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隊員們突然從第三條防線後冒出頭來,趁着猛獁象士兵人仰馬翻、東倒西歪的時候迅速投出了無數的冰彈來。這些冰彈並不沒有朝猛獁象士兵身上投來,而是全部投向了猛獁象士兵身邊的水中。這些冰彈遇水即化,迅速朝周圍釋放的寒氣,不一會兒便將這片水域變成了一片冰原,同時老孫他們也迅速關閉了自來水閥門,因爲太多的水流將影響冰彈的製冷效果。這些所謂的冰彈,實際上是老孫他們就地取材把空調和冰箱中製冷液摻和了一些其他化學品混合而成的。從使用的效果來看,這些土製的冰彈效果還是不錯的。看着好不容易從電擊中存活下來的士兵被硬生生的凍在那裡不能動彈任人宰割,阿差真是欲哭無淚!
猛獁象軍團幾乎全軍覆沒,即使沒死的也在那裡動彈不得束手待斃了。至此,整個王星的生物軍團已基本消耗殆盡,現在,阿差手上還能動用的兵力已經不足兩百了,而老孫這裡七七八八加起來還有戰鬥力的士兵也沒幾個了。在這個戰場上,老孫、葉飛他們憑藉自己的智慧和勇氣硬是將一場一邊倒的屠殺變成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急紅了眼的阿差飛身而出,後面還跟着霜雪雷霧以及混合兵團剩餘的一干衆人,一起向第三條防線衝殺過去。
阿優待在自己的指揮所裡看着戰場上的實時戰報,默不作聲。他沒想到,對方的士兵是如此的頑強勇敢,對方的戰鬥力是如此強悍兇猛,戰術佈置是如此的巧妙,對敵計策是如此的高明,對方的意志力又是如此鋼鐵般的堅強。自己的萬人之衆竟然還收拾不了區區的幾百人,真是讓人無地自容。即使這場戰鬥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的巨大,實際上,他覺得自己已經敗了,老孫纔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
正當他一個人在那裡沉思的時候,一個士兵忽然進來報告道:“艦隊五分鐘後到達指定位置,艦載機甲已做好戰鬥準備,請指示投放位置。”
阿優聽完,精神一振,忙指示道:“在敵人後方投放!”
“是。”士兵轉身出去了。
這五百人的機甲部隊將是阿優最後一張王牌了,也是他可以用來翻盤的唯一一次機會了。
“阿良、阿鍾咱們走!”阿優回頭說道,“這次我要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讓老孫他們也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視線轉回正面戰場。
阿差衆人已和老孫他們殺在了一起。兵對兵,將對將,一場混戰!此時,已沒有了什麼戰略戰術,也沒有了什麼陰謀詭計,大家全是硬碰硬的對決,全是靠實力說話。在這裡看不到什麼武者風範,什麼繳槍不殺,什麼優待俘虜,雙方拼命的絞殺在了一起,這是場不死不休的戰鬥!現在,在這裡,有的只是野獸的嚎叫、無盡的撕殺;有的只是血肉橫飛,血花四濺的場面!在連場惡戰中,雙方的彈藥幾乎都已消耗殆盡,即使還有些彈藥的,但在近身搏鬥中,那些大口徑大威力的攻擊武器顯然失去了效力,一則怕誤傷自己人,一則是使用不方便不靈活,蜥蜴們也幾乎全都脫掉了身上厚重的鎧甲,因爲這鎧甲現在穿在身上反而成了累贅。這些突擊隊士兵雖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中,但和那些生物軍團的殘餘比起來,無論是在格鬥技巧上還是身體素質上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混戰中,人類士兵逐落下風。
眼看士兵們就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一人衝殺過來,他頭頂烏金盔,身披烏金甲,背背鳳凰翼,臂附魚鱗鎧,腿着蟒紋褲,腳蹬虎頭風尾靴。上有護指護腕護臂護肘護肩,下有護踝護腿護膝護檔,肘帶倒刺,膝有尖盾,銳利無比,攻守兼備。周身上下帶着百步的威風!再望臉上觀瞧,只見此人,劍眉倒豎,虎目圓翻,雙脣微閉,牙關緊咬。嘴角眼梢更是帶着千層的殺氣!一看之下真猶如煙燻的太歲,火燎的金剛一般!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葉飛!
原來,葉飛見老孫他們四個對上了阿差五人,本想上去幫忙,但老孫一擺手,示意他別管,他又見這邊情況吃緊便單槍匹馬一人殺了過來。
葉飛壓低重心,將勁力發揮到及至,雙腿奔跑如飛,向敵人捲去,往往在對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陣風似的從它們身邊刮過,留下了一個血窟或是一條血線。閃展騰挪,高接低擋,鷹抓虎撲,兔蹬蛇咬,各種怪招奇招,層出不窮,令人目不暇接,但這些招式無一不是殺招!有了他的加入,突擊隊員們的壓力頓減,但葉飛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似乎想憑一人之力單挑敵方所有殘餘。只見他在敵陣中來回穿梭,時如行雲流水般揮灑自如,時如電閃雷鳴般勢不可擋,時如潺潺泉水般涓涓細流,時如暴風驟雨般波瀾壯闊,時重時輕,亦柔亦剛,剛柔相濟,爐火純青。
旁邊的突擊隊士兵都看傻了,呆呆的戰在原地,楞楞的看着葉飛在那裡一個人表演!“天啊,這還是人麼,不累麼?”
不錯,現在的葉飛已不是原來的葉飛了!剛衝進敵陣的時候,他的意識還算清醒,但隨着戰鬥的加劇,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但他的動作卻異常流暢了起來!他的反應已成爲了一種本能,一種低級反射,一種不需要經過大腦處理就能直接作出決定、作出應對的可怕反射!意識雖然模糊,但腦海中師傅的教誨卻越來越明瞭了:“有時候,技擊之道猶如書法!筆畫雖斷,但筆意相連。寫的好的字不但結構穩、重心正,最重要的就是每個字只有一筆是勁力盡出的。”葉飛就是要在運用中理解,在戰鬥中成長!
如果說,老孫把戰術運用的如藝術般完美,那現在看葉飛殺人也是一種藝術般的享受,他現在的動作猶如行書般瀟灑飄逸,如狂草般桀驁不遜,他的攻擊如暗夜中的精靈神出鬼沒,如地獄中的惡魔嗜血如命。
周圍的王星軍團殘餘一看情況不妙紛紛把自己的對手扔在了一邊,不斷向葉飛圍攏過來,略一細數,竟然也有數十之衆。而此時葉飛身上的錐已斷,刃已卷,唯有液甲尚能一戰。旁邊的突擊隊員們趕忙想過來支援,但他向他們一擺手道:“你們不用過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但見他不退不避、傲立當場、兩眼赤紅、一臉笑意的看着慢慢圍攏過來的蜥蜴軍團和蜘蛛軍團的士兵們,那神情是期待是享受,好象一個食客看見了一桌的盛宴一樣。但是,他雖然在笑,但笑得那麼邪,笑得那麼讓人膽戰心驚、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