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司辰說他已經沒事,讓我先回公司。
我知道,其實問題並沒有真正解決,司辰他的心結依然存在,只是有些事急不來。
我也只是笑笑,驅車回去。
路上經過市中心的廣場,廣場上到處是鮮花,氣球,中間是一對身着白色婚紗的新人,不自覺的,我停下了車,走出車外,站在一邊,只是爲了那新娘的笑,很燦爛,就像陽光,給人感覺很溫暖!
這就是幸福嗎?
我有些失神!
恍惚之間,一個黑影掠過,我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回過神來,卻赫然發現手中的竟然是一束捧花。
新娘和新郎一臉笑意的向我跑來,:“恭喜你,接到捧花的人會成爲下一個新娘啊!”
我有過片刻的仲怔,看着新娘的笑容:“那——什麼纔算是幸福?”
一愣,新娘很快就回過神來,甜蜜的笑了:“幸福就是你無論做什麼是都有一個人在身邊陪你,即便他不在,你也會覺得溫暖!”
是嗎?這就是幸福?
看着手中的捧花,我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驀的興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幾乎是在立刻,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司辰,我們結婚吧!”
很瘋狂的念頭卻真實的存在,下午我沒有回公司,而是和司辰,兩人瘋狂的跑遍了所有的百貨商店,挑了手中的戒指。
白金的戒指,水紋似的造型,指面略帶有些磨沙的質感,上面略鑲嵌了幾顆小碎鑽,和上次與聶銘風訂婚的戒指相比,光價格就不知相差了多少倍,只是因爲有心,只是因爲喜歡,價值卻遠遠超於。
直到第二天,我纔回公司,走出醫院的那刻,我手中已然有一枚標誌着所屬的訂婚戒指,然而也是在同時,我也意識到有些問題不得不處理了。
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努力了這麼久,這個平衡最終會由我自己來打破。
只是後悔嗎?
沒有!
遲疑了一下,我撥通了一個號碼。
“奇嚴,我十五分鐘後回來,你先去辦公室等我!”
之所以挑上奇嚴只是因爲我覺得在這四人中間,奇嚴的感情應該是最淡的,從他開始也許會好一點吧!
然而之後的一切卻告訴我,我的想法徹底錯了!
等我回到辦公室,奇嚴已等在那兒了,其實他和士緯很像,都很難讓人琢磨到他的心,不同的是白士緯選擇流連於花叢,多情而沒有心,而他則和他的旅行一樣,漂泊不定,像一陣風,無人能抓住他!
“有事?”
“算是吧!”我沒有坐下,只是靠在辦公桌前,略低着頭,勉強一笑,習慣性的牙齒咬上了下脣,
不知該怎麼開口。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知道嗎?每一次當你有這樣的小動作出來時都代表了你心裡有事
,說吧,什麼事?”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他並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遲疑了片刻我終於慢慢的斂去嘴角勉強的笑意,神色複雜,然後右手慢慢的擡起,以手背對着他。
陽光照進屋內,在白金和鑽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心一狠,略移動了一下手,讓光線直直的射入他的眼睛。
空氣一下子凝重起來,四周很靜,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臟急劇跳動的聲音,陽光照射在身上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溫暖!
過了很久他終於開口:“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是我?”
“爲什麼四個人中偏偏選我?”
奇嚴嗖的站起來,椅子一下子倒地,發出巨大的聲響,那犀利的逼視讓我不敢直視。
那一刻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他的雲淡風輕究竟是他的本性還是和白士緯一樣都只是僞裝。
“爲什麼挑上我,難道你以爲在這四人當中我是最不在乎的嗎?”
我默然,等於是默認。
下一刻,奇嚴的臉色變的很難看:“那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
“夠了!”
我忽的大聲喝止了他,終於擡起頭,直直的看着他,半晌,吐出兩個字:“我不能!”
幾乎是同時,我的肩膀被他用力的拽住,他 用力的晃動着我的肩膀,我幾乎要以爲下一刻我的骨頭會碎裂。
“什麼叫不能,爲什麼我們可以爲你的一句話而違背自己的意願,爲你工作,而你卻不能接受我,爲什麼?那個人究竟是誰,竟然能讓你打破一直努力維繫的平衡?”
原來他已經看出來我的心思,只是……
面對着他幾近崩潰的神情,我一字一句的開口:“我要結婚了,就訂在下個月!”
他的目光中閃過錯愕,下一刻,他頹然的放開我,低下頭,髮絲垂下,遮住了他的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聶銘風嗎?”奇嚴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是!”
他突然笑了:“那我是不是該慶幸他和我們一樣終究都只是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