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棺
【103瓦爾德】
午餐過好,瓦爾德本想帶着羅蒂出去轉轉,不過羅蒂卻是拒絕了,聲稱想一個人四處走走,隨便了解一些這裡的一些情況。
而下午的時候,羅蒂一個人將整個角鬥士公寓都查看了一番。在這裡,他終於找到了魔法陣的確切位置。
這個角鬥士公寓之中的魔法陣,是靠五座大型雕像而製成的,而這五座雕像分別屹立在五個不同的地方,將角鬥士公寓完全包圍在其中。
這五座大型石像分別是玄武、朱雀、青龍、白虎,以及伽馬帝國信仰的神鷹。而四聖獸它們則呈一個正方形,屹立在角鬥士公寓四個不同的角落,而神鷹則屹立在四聖獸的最中央。
這是一座極爲龐大的魔法陣,每一座大型石雕它們都有數十米的高低,而其中最大的無疑就是神鷹的石雕了,這座龐然大物足有五六十米高,可以說,它是整個角鬥士公寓之中最高大的建築了。
這是一種很古老也很特殊的魔法陣,它的理念大致是:玄武石像的功能大概是負責保護地面,而朱雀則負責保護天空,白虎則負責保護四周,至於最後的青龍,它的作用應該是抑制魔法陣之中的魔法波動,也就是說,在青龍石像的保護之下,整個魔法陣的區域,是不能夠使用任何魔法的,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治療術也不行。――除非你身上佩戴着這個魔法陣的魔法徽章,而這種徽章是製作魔法陣的魔法師,專門製作的,只要帶着這個魔法徽章,魔法師才能夠在魔法陣的區域之中使用任何魔法。
至於最後的神鷹石像,它的作用只是負責連通四聖獸,從而讓魔法陣啓動。而神鷹如果受到了損害,整個魔法陣也就廢了。不過羅蒂可不敢對神鷹石像下手,畢竟神鷹石像做利於角鬥士公寓最繁華的地方,這裡守衛森嚴,根本不可能讓羅蒂有下手的機會。
其實羅蒂很清楚這種魔法陣的結構,因爲他前世也曾使用過這種特殊的魔法陣,所以他對這種魔法陣的瞭解,也是很全面的。可以說,只有給他充足的時間和人手,他就有把握將整個魔法陣拆除。
當然,羅蒂可不需要拆除整個魔法陣,他只需要弄壞一些小小的零件,任何趁機逃出這個鬼地方就像。
經過一下午的時候,羅蒂也將整個魔法陣研究了一個透徹。而羅蒂最後也決定了逃跑方案:從地面逃跑。
也就是說,羅蒂決定挖一個地道,然後逃出去。畢竟只有這個方案最靠譜。而從天上飛出去,那絕對不可能;至於砸牆逃出去,那也不現實,畢竟防禦牆上可都是一些裝備精良的守衛。
而據羅蒂所知,這保護地面的只有玄武罷了。如果自己能夠破壞玄武的話,那麼他就能夠挖一條通道,從而逃出這個鬼地方了。不過此時問題也就來了,這破壞玄武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很難。畢竟這玄武可是魔法陣的一部分,如果破壞了玄武石像的話,那麼整個魔法陣便會響起警報,到時候別說挖地道逃跑,只怕還沒挖就被抓起來了。
羅蒂也不着急,對這個魔法陣瞭若指掌的他,自然有解決的方式,只不過現在他必須去找一些靠得住的人手。――畢竟這挖地道,還有破壞這玄武石像,可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做到的。
……
直到夜裡,羅蒂這纔回到了宿舍,而這時,雷斯已經回來了。這個傢伙此時正躺在牀上發呆,經過牧師的治療,雷斯身體表面已經沒有了傷口,不過他的臉色卻很蒼白,看樣子好像顯得很虛弱。
雷斯見羅蒂走了進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兄弟,恭喜了,聽說你已經被角鬥士公寓劃分到了角鬥士精英一類了。”
“是嗎?”羅蒂面無表情的看了雷斯一眼,隨後他卻是皺了皺眉頭,還算關心的問了一句,“感覺怎麼樣?”
