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若被抽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嘆了一口氣,身子向後靠去。
我閉上眼,甚至不願再去想些什麼。
驀的一陣熟悉的鈴聲傳來。
那一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笑了。
“司辰, 你到了嗎?”
“剛到, 對了, 夕月, 你不在家嗎?剛纔打家裡電話怎麼沒人接?”溫和的嗓音帶着濃濃的不容忽視的關切!
“剛好有些事!”下意識的我不想讓他知道, 怕他擔心。
“那你也要注意身體才行,畢竟你現在的身體不比以前,不要太勞累!”
“知道了!”
莫名的一陣心悸的溫暖, 像一陣風,拂去我所有的憤怒。
我笑着:“司辰, 我發現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那一頭傳來溫和的笑聲:“你啊, 真像一個小孩子!”
司辰, 我想,全天下會說我是孩子的應該只有你了吧, 但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纔像個孩子。這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我如是想着,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弧度。
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應該就是遇見你吧。
曾經有句話,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的相逢。
我曾經不相信老天上帝,如今我卻感謝他們讓我們相遇。
我笑着聽着那一頭傳來的嗓音, 熟悉的, 溫和的, 不疾不緩, 像一道泉, 像一道陽光,溫暖着這一頭的我。
我可以想象他的神情, 溫和優雅,還帶着一絲笑意,相信即便此刻他身處於世界上最先進,最繁忙的國家的大道,在那匆匆而過的人羣之中,他依舊是那麼的從容不迫。
我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發燙的手機終於得以合上。
我依舊笑着,驀的注意到一邊的門打開了一條縫。
是誰?不會是醫生,那只有……
笑意褪去,一邊的玻璃映出一張略帶冷意的臉。
等我回到公司,白士緯已經回去了,沒有出乎我的預料,一大早的機票,時間就是早晨那個時間,其他的人沒有離開,只是疑惑的看着我,我沒有回答,只是笑,然而轉身的那一刻,卻有一種欲泣的感覺。
他們,也許一生都不會明白此刻我的感覺。
下午,狄斯他們也離開了,只是這次我沒有再去送他們。
我一個人呆在家裡,看着以往和司辰在一起的錄象,不知不覺,感覺臉上一陣涼意,一摸,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哭了。
半年之後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肚子鼓鼓的,像個小圓球,記得有人說過,懷孕的女人是最美的,我想指的就是準媽媽周身的那種氣韻吧!
帶着希望,帶着甜蜜,渾身都散發出慈愛的柔和。
我並不知道這孩子是男是女,我和司辰都覺得順其自然,沒必要進行拍片看是男是女,總之都一樣疼愛。
其實這半年,我已經漸漸放下工作,在家安心修養了,最多有時通過網絡進行處理一些事情。
司辰有時不放心,隔個一段時間就回來一次,平時公公婆婆也送來一大堆的補品,必要的用品,也經常過來看看,司辰的事他們最終還是知道了,沉默了許久,婆婆說了一句:“難爲你了!”
我只是笑,沒有回答。
更多的時候,我在想,我們之間該如何處理,這個我們不僅包括我,司辰,還有聶銘風,狄斯,白士緯,雷奇,奇嚴,感覺像一道結,理不開。
只是久了,忽的明白,其實說放棄是自欺欺人,也許就像司辰說的那樣,幸福纔是最重要的,也許我真的應該自私一次。
只是我清楚,這條道路很長,我無法一時的接受,需要不斷的適應,理解,至少該慶幸,我身邊始終有他的陪伴。
他會和我一起走下去的對嗎!
司辰,這個人,代表的不僅僅只是我的丈夫,我的愛人,在指上的戒指套上的那一刻,就註定彼此是對方的依靠,如同手上的尾指,形影不離,至死相隨,即便哪一天,狄斯他們離開我,他也不會,他在我心裡,那是一個連狄斯他們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剛剛司辰打了個電話,說今晚回來。
醫生說了,預產期就在這幾天,司辰自然是呆不住了,急着回來,以前每次的產檢,他雖然不能每次都陪在我的身邊,但每次電話總是急着打過來,詢問孩子的情況。連醫生都笑道,從沒見過這麼緊張的準父親。
我笑着看着自己的肚子,輕輕的撫摩着:“孩子啊,今天爸爸就要回來了,高興嗎?你可要快快長大,長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