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穫
遁光迅速,易塵夾帶着契科夫、傑斯特,幾乎瞬息間飛掠到了峨眉山上空,透過雲層,依稀可以看到前山的衆多寺廟,凝神於耳,還可以聽到下方的頌經、鍾罄之聲。契科夫運足了目力看了下去,雙眼赫然籠罩在了一層藍色的光芒中,他又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老闆,這些寺廟怎麼都被一層金光籠罩着?上帝啊,難道他們都是用黃金製造的房子麼?”
易塵詭笑起來:“是啊,契科夫,他們的普通的磚瓦都是用黃金製造的哦,有機會你可以去偷幾塊嘛,不過要小心,不要被別人一拳打死了。。。這裡的和尚,可是非常不好惹的哦。”
傑斯特皺眉問:“老闆,這些和尚他們。。。”
易塵的遁光投向了峨嵋後山,大聲叫嚷着:“這裡很有幾個厲害的人物,我想德庫拉他們在他們手中不堪一擊吧,可千萬不要觸怒了他們。別看他們平日慈眉善目,一旦發火,那可真是金剛怒火,可以把你們骨頭都給敲碎了。”
契科夫正要發表高見,下方的一個荒草坡上,突然射出了一團銀光,隨後伴隨着刺耳的破空聲,那團銀光崩裂成了萬千拳頭大小的銀色光球,彷佛無數流星般的射向了易塵。
契科夫狂叫:“老闆,你不會走錯地方了吧?怎麼剛見面就有人動手啊。。。”吼叫聲中,他的那些小刀片全部飛射了出去,對着那些光球就刺。而傑斯特已經是默不作聲的手一揮,兩道烏光噴射出億萬銀星,蠻橫的對着初始的銀光出現的地點劈了下去。
‘噼啪’一陣脆響,契科夫的刀片全部被震成了粉碎,而光球則絲毫未動。傑斯特的兩柄屠龍匕發出了‘嗡’的一聲巨響,兩條烏光在空中突然凝滯不動,而且似乎有一股巨力正在把它們向下方拉去,漸漸的就要脫離傑斯特神唸的控制了。傑斯特那個驚惶啊,額頭的汗水馬上就下來了。
易塵嘿笑了一聲,渾身銀霞閃動,萬千銀線憑空出現,彷佛流星雨一般衝向了那些光球,銀線、光球互相碰撞,靜靜的湮滅了。。。
傑斯特的屠龍匕上受到的壓力突然一輕,他連忙把它們收了回來,再不敢放出去了。山坡上,一道霞光微微一閃,露出了無數的巨樹、奇石以及一個高大的牌坊,易塵遁光一斂,帶着兩人疾衝了進去。他們剛剛射入牌坊,後方即刻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雷鳴,陣法重新發動,一切真實又被掩蓋了起來。
一個高而瘦,形容蒼老,長鬚垂至小腹,卻無比精神,兩顆眼球發出湛湛神光的老道,身邊帶着兩個小道童站在牌坊下的青石大道上,揹着手呵呵大笑:“一塵啊,好久不見了,你,可長進了,要是以前,剛纔那一招,你可要被老道士給打下來的。”
契科夫剛剛站穩了身體,正準備破口罵人呢,卻看到易塵已經跑過去,一頭磕在了地上。契科夫明智的把已經出口的髒話收了回來,誰知道牙齒卻莫名其妙的咬住了舌頭,那個疼痛啊。
易塵‘砰砰砰砰’的也不知道多少個響頭,嘴裡低呼:“師傅,您老人家出關了?”
天閒子一手拉起了易塵,笑着說:“什麼出關啊,好容易參悟透了‘聚星’中界的所有道法,掌門師兄又幫我凝練元嬰,很是提升了一下修爲,短期內是無法再提高什麼了,乾脆就出來透透氣嘛。。。唉,你那天雷子師叔啊,這次可是樂子大了,不過,他活該,別管他。。。來來來,陪老道士聊聊,唔,後面是你的朋友?”
易塵手一揮,傑斯特和契科夫體內星力巨震,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過去,隨後真元流轉間,自己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契科夫心裡嚇得亂叫:“上帝保佑,我遇到鬼了,我怎麼自己不能動了?”
傑斯特卻是大驚想到:“老闆的功夫什麼時候提升到這種程度?他居然可以直接遙控我們體內的力量,天啊,也太恐怖了一些吧?”
