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寫蠻荒紀年龍女,伽藍,孔雀明王,堯帝,神農炎帝,銀狐公子的傳說。
女主角水千顏心語:“我認爲一個女人心狠最重要。在這片富饒的土地每天面對一幕幕上演的殘酷爭鬥,我必須時刻清醒着心狠去面對。”
一世吻過鮮花,二世吻過露水,三世吻上刀刃……
所有深情歡笑淚痕都痛快去承認,春夏秋冬深夜和清晨都用力去生存,所有卑劣殘忍自尊都來自於靈魂,愛過誰人間天上不必以掌紋確認,所有蒼老稚嫩執着單純到頭全無方寸,假意溫存爲難眠孤枕當作稀世奇珍,所有冰冷微溫狠狠燒焚也炙熱過星辰……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愛情是不容許半點背叛的……
歌曲《孔雀》一覺醒來天色陰沉,雖未經歷蠻荒的時代,也未曾真正的感到悲傷,都是暫時的,都是模糊的,昨天的味道已經散去,悄悄蒙上一層灰塵,看不出掙扎的痕跡,都是曖昧的,都是陌生的,野花開在山坡,開在路邊,掛着水滴,藍白相間,旅途漫長而泥濘,都是潮溼的,都是寂靜的,漫天的雪片灑滿冬天,短暫浸沒着乾燥的土地,發情的孔雀開屏起舞,都是鮮豔的,都是夢幻的,誰都可以遺忘,卻不能就此跨越,誰都可以幻想,卻無法把它歌唱。
歌曲《囚鳥》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不知還有誰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得到的愛越來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別人眼中燃燒,我卻要不到一個擁抱。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你說謊的樣子,這撩亂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癡,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和寂寞交換着悲傷的心事,對愛無計可施,這無味的日子,眼淚是唯一的奢侈。
崑崙之北有水,其力不能勝芥,故爲弱水。
弱水流瀉三千里,之上煙霧飄渺,不見天日。弱水之下是清水,清水中生有地蟒,而弱水之內萬物不生。
在弱水底,清水淵中,困着天帝之女火魅。罰旨上說,火魅因與九麟妖龍私通,犯了天規,故被困弱水。
在弱水,火魅生下一女,名水千顏。
千顏容顏姣好,天生法力。
因弱水含劇毒,是個死亡之地,故十二年來,千顏一直沒出去過。直到他的出現……
那天夜裡,弱水上狂風肆虐,清水淵底地蟒嗷叫。
他一襲白色袈裟,乘風破浪而來。弱水上頓時波濤洶涌,浪濤翻騰,有如乾坤逆轉。
他用佛家闢水魚骨劈開弱水,沿着河底小道,來到了淵底,那一片死寂牢獄之地。
聽到外面水聲滔滔,在清水淵底四處玩耍的千顏風聲鶴起,十分驚訝,前去一探究竟。潛伏在茂密的水草裡,她看到了一個不同於她和母親的男人,他白色的衣服在水中閃着金光,晃動着她的雙眼。
從沒見過生人的她見有陌生人來,有點膽怯,有點好奇。她始終不敢上前去,只在一旁水草中隱藏着靜靜地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媽媽說如果有人敢對自己不利,就要學會反擊,用強大的武力來武裝攻擊別人。可她覺得他並不像個壞人,雖然她對他並不熟知,甚至不詳瞭解。
前天晚上,她因爲想逃出弱水,到有太陽升起的地方看看,不料被弱水刺傷而中毒。母親因救她,與淵中黑地蟒蛇搏鬥。母親贏了,卻受了重傷。母親把蛇膽取出給她做藥引,給她服下了,她的身體纔好轉。現在母親很累,故扒在石椅上睡着了,且睡得很沉,不能幫她來辨別這闖入者的好壞。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呢?爲什麼他能穿越弱水?
她又扒開水草,只見一個渾身煥發着瑩白光亮的頎長身影,向這邊走來。
身影似乎發現了她,脣角露出一絲不明微笑,快速朝她走來,在水底行走自如。
她心中害怕,有所顧忌,拔腿就跑。
他的身影健步如飛,白衣竟然不沾染絲毫水滴,很快便追上她,並一把抓住,並且提起了纖纖弱質有些營養不良的她。
她心中害怕急了,真怕莫名生人把自己吃了,嗚嗚大哭起來。因爲母親曾說外面的人都愛吃人,小小的她便信以爲真。她掙扎着亂叫,希望母親來救他。可母親因受傷睡着了終沒有來。
想起昨晚母親與襲擊她的巨大地蟒搏鬥的場景,她就後怕。她躺在貝殼裡看着母親與巨蟒在水中搏鬥,攪得河水沸騰,洶涌澎湃……
母親流了很多血,可以說遍體鱗傷。
“你可是火魅之女?”打量了少女一眼,白衣人眼中帶着一絲驚疑,卻是略帶微笑望着她,輕聲問了起來。
見他如此溫柔地發問,她才停止反抗,反過頭來靜靜注視着他。
此刻她才真正仔細注意他的臉,他生得特別好看,五官的輪廓特別硬朗,如刀刻般俊美,且身形高大,但很清瘦。她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她看着他,一時呆了。
“小姑娘,小姑娘。”他輕輕喚着她。
她纔回過神來,警戒地問:“你是誰?來這兒幹什麼?”
