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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笑:“夕月怎麼敢和你們平起平坐, 這提議還是免了,我謝過黑帝先生的美意就是了!”

一道精光在索斯的眼中一閃而過,冷冷一笑。

“胤夕集團的總裁, 年紀輕輕就已經管理了數千億的資產, 顧總裁未免太自貶身價!”

他是存心不讓我好過了!我依然笑, 只是笑中多了些冷意。

“既然黑帝先生都這麼說了, 看來我是推不掉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的賭注是什麼?”

“火焰之鑽!”

“長風車展上的跑車!”

“威爾斯家族一年的貿易權!”

威爾斯家族?英國三大家族之一的威爾斯家族!

腦中略微一思考, 嘴角勾起恰好的弧度:“好!”

忽然,手被人拉住,我轉過頭, 看見司辰擔憂的神色。

即便如此,司辰還是安慰的笑了笑。

訝然, 然後是淺淺的笑, 感動從心底溢出 。

心念一動, 拉住他原本準備放開得手。

“呃?”

他一愣,微愕的看着我。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 燦如夏花,我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

“陪我!”

驚愕之後,他臉上出現了熟悉的溫和笑意。

然後我感到我的手再次被他握緊。

相視一笑。

一局定輸贏

我點頭示意可以發牌了。

經驗的老道的荷官開始洗牌開局。

“黑桃K說話。”荷官職業而無一絲波動的聲音響起。

看了一眼牌,索斯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投出籌碼。

“一百萬!”

另外幾個人也是毫不退讓。

連着幾局都這樣僵持了下去。

然而下一局,洛長風卻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

他直接蓋去手中的牌。

所有人一愣, 回過神來, 愛德華卻說了一句:“我不跟!”

頓時整個局面上只剩下我和索斯。

我想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這一局他們想看的是我和索斯的對決。

洛長風朝我一笑:“看你的了!”

手心裡慢慢沁出了汗, 我明白事情已到了最後收尾的時候了。

司辰握緊我的手, 無言的鼓勵。

牌面上我是紅心Q,索斯則是黑桃K。

“黑桃K說話。”

“我加!”

一百萬, 甚至沒有猶豫。

“我跟!”

繼續發牌。

接連拿到了一張梅花Q和一張方塊Q,而索斯是黑桃J及黑桃Q。

下一張,我的是一張黑桃A,而索斯的是一張黑桃10。

現在的牌面索斯如果再來一張黑桃,就是同花面。

我有些猶豫。

驀的,司辰開口:“ShowHand!”

我一愣,卻看到他眼中的堅持,一笑:“ShowHand!”說着,把所有籌碼向前一推。

“我跟!”

“那亮牌吧!”

索斯的牌的確是黑桃 ,黑桃九,而我是紅心A。

“黑桃對紅心,水夫人贏!”

午後的陽光,映着烏黑的長髮,白皙的肌膚,胸前的紅鑽,無法抗拒的美麗。

溫和的男子坐於牀前:“還不起來嗎?”

彎起嘴角,撒嬌:“好累!”

這是實話,昨天晚上一場比賽精神緊張,回來以後總公司又突然有急事,忙到半夜才睡。

“起來吧,一起去吃飯!”

“好!”

起身時卻發現電話裡有一通留言,按下接聽鍵。

正要聽,卻聽見司辰的聲音。

走進廚房,司辰的聲音:“今天去哪吃飯?”

“四季吧!”

“好!”

相視一笑,那片溫柔,我卻忘了一些事。

客廳的留言盡職的播放:“愛德華.威爾斯,我在四季等你,你一定要來,不可以不來!”

帶着主人一貫的任性,只是已無人聽見。

草綠色的一件皮革上衣,利落的在腰件束起。

“我們已經定了位置!”

“好的,請跟我來!”

坐到包廂,菜還沒有上來,我先上一下洗手間。

“薇薇安!”

中途驀的手被人抓住,不是司辰,他不會這麼喊我,回頭,看見愛德華欣喜的表情。

“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呃?

我有些不解。

他也看出來了:“你不是因爲我過來的?”

“我和司辰一起出來吃飯!”

“可是我約了你吃飯的!”聲音中有一種委屈和任性。

應該是那一通留言吧!我笑,表情很柔和,對於他我總有一種莫名的寵。

“抱歉,我沒有聽到!”

“我不管,我約了你的!”

“愛德華!”我有些苦笑不得,看他,無意中落入他的眼神。

綠色琉璃一般的眼睛中竟恍若要滴出水來,那眼神有生氣,有委屈,有哀怨。

一下子像看穿了什麼,我連忙避開了他的眼睛。

“我今天真的不行!”

不自覺的,語氣中少了原本的柔和與寵溺,有些強硬。

驀的,他掃落了所有的菜:“不吃拉倒!”

巨大的聲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他大步踏着從破碎的碟子上踩過離開。

真是一個孩子啊!

我轉身對一邊目瞪口呆的經理說:“他的記在我們帳上!”

“好!”

心情有些低落,準備回包間,回頭,卻看見司辰站在身後。

“聽見外面有聲音,擔心你,所以出來看看!” 他笑着拉過我的手。

回到包間,我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聽到了!”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恩,他……對你有情!”

苦笑:“我知道,所以不想害他!”

司辰嘆了一口氣:“好了,吃飯吧!”

相信如果有黃曆,那麼對於我最近的警告恐怕就是不宜出門了。

站在門口,我幾乎要苦笑。

眼前一隊黑衣人,語氣恭謹,神情冷漠。

“顧總裁,主子有請,請小姐上車!”