易塵回身低喝了一句:“都給我放老實點,不許多出聲,哼。”
然後,易塵這纔回答天閒子:“師傅,這是我的兩個下屬,他們聽不懂我們的話,所以。。。”
天閒子好笑的拍拍易塵:“所以,所以逼着別人給老道士磕頭?呵呵,這可不好,唔,受了禮,也得給小朋友些什麼。”他伸手在袖子裡面掏摸了半天,好容易掏出了兩塊青銅令牌,隨手仍給了契科夫和傑斯特。
令牌入手,一股浩浩然彷佛長江浪水一般的力量就透體而入,契科夫和傑斯特狂喜,這次是心甘情願的對着天閒子磕了下去。天閒子眨巴眨巴嘴,搖搖頭說:“唉,老道士太窮了,也送不出什麼值錢的玩意,兩片從地裡挖出來的臭鐵皮,你們慢慢玩啊。”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師弟,爲何還不帶人進來?”
天閒子一摸額頭,失聲到:“哎喲,我倒是忘記這個事情了,快走,師兄在等我們呢。”大袖一展,一道銀霞籠罩了主人,順着彎曲的青石板路飛向了‘天星宗’大殿所在。
卻說易塵發出銀線擊破了天閒子的銀球的時候,飛龍老道正好帶着兩個同門師兄弟遠遠的看到了。眼見易塵的功力變得如此不可琢磨,飛龍老道是臉色鐵青,撥轉劍光就走。他的兩個師弟連忙追了上去:“師兄,我們不是去給天星宗送信麼?”
飛龍老道沒好氣的說:“送什麼?回去告訴師傅,就說信送到了就是。。。天心子那個老雜毛號稱天機術天下無雙,他應該已經推算出什麼東西了,哪裡需要我們道德宗去送信?”
他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封杏黃貼子,張口噴出一道三味真火,毀掉了信函,氣乎乎的說:“回山,就說信送到了,師傅他們正好需要人手佈置大陣呢,可別去晚了。”
兩個師弟唯他馬首是瞻,聞言點點頭,加快劍光,朝‘道德宗’的山門那邊去遠了。
‘天星宗’大殿內,天心子冷笑:“好一個不知好歹的小道士,哼,天命註定,你又能如何呢?”
天風子詢問到:“師兄,您說什麼?”
天心子搖搖頭,淡笑不語,手一指到:“看,天閒師弟來了。”語落,一道銀光一閃,天閒子帶着易塵他們到了大殿,兩個小道童恭敬的給天心子磕了個頭,快步的走出了大殿,合上了殿門。
天心子等一衆‘天星宗’長老對着易塵微笑,易塵也不多說,行上幾步,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傑斯特眼看老闆跪下了,聳聳肩膀,跟着跪下去了。契科夫今天已經是火氣盈胸,剛纔還被老闆逼着跪下去了呢,現在又要我跪下?他們的我對着上帝的神像都不跪倒的呢。可是契科夫眼睛一擡,恰好看到了天心子那散發出無窮的威嚴,卻又帶着無盡的慈祥的雙目,他的腿一軟,‘撲通’一聲也跪倒了。
天心子低聲說到:“一塵,倒是苦了你。。。不過,上天自有命數,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你命中必有的事情,倒也不用太過於介懷,明白麼?”
易塵連忙伏地,恭聲到:“弟子明白。。。天心仁慈,對弟子已經是無比寬宏了。”易塵心裡琢磨着:“可不是麼,誰見過被趕出師門的人,最後還能到達我這種程度的?”
天心子淡笑:“不說這些,不說這些。。。師伯我倒也推算出了一些端倪,可是還是不知詳細,還是由你說個清楚吧。。。哦,一塵啊,起身吧,兩個小朋友,也起來吧。”
易塵聞言,站了起來,然後隨手拉起了傑斯特兩人,讓兩人退後了幾步。
易塵恭聲回到說:“弟子在‘青羊宮’,發現西方教廷的兩個高級執事,大概相當於我等修士百五十年修爲的水準,他們正在用他們的‘聖力’探測‘青羊宮’,隨後做下了紀錄。弟子抓住了他們,逼問出了西方教廷正準備大舉東征,目標就是徹底的剷除我等佛、道二教的修士,讓他們的教義覆蓋中土。”
天心子吸了一口氣,起身走了幾步,低聲到:“上次那人,就是他們的首領麼?唔,他們的首腦怎麼稱呼?他的力量,倒是有些古怪。”
易塵恭聲回答:“教廷首腦,號稱教皇,他們都是從紅衣大主教中甄選出來,隨後被某種儀式祝福後,擁有莫大的力量。師伯覺得他的實力如何呢?”
