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傾射到房間之內,雖然此時已經是初秋時節,但溫暖的陽光還是讓人心情變得舒爽幾分。
房間之內,陳風盤膝而坐,眉宇之間不時閃過一絲莫名的煞氣,在他身前的不遠處,張鐵平靜的躺着,呼吸十分的均勻。
不知過了多久,牀上的張鐵忽然動了動,陳風猛的睜開雙眼,露出幾分笑意,淡淡道:“醒了?感覺如何?”
“老,老大?我,我沒死嗎?”張鐵迷茫的看向四周,當他將目光掃到陳風之時,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愧色。
“老大,對不起,我…我給您丟人了!”樸實憨厚的張鐵此時羞愧的無地自容,自己本想一路服侍陳風,報答陳風對自己的栽培,可如今自己非但四肢被人折斷,還讓陳風照顧自己這個廢人,巨大的反差讓張鐵無法接受。
“有什麼好丟人的,先看看你的四肢是否可以動了!”陳風知道張鐵此時心境以亂,不想言語過多,以免刺激道他,便儘量壓下心頭怒意,淡笑開口。
“嗯?”張鐵聽聞陳風此話,先是愣了愣,隨後下意識的舒展了一下四肢,他愕然的發現,原本被折斷的四肢,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接了回來,而且行動竟然沒有絲毫的阻礙。
雖然還不時隱隱傳來陣陣痛楚,但明顯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
“老,老大,這是?”張鐵擡眼向着陳風望去,旋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眼中感激之色不予言表。
陳風笑了笑,並未解釋,只是淡然的開口笑道:“是何人將你傷成這般模樣?”
提及此事,張鐵臉上現出一抹怒色,將事情的始末向着陳風道來。
原來張鐵昨日離開之後,原本怒氣衝衝的想回去教訓二虎一頓,但走到半路的時候,卻忽覺自己這般做可能會給陳風帶來很大的麻煩。
於是他壓下心頭怒意,開始了往日工作,遊走在酒樓客棧之間,將龍城的消息散播出去。
可是當張鐵走了幾家客棧之後,忽然覺得身後好似有人跟蹤自己,便走進一條小巷,並將跟蹤自己的人抓住。
抓住來人,張鐵發現對方只不過是個沒有修爲的地痞之後,便未作刁難,只是逼問出爲何跟蹤自己,便放其離去。
張鐵在小痞子口中得知二虎欲向陳風下手,心中又驚又怒,但他清楚此事必須儘快告知陳風,便向着風聞居趕來。
可是正當張鐵走出小巷,準備趕回來報信之際,二虎且帶着一名老者出現在自己面前,攔住了自己去路,張鐵見到兩人心叫不好,但還是奮力抵抗。
可怎奈老者修爲甚高,自己只是堅持數秒,便被老者打翻在地,隨後老者逼問陳風來歷,張鐵避而不答,最後被老者生生折斷四肢,又被二虎用一柄鈍斧,在身上砍出數道傷口。
最後張鐵招架不住,昏死過去。
陳風聽罷,眉頭緊鎖,看來一切的根源都在自己的納戒之上,對方一定是起了貪念,才連累到張鐵受此折磨。
想到這,陳風冷哼一聲,沉聲道:“走,隨我前去會會那名老者!”
“嗯!”張鐵一聽陳風要出手,慌忙點頭,在他的印象中,陳風無疑是天神一樣的存在,只要陳風出手,世上便沒有任何人是他的敵手。
想到,這就要去報仇,張鐵憤憤的咬了咬牙,雙手撐着身子,緩步走下牀榻。
下了牀,張鐵試探着走了兩步,雖然隨着走動,身上會不時傳來一些刺痛感,但相比於要去報仇,這些便算不得什麼。
陳風看到張鐵並無大礙,也不多說,推開房門向着門外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快步穿過小院,走在碎石路面之上。
可就在這時,客棧的小二神色慌張的向着兩人方向走來,當小二看到陳風兩人之後,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無奈之色,來到陳風身前。
“客官,客棧外有人找您!勞煩您和我去一趟!”小二似乎有些無奈,當他看到陳風點頭之後,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客官,正所謂破財免災,二虎作惡多年,您得罪不起他的!”
