院洗胃有些太興師動衆,萬一再傳出去,後果更加不堪設想。既然這樣,那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多喝水,多排尿,儘快把體內的藥物代謝出去。
憑戰行川的瞭解,他知道酒吧裡的那些色|狼在網上或者路邊小店買的所謂的催|情|藥都是三無產品,功效也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乎其神,充其量就是會令人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加,外加一點被刻意誇大的萌動,總之對身體的危害極大。
果不其然,等到快到家的時候,冉習習的一張臉已經紅得像番茄,滿頭大汗,不停地吸氣。
她終於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中招了?”
戰行川無奈地咧嘴一笑:“你想不想……”
冉習習馬上打斷他:“不想!”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補充道:“你敢碰我,我就和你沒完!我說真的,沒開玩笑!萬、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要是實在……你就把我丟進浴缸裡,放上涼水!”
哪怕只是幻想一下那樣的畫面,她都覺得困窘至死,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好。”
戰行川倒是答應得痛快,還直接拿起手機,打給陳嫂,讓她幫忙提前放水,還反覆叮囑她,浴缸裡一定要放冷水。
“你可別嫌冷。”
瞥了一眼渾身是汗的冉習習,他有些心疼。
她明天就走了,今晚還得受這種罪。
到家的時候,冉習習忙不迭地推開車門,一個人在門口站了半天,室外溫度低,冷風一吹,能讓她清醒不少。但同時,她也感到一陣噁心,胃似乎也在抽搐着,好像隨時都能吐出來似的。
三無就是三無,劣質就是劣質,不僅沒有把情|欲勾起來,反而讓人渾身難受。
“有沒有事?”
戰行川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不遠不近,低聲問道。
確定冉習習沒事,他直接大步走過來,不顧她的反抗,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進門以後,直奔樓上的臥室。
把她的大衣扯下來,丟在一邊,戰行川又蹲下來,去幫她脫掉腳上的靴子,打底|褲之類的。他隨手一摸,現冉習習出了很多虛汗,連內衣都打透了,像是燒一樣。
“不行,冷熱一激,你非得出事不可。”
他馬上否決了她試圖像男人一樣,洗冷水澡降火的想法,內熱外冷,身體根本受不了。
說完,戰行川從衣櫥裡拿出一條毯子,把冉習習從頭到腳那麼一包,馬上重新抱在懷裡,奪門而出。
他對她的反抗置若罔聞,直接帶她回到自己這幾天所住的房間。客房比主臥稍小,也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是沒有浴缸。
把冉習習往地上一丟,戰行川飛快地脫掉自己的衣服,再去打開熱水閥。他不僅沒有開冷水,反而把水溫調到一檔比較熱的溫度,摸起來有些燙人。
“過來,洗熱水澡,不能用涼水澆。”
他招招手,着急地催促道。
冉習習裹着毯子,坐在地上,略一掙扎,還是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滾熱的水一澆到身上,她頓時打了個激靈,本能地想躲開。戰行川按着她,沉聲道:“把身上澆熱了,多出汗,一會兒就不那麼難受了。要是實在不行,還得去醫院。”
一聽到去醫院,冉習習立即默不作聲,她可不想那麼丟人!
見狀,戰行川甩了甩手上的水,讓她先洗澡。
“我先去給你倒水,你肯定渴了。”
在他離開之後,冉習習實在硬撐不下去,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她抱緊雙臂,任由兜頭的熱水落下來,沖洗着全身。
不知道是藥效並不持久,還是洗熱水澡確實有用,十幾分鍾以後,冉習習覺得不那麼難受了,她關掉水閥,抱着馬桶,用手指挖着喉嚨,拼命一陣嘔,還真的吐出來了。
吐的都是之前喝的酒,吐完之後,胃不那麼疼了,空空落落的。
她用冷熱水交替地洗了臉,又從洗手池下面的櫥櫃裡找到一套新的牙具,開始刷牙。
做完這一切之後,冉習習清醒多了。
“好了沒有?”