天心子點點頭說:“除了他以外,教廷其他諸人,不堪我一擊。。。如我使出‘聚星裂天陣’,他們所謂的教皇之下,來多少人也都是白費啊。可是他們的那位教皇,他的實力我也猜不透呢。”
易塵低聲說:“教廷這次還找出了很多也有幾百年修爲的苦修士,他們的力量,也許沒有教皇強大,但是,我想也相差不遠,這,也是一個麻煩。”
天心子點頭:“唔,這麼說來,他們的實力,就和我們中土修士百宗的實力差不多呢,可是他們是一個門派,傾力前來,而我們百個宗門,決不可能傾力一心和他們對抗,如果被他們各個擊破,倒是個麻煩。。。唔,我們需要儘快的聯繫其他的門派纔好。”
易塵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可是他馬上感到在師門長輩面前,不該如此,於是乎連忙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師伯,教皇的力量雖然強大,可是他也有絕對的弱點呢,如果我們能針對他們的弱點出擊,不需要多少時間,教廷的大軍,就會被瓦解一大半呢。”
天心子眉頭一展,笑着說:“哦?說來聽聽。”
易塵鞠躬到:“恕弟子冒犯。”易塵腦海中快速的回憶了一下天心子在‘幻星窟’內教他的‘天星宗’秘訣,然後突然手指一指,一道‘滅神指’指力帶着淡淡的香氣極快、卻又無比溫柔的繞向了天心子。
天心子呵呵一笑,也是快捷絕倫的一個旋身,反手一掌,一蓬銀光輕鬆的擊碎了易塵的指力。天閒子在旁邊皺起了眉頭:“一塵,這是爲何?嗯?”天心子連忙擺擺手,示意無妨。
易塵鞠躬,然後解釋說:“我等中土修士,自幼鍛鍊己身,身與意合,自身的修爲堅厚無比,如有外力突然襲擊,也有足夠的力量防禦。而西方教廷人士,他們的力量,並不是來自於自己的修練,而是來自於他們信仰的神靈,又或者來自他們繼承的聖器,他們本身,就是一個普通人。”
天風子已經嗤然出聲:“下下之道,不值一提。”
易塵微笑:“師叔所言極是,他們雖然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極其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們必須依靠咒語、祈禱來發動這股力量,在沒有發動之前,他們就是普通人哩。。。弟子告罪,弟子曾經僱傭殺手,用狙擊槍遠距離狙殺一個等同於他們神聖騎士的傢伙,三發子彈,幾乎就殺了他。”
天心子苦笑着搖頭,問到:“神聖騎士,在他們之中地位如何?”
易塵說到:“地位超然,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尤其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祈禱,他們發出的攻擊可以說是無堅不摧。。。可是他們自身,並沒有什麼力量。弟子所刺殺那人,如果不是一陽子師弟等在場,發了慈悲之心,早就被弟子幹掉了。”
天閒子咳嗽了幾聲,大眼一眨一眨的狠狠的瞪了易塵一眼。易塵微笑,看着天心子,裝糊塗就好像沒看到天閒子一般。
天心子大笑起來:“如是,如果遁甲宗、五行宗各位道友施行暗殺之術,則他們。。。”
易塵冷聲到:“如是諸位前輩親自出手暗殺,則教廷並無反擊之力。日本國的忍者,以他們微末修爲,都可以殺死教廷的高級執事,又何況兩宗的高手呢?”
天心子點點頭,沉思了一陣,笑着說:“如是則妙,妙也,縱他萬千大軍,如有如此弱點,豈不是輕易之極就被我等玩弄於手掌?唔,一塵啊,師伯已有定計,唔,你的來意,師伯已經知道,呆下你就和師伯去‘幻星窟’,兩個小朋友也過來吧。嗯,還有,臨走,給鬼王前輩送一封書信,可好?”
易塵躬身:“弟子樂於效勞。”易塵已經下定了決心:“媽的,我纔不管你教廷的人是好是壞,總之,你們敢對中土修士下手,就是欺負到了我的頭上,哼,看我不折騰你個天翻地覆纔怪,梵蒂岡,你了不起麼?黑暗議團那邊,哼哼。。。”
天心子似乎看出了什麼,心念一動,天機術又使將出來,卻發現易塵最近最多有驚無險,沒有什麼可以擔憂的,天心子淡笑,拉着易塵到:“走,走,走,去‘幻星窟’,我想你是想給這個小朋友拿點東西是不是啊?那些法寶留在‘天星宗’也沒有什麼用處,師伯正愁呢。。。各位師弟,速速修書給各位道友,提醒他們注意,並且請遁甲、五行二宗宗主來此。”
天閒子他們領命,每個人都拉着易塵好好的叮囑了一番,這纔去了。尤其天閒子,足足羅嗦了十分鐘,差點就連易塵飯後要喝什麼茶都給交代了,才被天心子給趕了出去。
一行人順着小道朝‘幻星窟’而去。
經過‘天星宗’禁地之時,契科夫大驚小怪的叫起來,一個飛身跳了過去,大叫:“老闆,老闆,這是什麼東西?我靠,怎麼這麼奇怪的地方?上帝啊,這是怎麼弄出來的?”