“胸口悶悶的,呼吸的時候有一些疼痛,不過大體來說,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雷斯笑了笑,他努力撐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他神色詭異的看着羅蒂,好奇的問道,“你今天早上的那一場決鬥,你應該也看到了吧?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嗎?”
“不知道。”羅蒂搖了搖頭,隨後他卻是轉移了這個話題,這一刻,他的臉色突然顯得很鄭重,神色嚴肅的道,“雷斯,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個鬼地方?”
被羅蒂這麼一問,雷斯不由愣了一下,他先是好奇的看了羅蒂一眼,隨後卻是神色苦澀的道:“說實話,我真的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可是……可是我們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嗎?這裡到處都是守衛,而且這裡還有着一個大型的魔法陣,我們根本逃不了。”
羅蒂笑了笑,從雷斯剛纔的神色之中,他很肯定雷斯說的那絕對是心裡話,所以雷斯這個幫手倒是靠得住。沉吟了一會,羅蒂微笑道,“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辦法,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行。”
一聽這話,雷斯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的看着羅蒂,臉上充滿了驚奇和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頓了頓,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附近真的無人之後,他這才輕聲問道,“你,你說真的?”
雷斯顯得有一些結巴,他的臉上是一股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還夾雜着激動和幸喜。說實在的,此時雷斯的心情就如那沸騰的沸水一般。――畢竟,對一個角鬥士來說,誰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見雷斯如此表情,羅蒂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他小聲的將自己的計劃大至的說了一點點,不過具體的一些細節,羅蒂卻並沒有說。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到時候雷斯在背後陰自己的話,那就失策了。
聽了羅蒂的話,雷斯又驚又喜,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行不行的通,不過有機會總比沒有機會強,再說,待在這裡反正到頭來都是死路一條,所以自己還不如拼一拼。
“我們現在的人手還太少,必須還找幾個靠得住的人才行。”羅蒂皺了皺眉頭,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頓了頓,他突然問了雷斯一句,“對了,你認識瓦爾德嗎?”
“瓦爾德?”一聽到這個名字,雷斯卻是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他這次神色詭異的道,“當然知道,他是這裡除了撒魯爾之外,最厲害的角鬥士,聽說他的實力並不在撒魯爾之下。”說到這裡,他苦笑的看着羅蒂,問道,“對了,你問他幹什麼?”頓了頓,他突然皺起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他卻是皺着眉頭問道:“你不會是想讓他也加入我們的計劃吧?”
“恩,我正有此意。”羅蒂點了點頭,他見雷斯神色古怪,不由皺眉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雷斯搖了搖頭。
“你騙不了我,”羅蒂皺着眉頭看着雷斯,這一刻,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極爲嚴肅,他的語氣更是顯得毫不留情面,“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你最好還算說出來。”
雷斯苦笑了一聲,他神色詭異的看着羅蒂,“你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羅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其實,其實瓦爾德就是殺死我朋友的兇手,”雷斯苦笑道,他的表情雖然充滿了苦澀,不過他的神色之中卻帶着一絲的怒火和殺氣。――雖然雷斯已經壓制的很好,不過敏感的羅蒂還是感覺到了。
聽此,羅蒂沉默了,他低頭似乎在考慮什麼。頓了頓,他伸手拍了拍雷斯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如果我們想逃出去的話,就必需要瓦爾德的幫助才行,我們沒得選擇。”
雷斯咬了咬牙,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不久之後,他的臉上卻是充滿了笑容,雖然他笑道比較勉強,“我知道事情的輕重,放心,我不會爲了一己之私,而難爲你的。”
“……”
接下來,羅蒂和雷斯聊了一些關於計劃的一些事情,以及該如何將瓦爾德拉入夥的的事情。
瓦爾德是人類派系的頭領,他在人類之中的威望很高,所以他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而且還有一些特殊原因,都證明非他不可,所以羅蒂必須將瓦爾德拉攏過來。
……
而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羅蒂和雷斯便出了公寓,他們不急不慢的朝角鬥士食堂走去。――說實在的,他們也不知道瓦爾德住在什麼地方,所以他們只有去食堂等了,畢竟瓦爾德總得吃早餐吧?