門外傳來了戰行川的聲音,她怔了一秒,拽下浴巾,飛快地包好身體,這才推開門,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他遞給她一杯水,冉習習接過來,喝了一口,皺起眉頭。
“加了一點糖,喝吧。”
她確實渴了,一口氣全都喝光。
見她的臉色好了不少,戰行川纔再次問道:“需不需要去醫院?車就在樓下,隨時都能走。”
冉習習異常尷尬,咧了咧嘴:“有因爲這種事去醫院的嗎?”
他立即嚴肅地回答道:“醫者父母心,哪有醫生會當面嘲笑患者的?再說,那些不知道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往身體裡插的人可比你這種情況奇葩多了!”
她更加尷尬,拼命搖頭:“我多喝水就行了,不用去醫院了。”
戰行川其實也不想去醫院,倒不是擔心丟臉,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冉習習去被醫生一頓盤問,他知道她的臉皮薄,承認被人下|藥這種事,絕對會令她情緒低落好幾天。
“我回房了。”
冉習習端着水杯,急急要走。
他馬上跟上,引來她的警覺:“你跟着我幹嘛?”
戰行川早有準備,掏出手機,把上面的文字給她看。
“看到沒有?這種劣質春|藥會有各種各樣的不良反應,輕一些的就是噁心、熱、嘔吐之類的,嚴重的甚至會導致心動過、產生幻覺、腎臟和中樞神經受損。你還有幾個小時就登機了,又是長途飛行,你也不想因爲身體原因而改簽吧?”
冉習習頓時緊張起來:“改簽?不行,我快開學了!”
他點頭:“所以,你睡覺的時候,我得在一旁看着你,如果情況不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故意停頓了兩秒鐘,戰行川話鋒一轉,試着問道:“要不,我告訴陳嫂,讓她……”
她立即像是被針扎到似的,一把按住他的手,堅決反對。
這種有失形象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睡沙。”
冉習習的房間裡有一個單人沙,她偶爾會躺在上面玩手機,或者午睡。
“行啊。”
戰行川答應得倒是痛快。
她這纔不情不願地讓他跟着自己回房,一路上還不忘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看見。
在冉習習的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等到戰行川走出來的時候,她居然已經睡着了,牀頭的那杯水也已經喝掉了。
他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燒,也沒有再瘋狂出汗了。
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戰行川走到一旁,倒在沙上,也有些困。
房間裡十分安靜,他很快也醞釀出來了睡意,迷迷糊糊之際,戰行川像平常一樣翻了個身,立即從沙上掉了下來,摔在地毯上,整個人頓時精神了。
這也難怪,他比冉習習高出一頭,她能在這上面午睡,但他卻完全施展不開,縮手縮腳。
看了一眼睡在牀上的女人,戰行川嘟囔了一句,牀那麼大,她又瘦,只佔了三分之一。帶着忿忿不平的心情,他爬了上去,扯過被子,自動自覺地睡在了冉習習的身邊。
兩個小時以後,睡前喝了好幾杯水的冉習習被尿憋醒,她不想起來,但又架不住小腹太漲,只能咬牙爬起來,閉着眼睛往洗手間走。
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結束,她坐在馬桶上,等着沖洗和烘乾結束,這才繼續閉着眼睛,一路爬回到牀上。
其實,在她起牀的時候,戰行川就醒了,他一直豎着耳朵聽,確定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鑽進被窩,小手摸到一個溫熱的地方,還有些軟,冉習習打了個哈欠,又戳了兩下,嘴裡哼哼道:“睿睿,回你自己房裡睡。”
戰行川低頭看着那隻在自己胸膛上來回劃拉的手,又聽見她的話,更加無奈。
他忍着,把她的手拿開,輕輕在冉習習的眉間吻了一下。
她倒也沒躲閃,可能真的把他當成了睿睿,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又睡着了。
“我給你半年的時間,也給自己半年的時間。在你回來之前,我會把那些事情都處理好,再也不會讓你和睿睿受委屈。”
戰行川好像下了巨大的決心,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