易塵走過去,看看這個奇怪的大坑,無奈的搖搖頭說:“誰知道呢?不過,你可要小心,萬一摔了下去,下面有兩千年前很多高手合力佈下的伏魔陣式,小心你到時候一塊完整的肉都找不到。”
契科夫臉色一白,匆忙退後了十幾步,死死的貼住了傑斯特,不敢再看那大坑一眼。
易塵的心臟突然猛的抽搐了幾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山風吹過,一陣涼意拂身,卻彷佛什麼也沒感覺到,易塵搖搖頭,跟着天心子朝‘幻星窟’而去。路上,易塵低聲用英語吩咐到:“你們兩個不用客氣了,那些寶貝是‘天星宗’沒有用處了的,我不好意思多取,你們不同,凡是看到我們幾個人可能用到的,就全部拿了就是,明白麼?”
契科夫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答應了。傑斯特也是興奮不已,自己的兩柄屠龍匕的威力是早就試過了的,如果還能找到幾件配合的寶物,自己的實力豈不是很快就可以追趕到神聖騎士的地步麼?
天心子站在‘幻星窟’門口,雙手背在後面,微笑不語。易塵點頭,達到了‘聚星’中界的星力透體而出,龐然的星力彷佛一根純銀打造的柱子一般帶着轟鳴聲透入了‘幻星窟’的大門,隨後,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易塵尷尬的笑着:“弟子初得此力,倒是不能運用圓熟,煙火氣太重,讓師伯見笑了。”易塵倒也不問天心子爲什麼明白他的境界,反正‘天星宗’諸人之間都有感應,不過就是感應清晰與否的差距,如果天心子樂意,他可以明確的把握每個門人的進境的。
天心子笑着:“無妨,無妨,如能突破中界,則舉手投足,自然圓通,也就沒有這般聲勢了。。。咄,回去。”天心子那個惱怒啊,破天荒擡起一腳,把帶着一溜銀光朝着大門衝來的天雷子踢了回去,然後拉着易塵衝進了大門,契科夫他們也連忙跟了進去。天心子手一揮,大門合上了。
天雷子尷尬的趴在地上笑着:“師兄,您好啊,我知道您回來了,嘿嘿,這不是來迎接你麼?哇,一塵,你小子回來了?來來來,讓師叔好好的看看你。”
天雷子一手摟住了易塵,趴在他耳邊低聲問:“你知道大門的開啓手段麼?”
天心子已經抓住了天雷子的後領,咬着牙齒喝到:“天雷子,如果你再不靜心面壁,我就代替師傅執行家法了。”
天雷子渾身一抖,怪叫一聲,一溜銀光衝進了‘幻星窟’深處去了。
天心子嘴脣發抖,無奈的看着易塵:“唉,你師叔他,就不能學着好好做人麼?倒是讓小輩笑話。。。唉,師尊他一世英明,怎麼收了師弟這麼個。。。罪過,罪過,無上道尊,弟子無心之語,唉。。。來,來,來。”
天心子帶路,一路拐了幾個彎兒,到了‘天星宗’收藏曆代飛昇先輩留下寶物的地方。
天心子捻鬚淡笑:“一塵啊,你們就好好的揀選吧。”
易塵詭笑,微微的擺了一下腦袋。契科夫歡呼一聲,一道藍色的波紋發出,自己已經懸浮了起來,也不管好壞,凡是眼睛所見的就飛快的伸手去抓,不一會,他身上已經套滿了大大小小、五彩繽紛的法寶。
易塵尷尬的笑着:“師伯,這。。。弟子的這位下屬有點。。。他的出身。。。哈哈,貪心太重了。”
天心子無所謂的微笑着:“唔,性情中人,能夠袒露自己的真性情,倒也不錯,呵呵,很有趣的小朋友啊。”
傑斯特則是很乾脆的順着牆角一路走過去,隨手把路過的所有法寶都抓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不一會,他的牛仔服的七八個大口袋全部被小型法寶塞滿,而脖子、手腕上也套了無數體積較大的寶物。
易塵心裡也有點慌了:“他媽的,叫你們隨意,你們還真的隨意啊?這也太過分了吧?這個。。。天啊,我沒臉見師門先輩了。”
天心子卻是非常欣賞的看着兩個惡棍的清掃行動,揮手間,幾道銀絲閃過,七件奇形寶物被他吸了過來,塞進了易塵的手裡。天心子彷佛小孩子一般偷笑着說:“這是裡面最好的七樣法寶了,日後留着慢慢研究如何使用,好東西總是要給自己門人啊。。。”
易塵心裡一燙,差點就哭出來,他飛快的把七件法寶融入了身體,打起了哈哈來。按照他此刻‘聚星’中界的力量,修練這些法寶已經不需要以前那樣幾天的功夫了,舉手之間,也就成功了。