每天早上都會有一批角鬥士被送入角鬥場,而由於角鬥士人數比較多,而且角鬥士每戰鬥一次,都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所以這裡的角鬥士一般每過一週,纔會有一場決鬥,而有的時候,甚至十幾天纔會輪到他們。當然,運氣不好的話,兩三天就有一場決鬥。
而昨天羅蒂和雷斯已經參加過一場決鬥了,所以他們今天自然不需要去角鬥場。而經過了昨晚的休息,雷斯的面色已經好看了不少,而此時他則和羅蒂一說笑着,一邊朝食堂走去。
可當他們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幾個大塊頭卻是攔住了他們,而這些大塊頭無疑就是獸人了。這些獸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倒是讓雷斯感覺雙腳有一些發軟了。
“雷斯,我們大哥有事找你商量、商量。”一個熊人用生硬的伽馬語說道。說着,它倒是毫不客氣的伸手,一把抓住了雷斯的肩膀。在它的手裡,雷斯就像是一隻毫無反手之力的小孩一般。――雷斯身高只有一米七,而這頭獸人的身高卻有三米多,幾乎比雷斯高了一倍。
當熊人的大手抓住雷斯的身體時,雷斯只感覺自己被鐵鉗給夾住了,他預想反抗,不過昨天的傷勢還未痊癒,他根本使不上勁,而且這熊人實力太過於強悍……在熊人的手裡,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旁邊的羅蒂皺了皺眉頭,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熊人的大拇指,他的這一個動作很快,幾乎讓所有的獸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這時,他用力一扭,熊人疼的不得不立即鬆開了雷斯。而這時,羅蒂一把將雷斯抓到了自己的身後,他冷眼掃了眼前這幾個大塊頭獸人一眼,不冷不熱的道:“我們自己知道過去,用不着你們這般厚待。”
“小子,找死!”那個被羅蒂弄疼了大拇指的熊人,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它正想衝上去和羅蒂打一場,可是旁邊的一頭狼人和一頭熊人卻立即拉住了它。這些獸人對熊人說了幾句讓人聽不懂的獸語,隨後這頭熊人卻是離奇般的冷靜了下來。
“請吧!”旁邊的一頭狼人倒是比較禮貌,它對雷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雷斯撇頭看了羅蒂一眼,他向羅蒂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而羅蒂則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害怕,放心過去就是”!
見羅蒂那安慰而又帶着自信的目光,雷斯深吸了一口氣,跨步朝不遠處、正坐在餐桌上用餐的撒魯爾走了過去。
而羅蒂也想跟上去,不過幾個大塊頭獸人卻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獸人不冷不熱的道:“年輕人,我們大哥可沒有讓你過去。”
羅蒂撇了撇嘴,他也不和這些獸人糾纏,轉身朝不遠處的窗口走去。羅蒂在窗口領了一份早餐,隨後他便坐在離撒魯爾只有十幾米的一張餐桌上,他也不擔心撒魯爾會把雷斯怎麼樣,而是不緊不慢的吃起了東西。
雷斯心情忐忑的走到了撒魯爾的旁邊,他很清楚撒魯爾的狠辣,也很清楚撒魯爾那強悍的實力。――撒魯爾連勝了八十三場,而且每一場的對手都慘死在他的手裡。這種狠辣,這種戰績,在整個角鬥場上還是空前的。也正是如此,雷斯對眼前的這位牛頭人才會充滿了一股無形的恐懼,他的身子甚至都有一些不由自主的發顫了。
“坐吧!”見雷斯走了過來,撒魯爾倒是顯得很客氣,這種對面的座位隨意了說了一句,“自己倒茶。”
雷斯乖乖的坐在了撒魯爾指定的位子上,他的心跳的很快,幾乎就快從嘴裡蹦出來了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隨後他端起旁邊的茶壺,不過他端起茶壺的時候,手卻不停的發顫,他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又爲撒魯爾倒了一杯茶之後,這才問了一句,“不知撒魯爾大人找我,所謂何事?”
撒魯爾瞥了雷斯一眼,這一刻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股讓人心寒的冷笑,“說吧,是誰殺了我的弟兄?”
