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葉影兒神智清醒過來,才發現原來自己穿越來到了一個隱秘的世外梨源內。
這裡漫山遍野都是梨花樹,走進山林裡,幾乎處處可見白如三月雪的梨樹。放眼望去,幾乎有萬畝梨園,多不甚數,層層疊疊,似雲霞,似朝雪。更奇怪的是,梨樹似乎成精了一樣,花開不敗,夜照如明,十分的瑰美。隱僻的小村莊梨花村就在梨花溪附近的梨花坳內。
走進梨園,她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成片成片潔白的梨花,一簇簇,一層層,好似掛滿枝頭的皚皚白雪,美麗極了!梨花千姿百態,有羞澀地打着朵兒的,像一顆顆潔白無瑕的小珍珠,掛滿枝頭;有的已經盛開了,那雪白的花瓣就好像仙女白色的紗裙,隨風飄蕩,又像是一隻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微風吹過,陣陣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曠神怡,舒服極了。
“楊暘,楊暘小姐……”
她身後尾隨的是俏麗的小丫鬟柳兒,穿着翠綠翠綠的衫子,整個身影看起來綠瑩瑩的,像湖水岸的柳葉一樣,嫩綠如新芽。
“楊暘小姐,你,等等我……”前面梨樹下粉面疊裝的她只聽身後又傳來喘喘呼聲。
回頭,瞧見柳兒緊緊地跟來了。
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卻是一個愛斤斤計較的小女生,性格可厲害着了,這些天沒少煩她。這個心眼多的丫頭幾乎每天和她形影不離,時刻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不是梨村人的秘密。
“小姐,楊暘……你纔剛剛撿回一條小命,還沒恢復,就來山裡亂逛,你若出了事,我怎麼和老爺夫人交代啊?”柳兒顯然對此不理解。雖是丫鬟但性子高傲的她,竟開始埋怨她這位小姐,似乎很不高興了。
楊暘望着她逗樂地一笑,開始快速在林子裡奔跑,跟她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呵呵呵……”
伴隨着四溢清爽的甜美笑聲,一如她此刻天然無雕飾的天真。
月白色淡橙的布裙雖是荊釵,但在滿樹林梨花徐徐搖動的映襯下格外明麗清淨。
似月下清水,如流波。
她的橙裙……
“楊暘……”
對,她穿越後的名字就叫楊暘。
日字旁的暘是太陽升起的意思,代表晴天。晴天多好,陽光燦爛,沒有陰雨,溫馨暖人。晴朗的天氣給人以朝氣、美好的映像。而人的成長中,有陽光溫暖的孩子是最快樂的,似無憂無慮,少有煩惱。
暘,楊暘,不就是陽光少女的意思嗎?她心中笑想,這名字不錯,含義挺美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人認識她,拿來用用真好!
沿着清澈見底的梨花溪,穿過一片片梨樹林,走着,走着,楊暘來到了另一片更爲驚訝的美妙似仙境的天地,這裡有百靈鳥在歌唱,有黃鸝在舒羽,有鶯哥在鳴唱……
天空湛藍湛藍的,在湖水瀲灩中映着天邊朵朵彩霞,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梨花樹搖晃的林中……
梨花瓣飄舞的林中……
楊暘輕輕踮腳旋轉起來,身子妙曼而舞,手臂在空中施展一葉冰晶“縈”幻術,接着無數無數的葉子形成一道漩渦,沿着她的身子飛舞起來……
這時候,湖邊美麗的男人盈盈注視着她,微笑着朝她點頭問好。
這個男人真的好溫馨,好溫柔,他淡淡的藍色眼眸好璀璨,飄逸的長髮好唯美,他五官的輪廓線條好柔和,彷彿是一塊絕佳的璞玉,不曾雕琢。
他朝她走來,帶着淺淺微笑,眉眼彎彎,他的聲音那麼誘人、清醇,他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地稱呼她的名字,“楊暘,你也來這裡散步,身體都好了,恢復了?”
楊暘一瞬間愣神,好像被一種情有獨鍾的美麗所蠱惑,直到柳兒一個肩膀拍了她一下,她纔回神,笑盈盈說道:“哦,不知道先生何人?”
“額!你怎麼會記不起來了呢?”這個溫柔的男人儒儒說道,眼角帶着寵溺的笑意。
“小姐,林海軒林少爺可是村裡最喜歡你的男孩子!”柳兒嘟嚅着嘴說着,口裡還唸叨着,“這小姐病了一場不會是燒壞了腦子吧?”
楊暘朝這個風清飄逸的少爺傻冒一笑,不覺說道:“軒哥哥,原來是軒哥哥呀!怪不得挺眼熟的……”擡頭,柳兒已經在忙着搭訕這位她剛剛認識的軒哥哥了。
“軒少爺,聽說隔壁家的鶇阿姨又撒潑罵人了,那時候大夥看到她拿着一把尖尖的菜刀撒着潑從她家那後院石房裡出來,叫吆這說要把隔壁五嬸家的鍋鍋兒宰了,說鍋鍋兒偷了她們家的幾隻雞仔……”
什麼?鶇阿姨?五嬸?鍋鍋兒?……
這柳兒真會吹?難不成這丫頭以爲風度翩翩,風儀無雙的海軒林大少爺會聽她滿口胡謅?切!楊暘真覺得掃興,一天的唯美浪漫氣息就被這丫頭毀了!!我的軒哥哥呀!
更可恨的是軒哥哥人太好了,一臉無害得陪着丫頭倆聊天,還叮囑告訴她和柳兒,“隔壁鶇嬸只是有點兒身體不適,不去過分刺激她便不會發作,所以大家要學會寬容和理解……”
擡頭,軒哥哥笑意岸然,春風拂面。不一會兒,他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拉着楊暘纖細白嫩的手開始在梨花樹下奔跑……
“楊暘,你說二月的梨花美嗎?”
“額……很美!”
“你說,如果你是我的梨花公主該有多好?”
“額……我當然願意,十分願意,哈哈哈……”
“哦,那太好了……”
楊暘和林海軒手牽手繞過了梨花溪水旁的野草地,翻過了一座橋頭,來到了梨花村前年落下的未種樹的空缺地方,那一片野樹林中,聽說這兒有毒蟲毒獸還有毒花毒鳥,不知真的假的?
海軒也不知怎麼就帶楊暘來了這兒,可知這是村裡的禁地,是不允許村裡的人過來玩耍的,但是海軒很好奇,爲什麼這兒有禁忌之說?
“軒哥哥,你說我們會不會迷路啊?”走在荒野草莽中,楊暘見陽光一點點暗淡下來,有些着急。
“不會,我們再走過去就可以回家了!”林海軒淡淡地說。
“哦!”
又穿過一片野林子,彷彿離家越來越遠,林子裡光線也越來越暗,太陽已經落山,除了烏鴉和毒獸的叫聲就沒有任何生物的活動餘地了。
楊暘怎麼覺得海軒有心事,彷彿在這片荒莽中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