契科夫突然慘叫了一聲,呻吟起來:“天啊,怎麼還有這個東西?”一套巨大的黑色盔甲被他帶動,從牆上的洞窟內砸了下來,眼看分量不輕,契科夫整個人被壓在了下面。
天心子大笑,揮手吸過了那件盔甲,點頭說:“唉,記得上次你拿走的那兩柄火劍麼?那位先輩的確是個超常之人,也不知爲何,似乎非常羨慕人間那些武將的威風,倒也給自己造了這麼件法寶。。。一塵啊,你想想,我們修道之人,誰。。。唉,誰穿着盔甲和人打鬥呢?所以啊,這件法寶就是想要送人也送不出去呢。”
易塵卻是心裡一亮,驚呼:“弟子正好有用,弟子有一下屬,神力驚人。。。天啊,師伯,你聽我說。”易塵一五一十的把凱恩的怪異體質告訴了天心子,並且把凱恩菲爾他們現在初露心魔的變化說了出來。
天心子神色大變,一手抓住了易塵叫到:“他的先天元氣,竟然如同岩石一般?無上道尊在上。。。一塵,似乎天下異材,都在你身邊。。。好,好,好,好,好,好,好。”連續說了七個好字,天心子沉思了一陣,吩咐到:“你們自己按照高興選取吧,給老道我留幾件充門面就是。。。唔,老道出去有點事情。”
銀霞閃過,天心子不見了。以易塵現在的眼力,居然也看不出天心子是如何走的。
契科夫他們兩個身上已經套滿了東西,吃力的問易塵:“老闆,這裡幾千件寶貝,我們怎麼才能拿光啊?現在纔拿了不到兩百件啊。”契科夫更加是叫嚷起來:“老闆,這都是錢啊。。。”
易塵一腳踢在了契科夫屁股上,神唸到處,身上銀光大盛,一道道銀光閃過,牆壁上的那些法寶飛鳥投林一般投進了易塵的身體,瞬息間融了進去。
易塵得意的笑着:“哼,你們還是趕快修練的好。。。唔,我也不貪心,恰好一千件。。。唉,師伯不會心疼吧?當然不會了,他可是要飛昇的人物了,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呢?”
天心子隨着一道銀霞出現了,看看牆壁上突然多出的空洞,他笑了笑,也不說什麼,伸手遞了十二顆丹藥過來,吩咐到:“紅色增功,綠色凝神。”
易塵致謝,小心的收過了。天心子嘆息到:“如是本門弟子,是萬萬不能享用這些丹藥的,道法修爲,還是依靠自己的纔是正道。可是,眼看如今大亂將起,尤其天劫降臨,一塵,這也算是師伯最後給你的一點東西了。。。此去,也許就再無見面之期了。。。如你造化足夠,師伯在清靈仙境等你,明白麼?”
易塵心裡一沉,默默的點頭答應了,看着天心子清矍的面容,易塵心裡頓時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好。
天心子在袖子裡面掏摸了一下,抽出一張信函給易塵:“這個,送去北邙山,給鬼王前輩,就說是我叫你去的。。。呵呵,鬼王前輩雖爲異類,但是心腸極熱,如有可能,日後倒是可以向他詢問點教益。。。他對其他宗派不加理會,因爲老道的一點香火之緣,對本門弟子卻是極爲青睞,切記。”
眼看契科夫還在法寶堆裡翻弄着,天心子苦笑搖頭,拉着易塵往收藏星典處行去,低聲說:“藉此機會,讓你看看星典也好,前面的那些道法密咒也還罷了,最後那一‘幻星界’的心訣,師伯卻是苦蔘不透,奈何。。。唉,也許等師伯飛昇之後,可以尋訪開山祖師,向他當面求教,這也是機緣了。”
所謂的星典,就是一片黃金書頁,散發出淡淡的毫光懸浮在一張玉盤之上。在天心子的教導下,易塵運起了全身星力,觸摸了過去。
無數的古怪道法口訣潮水一樣涌了過來,甚至包括了易塵自己參悟的真元球的使用,同時,爲什麼不授予普通弟子這些密技的原因也被易塵知曉,無非就是害怕弟子們殺戮過度,最後天劫降臨,魂飛魄散而已。
耳邊響起了天心子的悶喝:“小心了。”
一道刺目的金光閃過,饒是以天心子的莫大神通,也被這道金光硬生生逼退了十幾步。而易塵此刻神念和星典相連,金光拂面,只覺一道溫和的星力渾身遊轉,舒坦不已。一個長眉、白鬚、面容古樸、神情淳樸的老道出現在易塵的腦海中,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隨後時而仰天狂呼,時而對地悲泣,悲歡喜樂,種種念頭瞬息間在易塵心靈處匯聚,那個難受啊,就彷佛瞬息間歷經了萬千輪迴一般。
金光一閃即逝,易塵也被一股柔力推後了幾步。
易塵傻眼了:“這就是‘幻星界’的心訣?”