雷斯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早就想到撒魯爾應該是爲了這一件事來找他了。也正是如此,他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心中清楚,自己和這件事情,可沒有半點關係。深吸了空氣,他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撒魯爾大人,當時場面太過於混亂,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是嗎?”撒魯爾卻是冷笑了一聲,隨後他突然擡手,一把抓住了雷斯的腦袋,將雷斯整個人都按在了桌子上。他的手很大,在他的手裡,雷斯簡直就像是一個嬰兒。撒魯爾冷笑的看着雷斯,語氣之中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殺氣,“小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與兇手是什麼關係……哼,他能夠出手救你的人,難道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不成?”
“大人冤枉啊,我,我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雷斯此時也是有苦難言,他連兇手是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和兇手有什麼親密的關係呢?
“你還嘴硬?”撒魯爾一把將餐桌上的餐刀拿了起來(這是一把特製的餐刀,它比普通餐刀要大了一倍,這也是爲了讓撒魯爾這種大塊頭能夠更好的用餐,而專門設計的。),撒魯爾將餐刀頂在了雷斯的臉上,鋒利的餐刀將雷斯的臉頰劃破了一道傷口,鮮血從傷口流了出去,“你再不老實交代,信不信我把這玩意插進你的頭顱裡?”
雷斯此時也是慌了,他很清楚,這撒魯爾說殺人那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的。而此時,雷斯只能苦澀的大叫冤枉,“大人,我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撒魯爾冷笑了一聲,手中的餐刀正想向下一捅,可是這個時候,他的手臂卻被一隻手給抓住了。他撇頭朝旁邊看了一眼,隨後卻是笑了,不過卻是冷笑,“我說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阻止我的好事……呵呵,原來是瓦爾德你啊!”說着,他毫不客氣的道:“今天老子可沒有心情和你鬥嘴,給我滾開!”
瓦爾德微笑的看着撒魯爾,他的語氣之中帶着一絲嘲諷,“撒魯爾閣下,什麼事讓你如此大動干戈呢?”說到這裡,他冷笑了一聲,“偉大的撒魯爾先生,你可不要忘了,這裡是角鬥士公寓,可不是角鬥場哦!”說着,他笑着摸了摸鼻子,“如果讓上面知道你隨意殺害角鬥士的話,我想你也很難給上面一個交代吧?”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撒魯爾冷笑的看着瓦爾德,“識相的話離我遠點,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你動了我的人,還讓我滾遠點?”瓦爾德也不客氣,他低頭摸了摸鼻子,神色冷漠的道,“這種事情,是不是說不過去?”
撒魯爾皺了皺眉頭(牛頭人的眉毛很不明顯,可以說他根本沒有眉毛,所以暫且將他雙眼之上的那塊地方稱之爲眉吧!),他的語氣之中甚至帶着憤怒,他的雙眼之中也帶着一股殺氣,“瓦爾德,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瓦爾德卻是笑了,他冷笑的看着撒魯爾,雖然他的塊頭比撒魯爾小了很多,不過他還是擡頭看着這個大傢伙,神色之中毫無畏懼,他的聲音更是如寒冰一般的冷漠,沒有任何溫度,“我看不知好歹的應該是你吧?”
“你……”撒魯爾氣憤的差點暴走了,不過他身後的一個獸人倒是拉了他一把,這個獸人輕聲的在撒魯爾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後撒魯爾撇頭看了四周一眼,發現食堂之中差不多所有人類都站了起來,很顯然,這些都是瓦爾德的人。
撒魯爾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鬆開了按住雷斯腦袋的大手,他不怒反笑的看着瓦爾德,“很好,很好……瓦爾德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等着!”瓦爾德毫不示弱。
“哼!”撒魯爾冷哼了一聲,他一拳砸在了餐桌上,將餐桌砸一拳砸的稀巴爛之後,這才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了食堂。
在離開的時候,撒魯爾和幾個大塊頭獸人還憤怒的撞壞了幾張桌椅。雖然如此,不過負責角鬥士公寓方面的人員,也不會找撒魯爾的麻煩,畢竟撒魯爾可是角鬥士之中的王牌,他的出場費那是相當高的。每一次只要撒魯爾一出場,競技場那邊絕對爆滿,而且門票比平時還要翻幾番。所以角鬥士公寓這邊,對撒魯爾也是給足了面子,只要他不犯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角鬥士公寓這邊都不會爲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