我可以拒絕嗎?

馬路上停着的黑色加長型勞斯萊斯的車門驀的打開,冰冷的聲音傳來:“怎麼顧總裁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了,難道還擔心我會對你不利嗎?”

“身爲黑帝,索斯先生又怎會如此呢?”

我笑着,帶着冰冷的笑意,袖中的手也謹慎的握起。

面上依舊是神情自若的上了車。

車子開始發動,索斯按下一邊的控制按紐,一邊的玻璃瞬間變色,隔絕了前方與後坐的一切窺視,包括聲音。

“不知這次黑帝先生找我是什麼是呢?”

“我以爲你應該很清楚!”

“如果是爲了賭局的事,那不知我能不能說一聲只是僥倖?”

“好一個僥倖,僥倖的連贏我兩次?”

不知該怎麼說,一時間整個車廂陷入寂靜。

如死一樣的寂靜!

噠!噠!....噠!

感覺耳際傳來一種細微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好象是......

領悟過來,我們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大變。

索斯連忙握住我的手:“快,跳車!”

我從未如此痛恨車子的保安系統,沒事幹嗎這麼好啊!

看着炸彈上的時間從兩位數變成個位數,我感覺自己的後背開始發涼。

既然能在車上安裝炸彈,那一定是賭城內部的人,而且一定是親信。在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向賭城內部求援,即便能,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原本是準備殺了旁邊的仁兄的,卻拖上了我,我的臉色無法好看。

“沒辦法了,只能在爆炸的一瞬間跳出去了!”

很輕鬆的話語,我卻沒辦法放心。

天知道要在那一瞬間跳出去要有多困難,零點幾秒的事,早一秒晚一秒都是死!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心沁出了汗!身體早已緊繃!

“三!”

“二!”

“一!”

“跳!”“轟——!”

感覺腦後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片黑暗。

當我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眼角傳來一陣疼痛。

“我們這是在哪?”

黑暗中傳來索斯的聲音:“這是我在郊區的別墅,沒有人知道,你在汽車爆炸時被碎片劃傷受了點傷,昏睡了一夜!”

昏睡了一夜?我想,一種不詳的想法......

“放心好了,這裡沒有人知道,我也已經想辦法通知了我的親信,他們正在追查叛徒,應該很快就......”

“等一下!”我打斷他的話,平靜的幾近面無表情的開口:“我看不見了!”

真的很平靜,平靜的就像只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什麼?”

相反,倒是索斯的反應比較激烈,或者該說正常。

“你真的看不見了?”

他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可以想象他現在的樣子,有誰看見豹子的貓樣的的溫順,雖然同樣是貓科動物。

“那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我嘴角揚起弧度。

沉默片刻,“SHIT!”

索斯打開手錶上的衛星通信器:“計劃改變,立即接我們回去!”

“是!”

“其實你不必那麼緊張,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

“可是,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

我懶的再開口,隨他去愧疚。

驀的,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吭!

“你受傷了?”

應該是的,我們一起跳車,既然我受了傷,他應該也是,尤其在最後他還爲我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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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沒有理會他的辯詞,我摸索着到他身邊。

手摸索到他的褲管,一陣溫熱傳來。

“還說沒事!”

“只是碎片擊中腿,沒事!”

“流血過多一樣會死,有急救箱嗎?”

“沒有,這裡只是貧民窟裡的一幢破房子,沒有的!”

那沒辦法了!

手扯住衣服的下襬,用力撕扯,布條上漸漸有了鮮紅的血絲。

“你在幹什麼?”索斯驚怕的聲音。

“譁——!”

扯開布條,緊緊的紮緊傷口,抑制血的流動。

“謝謝!”

索斯的聲音傳來,有一種壓抑的低沉。

沒有人開口,黑暗中有一種死的靜寂。

在等待救援的漫長等待中,我試圖打破這一片安寂。

那種安寂,過於的安寂,會讓我想到死亡!

“沒想到堂堂的黑帝竟然會有一幢這樣的房子,我以爲你身邊應該不缺權勢的!”

沉默了一會兒,他纔開口,聲音有一種低沉:“我是在貧民窟中長大的,我的母親是一個舞女,也許在別人眼裡,她是下賤的骯髒的,然而在我的眼裡,她是天下最好的母親,她每天那麼辛苦,忍受着別人的唾罵,只是爲了我,那時侯我就發誓我要讓我母親過上好日子,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發現我在賭博上的天賦,贏了一筆錢,我好開心,我對我母親說我一定要讓她擺脫這種生活,我要讓她幸福,我會保護她,她笑着拍着我的頭,笑的好開心,我對自己說我一定可以,如今我成功了,可是我母親卻沒有等到那一天!”

聽過很多關於黑帝的傳說,十五歲成爲賭城上任主人的義子,十八歲殺父,成爲賭城新的主人,在賭博上有着別人無法超越的天賦,所有的說的都是他的冷酷,他的權勢,所有人都以羨豔的目光看着他,只是誰也不會想到他曾經也是如此落魄,也是一個......哭泣的少年!

“這是我和母親以前居住的地方,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別人進來過,你是第一個!”

他的那句“第一個”說出的時候,我心裡有一種悸動。

這個男人,他心中最深沉的東西。

這幢房子,就如同他的心一般,而我如今正在這幢房子裡。

在......

門口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索斯低沉的開口:“接我們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