天心子苦笑:“沒錯,這就是。。。唉,如是口訣,師伯苦蔘百年,一無所獲。。。爲何?”
易塵傻傻的看着天心子,天心子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易塵,兩人對視,同時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易塵嘀咕着:“高深莫測,不知其所謂。”
天心子也低聲說:“如是如此好參悟,爲何除了開山祖師一人,本門先輩,無一悟透?”
外面已經傳來了契科夫氣喘吁吁的叫嚷聲:“老闆,老闆啊。。。他媽的我們背不動了,太多了,怎麼辦啊?是不是你幫幫忙啊?”
天心子笑起來,易塵則是尷尬的笑着,告辭到:“師伯,弟子要走了。”
天心子點頭:“對你,師伯還算放心。。。記住,縱有殺戮,切不可妄殺一個好人,明白麼?上天可以饒恕你殺了一萬一億個惡人,但是如你殺一好人,則註定萬劫不復啊。”
易塵凜然受教,跪倒行禮後,帶着兩個渾身珠光寶氣閃動的下屬飛了出去。
剛剛出了峨嵋後山,天閒子、天風子就一道遁光追了上來,其他數十個那些師叔門下的,往日和易塵交好的師兄弟也默默的追了上來,劍光在四周盤繞不休。
天閒子、天風子是叮囑了一路後,眼看都要到北邙山了,這才帶着諸門人退了回去。
傑斯特突然說到:“老闆,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師門,我哪怕死也要回去啊。。。難道他們真的不肯再讓您回去麼?”
易塵微笑:“出門入門,有什麼不同呢?嗯?。。。他媽的,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給我,放這麼多在身上,害怕別人不會來搶劫麼?回去了趕快的給我修練個幾十件。”傑斯特語塞,默默的點頭。契科夫則是戀戀不捨的撫摸了身上的法寶半天,這才交給了易塵。
北邙山地底的‘九幽冥宮’,大門口,十幾個傀儡武士正在幾個戾魄的帶領下往來巡走,一道道陰氣沖天。
契科夫渾身發抖的縮在了易塵身後,低聲說:“老闆,這裡好邪門啊,一股冷氣啊,咯咯,好冷。”契科夫的身體已經不錯了,可是被那些沖天邪氣一衝,照樣冷得牙齒都上下磕碰起來。
兩道戾魄橫衝了過來,蠻橫的吼叫到:“他媽的,你們是哪裡來的小子?嗯?滾開,這裡是萬鬼之王的地宮,可不是你們隨便來的地方。。。是朋友的,進去坐坐,是敵人的,給我們當晚飯,沒關係的,給我們滾。”
易塵恭聲到:“晚輩是‘天星宗’天心子道長派來給鬼王前輩送信的。”說完,他舉起右手,一顆小小的銀色光球出現在了手心中。
兩道戾魄嘎嘎笑起來:“啊,天心小道士的人啊,嗯,跟我們來吧,大王正在用午餐,唔,我們抓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大王說他們的肉味道不錯,直接啃了。”
易塵心裡一動,教廷的人不會這麼倒黴吧?
順着陰寒、昏暗的長長的甬道走了半天,契科夫留着口水的看着天花板以及柱子上的那顆顆被法術遮蓋了光芒的明珠,又死死的盯着地上那雕刻了無數華美花紋的美玉地板,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傑斯特則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不動聲色的護在了易塵以及契科夫的身後。
一道戾魄突然回頭,擠眉弄眼的對易塵說:“小子,你的同伴真有意思,一個是貪財鬼,一個是衷心鬼。。。老子喜歡第一個。。。嘎嘎。。。”
易塵微笑,反手擰了契科夫一把,他們卻已經走進了大殿。
無數妖魔鬼怪聚集在大殿內,鬼王高大的身軀坐在寶座上,前面放着一條血淋淋的屍體,正左邊一口右邊一口的啃得高興,興致勃勃的說:“唔,他們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好吃,好吃。。。啊,真元充沛啊,孩兒們,還有一條屍體,你們分了吧。。。這些西洋鬼子原來這麼好吃。。。嘎吱,嘎吱。。。唔,以後多抓幾個過來。。。就是身上有點狐臭味道,不過,可以忍受啊。。。嗚哇,你們是什麼人?活人怎麼跑這裡來了?”