說罷,小二不再多言,低着頭,向着客棧外走去。
陳風頓住腳,看了看小二背影,暗自點了點頭,便跟了出去。
三人速度極快,不多時已經穿過層層院落,來到客棧之內,只見客棧之中,二虎帶着數名修士,獨佔大廳之中,似乎正等着什麼,而掌櫃則滿臉堆笑的站在二虎身邊,不知道在低語些什麼。
二虎似乎等的極不耐煩,也不理會掌櫃,自顧自的向着大廳後門望去,當他看到小二陳風等人出現之後,頓時大喜,可當他的目光落到張鐵身上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虎爺,您看這都是我的客人,能不能…”掌櫃一邊陪着笑,一邊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滾你媽的,老子沒有直接去後院找人,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在和老子廢話,老子拆了你的破店!”二虎聽到掌櫃的話,頓時大怒,一雙牛眼,惡狠狠的轉頭看向掌櫃,嚇得掌櫃不敢在多說什麼。
“你找我?”陳風看着二虎,臉上十分的平靜,甚至於二虎身邊的修士,他連看都沒看。
“對,就是老子找你,小子,昨天想的怎麼樣?戒指你是交與不交?”二虎昂着頭,神情傲然,滿臉自信的看着陳風,他堅信,昨天的事,一定嚇壞了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子。
“我記得曾經和你說過,與我說話客氣點!”陳風依舊平靜的看着二虎,但熟知他的人,都能看得出他此時已經動了殺念,只不過在場卻無人知曉罷了。
“客氣你媽,老子問你交是不交!”二虎猛的在凳子上站了起來,同時身邊的幾名修士紛紛起身,看向陳風的眼神十分不善。
兩方劍拔弩張,老闆在一旁急的要死,他到並不在意陳風的死活,他關心的是如果兩方人打了起來,自己的小店不保。
“找死!”陳風冷喝一聲,身形一動,來到二虎身邊,二虎大驚,沒想到陳風說動手就動手,當下想要躲避卻發現陳風已經近在眼前。
二虎雖然爲人囂張,但卻不傻,他依仗的是斐少爺的名號,而讓他獨自面對一名修士,後果可想而知,既然無法躲避,二虎便要向着周圍的幾名修士求救。
可當二虎的目光觸及到幾名修士之際,卻愕然的長大了嘴巴,滿臉驚恐之色。
只見在這短短片刻之間,周圍的幾名修士竟然全身燃燒着森白的火焰,在地上不停翻滾,只是短短瞬間,自己帶來的六名修士,竟然全部化作了飛煙,被燒成了灰燼,整個過程,六名修士竟然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而正是這沒有慘呼的場景,卻讓二虎整顆心都跌入了谷底。
一切發生的太快,整個過程只不過短短數秒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而掌櫃更是險些笑出聲來,因爲他驚奇的發現,雖然剛纔白色火焰來的突兀,但卻絲毫沒有燒到大廳中的陳設,顯然這一切都是這名修爲高深的青年有意而爲。
“昨天可是你傷的他?”陳風靜靜的看着二虎,彷彿很隨意的伸手指向張鐵。
“沒,沒,不,不是我,是七爺,是七爺乾的!”二虎滿頭大汗,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化作了汗水,不停的流出體外,臉色蒼白的可怕,早已沒了剛纔的霸氣。
“有他嗎?”陳風不理會二虎,轉頭向着張鐵望去。
“有他,昨天拿斧子砍我的人,就是他,我清楚的記得!”張鐵恨的咬牙切齒,雙目竟然有些微微泛紅,顯然二虎昨天的舉動,已經深深的傷害到了這個原本善良的男子。
“給我死吧!”正在陳風轉頭,張鐵答話之際,二虎忽然在腰間拔出一柄烏光燦燦的匕首,瘋狂的刺向陳風的心臟部位。
“啊!”掌櫃小二等人一聲驚呼!
“老大小心!”張鐵瞪圓了雙眼,驚聲尖叫。
二虎眼中忽然爆射出興奮的潮紅,他知道,自己雖然是一介凡人,但手中的這柄靈氣確實貨真價實,這麼近的距離,二虎有極大的把握將其擊殺,甚至二虎彷彿已經看到了陳風咽喉處哪噴涌的鮮血,和捂着脖子,滿臉驚恐的神情。
可是就當匕首與陳風脖子接觸的瞬間,二虎呆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見匕首之上忽然爆射出一道森白的火焰,炙熱的溫度甚至讓周邊的桌椅都霎時間變成了飛灰,而在白色火焰閃過的同時,二虎手中的匕首也化爲烏有,消失不見。
“你想殺我嗎?”冰冷的聲音忽然傳來,二虎全身顫抖的擡頭望去,卻看到陳風略帶微笑的臉正無情的望着自己。
聲音彷彿是一隻利劍,讓二虎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很想讓自己冷靜一些,對着陳風投去友善的微笑,不過此時的他卻完全無法做到。
“張鐵,帶着他和我走!”陳風不理會抖如篩糠,面如死灰的二虎,直徑走出了客棧,而身後的張鐵則大呼一聲,大手向着二虎抓取,隨後如提小雞般,抓着二虎走出了客棧大門,大廳中只留下還在發愣的掌櫃與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