他笑了笑:“小姑娘,能否帶我去見火魅公主。”
“你認識我的母親?”生得如此美觀,一定是上天之神人,天帝派來的吧!她對此非常反感,想起母親說的話,她是因爲觸犯天條,天上的皇帝才囚禁她於此,才害她與她父親相離別,於是十分生氣並執拗地說:“那你要告訴我,你是誰。”
他笑了笑,神態十分溫和:“好說,我是釋迦牟尼衆弟子中的一員,奉大師兄之命,來弱水取地蟒神膽。”
沒聽說過。“這麼說,你是和尚?”
他念了聲阿彌陀佛,合手胸前道:“貧僧正是。”
媽媽說和尚都清心寡慾,有七戒八戒,應該不會害人?小姑娘眼珠一轉,道:“好吧,我帶你去見我娘。”或許和尚會有靈丹妙藥救治母親呢?她竟然對這個花和尚僥存幻想。
他們推開石門,來到石室。只見母親還在休息。
她走過去,推了推火魅,只見火魅搭在石桌上的手冰涼的滑落。
“娘,你怎麼啦?怎麼不理阿顏?”小姑娘發現母親手腳冰涼,並似乎沒有知覺,小聲地在一旁哭泣着。
白衣妙僧伸手在火魅的鼻息間一晃,手猛然一驚,道:“你娘她……”
“我娘怎麼啦?”小姑娘哭得更傷心了。
“阿彌陀佛!”白衣僧人又合手行禮。
“我娘是不是死了?”千顏抹了抹眼角的淚。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你倒是說話啊!”千顏有點惱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娘仙逝了。”
“你說什麼?我娘不會的……”千顏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劃過臉頰。“你胡說,你胡說,娘不會離開我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娘是不是和巨蟒搏鬥了?”
她含淚而語:“娘爲了救我,與大蟒搏鬥,然後……”
“大蟒被你娘打敗了嗎?”
“大蟒死了,娘挖了它的膽。”
“那膽呢?”
“不知道。”
白衣妙僧摸了摸她的脈搏,大驚:“膽被你吃了?”
“娘說不能說。”
“也好。”白衣妙僧合手又唸了聲阿彌陀佛。
“娘說這裡面都是毒氣,我在十三歲之前必須出去。”
“好吧,既然你碰到了我,我就當行善,放你出去。”
於是白衣妙僧伽藍用佛法結界把母親的遺體封鎖在石室中的水晶棺中。
千顏圍在水晶棺旁哭泣着,她再也得不到母親的愛了,再也不能聽母親講天上地下的故事了,再也聽不到母親美妙的聲音了,母親再也不能唱歌跳舞給她看了。
“嗚嗚嗚~”水千顏傷心痛哭起來。
“你哭得很煩捏!”伽藍不耐煩得在一旁一邊施法一邊勸她:“衆生有生有死,生不喜,死不悲,謂之生命也,道也。”
而她卻理直氣壯地反駁:“孃親說外面的和尚不僅風涼話一堆,花花腸子不改,還假裝和氣,我看倒是不假。”
“那小姑娘的母親火魅公主可說錯了,出家人從不打誑語,是即是,錯即錯。”伽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以洗脫罪孽。
千顏因母親地離去傷心至極,並沒有太在意伽藍的話,又圍在水晶棺旁嚶嚶哭泣起來。
伽藍起身要走了,摸了摸小千顏的腦袋說:“小姑娘,好自爲之。”頓時一擺手,魚骨劃地,弱水現出了一條小道。千顏跟着伽藍走出了弱水。此時正是深夜,午夜時分,天色黑暗。
她一直跟着他,他在前走,她就在後面跟着。伽藍似乎對這漠不關係,任由千顏跟着。
在暗夜下的弱水邊,伽藍回過身來,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寸步不離的跟着我?這樣很好玩嗎?”
千顏只冷靜地說:“因爲你是好人,跟着你我會很有安全感。”
伽藍又笑了笑,說:“是不是好人這一下子是看不出來的。”
他的笑像陽光一樣溫暖地灑在她的心間。
千顏的臉上有些污泥,但那雙眼睛真的很亮,像水晶般透明。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水千顏。你呢?”
妙僧少年沉靜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法號伽藍。”
“伽藍。”她輕輕唸了一遍。
“既然你無家可歸,那我帶你去陀華山吧。”伽藍想了想,出於好心地說。
“我不去,我要跟着你。”
“好啊,只不過現在我要去巫山,把你孃親的魂魄歸隱。”
“什麼意思?我不懂。”
“火魅即是天宮仙子瑤姬是也,我託師傅之名引她飛渡巫山,成全天帝王母旨意,願龍母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