易塵連忙跪倒在地,依足了晚輩覲見前輩的禮節磕了幾個響頭到:“鬼王前輩,晚輩是天心子師伯派來給您送信的。”
傑斯特是傲然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萬千妖魔,而契科夫兩條腿一軟,跪倒在地,差點就真正的屁滾尿流了。
微風晃過,鬼王掠到了易塵身前,一手抓起了易塵,拍拍易塵比自己矮了不少的腦袋,嘎嘎大笑着說:“哦,小牛鼻子的門人啊,嘎嘎,是朋友。。。嘎嘎,來人啊,上點好吃的。。。唔,他媽的,誰叫你們上人肉的,唔,還不去山下給我弄點吃食,一羣廢物。”說完,他對着傑斯特看了幾眼,微微點頭。
易塵安坐在了鬼王寶座前增設的幾個位子上,而上千妖魔鬼怪早就爭功一般的衝了出去,然後瞬息間衝了回來,手裡抓了無數的兔子、麋鹿、野狼等等,還有的手裡抓了一些枯僵在枝頭的棗乾等物,諂笑着送了上來。
易塵連忙道謝,心裡嘀咕着:“我可沒有吃生肉的習慣啊。”隨手抓了幾個乾癟的棗子,拿在手裡把玩起來。
鬼王板過面前屍體的一隻胳膊,大大的一口下去,含糊不清的吼叫起來:“你們這羣混蛋,上酒,然後去吧這些兔子什麼的料理一下,都不會招待客人麼?快去。。。唔,小朋友,小牛鼻子叫你給我帶什麼信?”
易塵抽出信箋,笑嘻嘻的指點着鬼王面前的屍體問:“前輩,難道您就沒有詢問這個人的來意麼?”
鬼王拍拍腦袋,眨巴了一下眼睛說:“誰耐煩呢?他們鬼鬼祟祟的用法術窺探北邙山,結果還沒找到我們的大門,就被孩兒們抓了,居然就嚇暈了,我當然就直接拿來吃了,味道不錯啊。。。他們有什麼古怪?”
易塵把信箋交了過去,鬼王胡亂的扯過了一個鬼將,在他的戰袍上擦拭了一下雙手,一手推了出去,接過易塵手中的信函,胡亂的撕開了封口,讀了起來。。。
良久,鬼王一拳把面前的屍體化爲了枯骨,隨後一陣陰風從他嘴裡噴出,枯骨也化爲粉末飛散,他大聲叫嚷起來:“該死的雜碎,那些西洋人想要教訓我們?他媽的,看老子怎麼教訓他們。。。來人啊,發萬鬼令,把妖王他們那些老不死的都給我叫過來,老子要砍活人啊。。。”
易塵連忙止住了他,急切的說:“前輩暫歇雷霆之怒,聽晚輩一言。”
鬼王的怪眼翻動了一下,點點頭說:“唔,好,聽聽看,媽的,擡那條牛上來。”一羣鬼怪殷勤的擡上了一頭肥壯的黃牛,鬼王就着脖子啃了一口,舒坦的咀嚼起來。
易塵微笑着說:“第一,教廷還沒有發動,前輩現在就召集人馬,未免有打草驚蛇的可能。第二,教廷實力強大,前輩不如集中兵力,以逸待勞,或者乾脆背後偷襲他們則個。第三,教廷畢竟是外人,鬼王熟悉地理,如果能夠在知道了他們的詳細計劃後,射下圈套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豈不比和他們硬碰要好多了?”
鬼王停止了吮吸牛血,重重的用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腦袋,嘀咕着說:“是啊,媽的,做了這麼多年的鬼,腦袋都壞掉了啊。。。這是以前我行軍打仗的時候經常用的計策嘛。。。唔,小子,還是你提醒的好。唔。。。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易塵攤開手:“晚輩不知,可是天心子師伯已經計劃停當,我想不久之後就用音訊傳來了。”
鬼王嘎嘎大笑,重重的拍擊這易塵的肩頭叫嚷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他媽的道德宗的雜碎逼你們師伯趕走的一塵子吧?果然是個好小子,難怪道德宗的人這麼嫉妒你啊。。。嘎嘎嘎嘎嘎嘎。。。”饒是易塵此刻已經進入了‘聚星’中界,身體強度比起凱恩都要強大很多,卻也是被拍的一陣劇痛,齜牙咧嘴起來。易塵心裡大駭,這鬼王的實力也未免太驚人了些。
鬼王粘着牛血的手在身上掏出了半天,摸出了一串灰色的珠子,咯咯樂着說:“唔,小朋友,送你個玩具,我當初砍了十三個所謂的高僧,用他們的舍利子魔化後做成的寶貝,嘎嘎嘎嘎,對我已經沒用了。。。嘎嘎,真是好笑啊,他們居然趕來收服我,哼。。。”
易塵感受到了珠子上詭異的能量波動,連忙道謝收了過來,珠串自動的套在了他的左手腕上,手腕微微一疼,卻是珠子吸食了易塵的一滴鮮血,然後安靜了下來。鬼王笑着說:“不要緊,第一滴血,他們承認你是主人了,日後就聽你使喚了。。。唔啊,酒菜怎麼還不上來,一羣懶鬼,要我去收拾你們麼?”
幾個小鬼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驚惶的問到:“大王,廚師問,客人是喜歡什麼口味?要不要加點特別的作料什麼的?”
易塵連忙搖頭:“普通口味就好,普通口味就好。。。”易塵那個心寒啊,他們不會放人肉進去吧?
鬼王哈哈大笑:“普通口味就好。。。唔,小子,一塵子,你的這個手下不錯啊。看到了老子還敢站着的,沒幾個啊。”
易塵連忙致歉到:“晚輩這個下屬脾氣古怪,倒是請前輩多多原諒。”
鬼王連連點頭,湊近了易塵低聲問:“他小子是修魔的麼?身上一股魔氣呢。”
易塵看了傑斯特一眼,低聲回到說:“您放心好了,他聽不懂我們的話。。。他倒是修練邪門功夫的,但是倒不是我們中土的所謂修魔,他修習的是西方的魔鬼一流的黑魔法呢。”
鬼王眼裡綠光閃動,橫了傑斯特幾眼,點點頭說:“唔,我看也沒什麼差別,嗯,第一次見面,老子也不好意思叫你們空手回去,給你一本我從妖王手裡贏來的魔道真解好了,你可以教給他學學嘛。。。我們中土的功夫,可比西洋人要厲害多了。。。哼,上次不就被我一刀劈死了一個麼?”
揮揮手,普通宣紙書就,書頁已經發黃的書本出現在了鬼王手中,他樂滋滋的說:“老妖還捨不得這本書呢,其實也是一個手抄本了,正本他死死的守在他的老窩裡面,打死不肯讓我們看哩,還不是被我贏過來了。。。我說晚飯吃人肉,他非要說吃牛肉,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牛,只好吃人肉了嘛。。。嘎嘎。。。”他隨手遞給了易塵,易塵大喜致謝,接過了。
鬼王又看了看契科夫,古怪的笑着說:“這個小子沒骨氣,我不喜歡,不過,也不能讓他空手來一趟,他媽的你叫他看中什麼東西就自己拿走吧,嘎嘎,我這裡奇珍異寶還是有的。”
易塵淡笑着翻譯了過去:“契科夫,主人說了,你看上什麼東西了,都可以帶回去呢。。。”
契科夫大喜過望,問傑斯特借了一柄屠龍匕就衝了下去,一匕首刺在了柱子上,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應手而出。。。鬼王以及下屬的妖魔鬼怪目瞪口呆的看着契科夫歡呼着瘋狂的翹動着大殿的裝飾,‘噼裡啪啦’的聲音彷佛下雨一般,一會的功夫,契科夫就翹下了上百顆明珠。。。
易塵翻起了白眼,對鬼王涌起了深深的同情,看契科夫的那個樣子,他的洗劫活動纔剛剛開始呢。
鬼王哭喪着臉送易塵他們出了‘九幽地宮’,他的大殿上,所有的珍珠、寶石、玉石等等裝飾都被挖了下來,而鬼王還賠出了一個法寶囊裝那些珠寶。契科夫是神采飛揚的對鬼王致謝不已,差點就湊上去親吻他幾口,他可不知道,他足足挖了一個下午,把鬼王近千年收集的最珍貴的珠寶全部給弄走了。
易塵微笑着看着面目呆滯的鬼王,心裡偷樂:“唉,人太大方還是不行呢,尤其你碰到契科夫這樣的貪財鬼呢。。。啊,菲麗寶貝,我回來了。。。唔,聽師伯的意思,我和他不會再見了?那麼,也就是說,教廷入侵的時候,我不應該留在中國呢。。。唔,去放風懸賞把,我要收買那些紅衣大主教的人頭,一個腦袋五百萬美金,足夠了吧?契科夫的那些寶石,一塊起碼上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