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塔迪奧和比爾在二副的安排下見面了,法塔迪奧笑嘻嘻的說:“親愛的野豬先生,哦,有一個提議,您想聽麼?”看到比爾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法塔迪奧連忙收起了故意戲弄人的惡作劇心理,老老實實的問候到:“比爾先生,您有意在晚上和我們就打拳的事情來賭一場麼?”
比爾大大咧咧的說:“沒錯,就是這樣,我早就看中了一個拳手,我準備在他身上押三千萬美金,您呢?您看中了誰?二副先生,今晚的壓軸戲,就安排給我們吧。”二副微笑着答應了,反正不管誰輸誰贏,郵輪都會抽5%的利潤,而他自己,剛剛在易塵身上發了一筆,心情更是大好。無非就是安排一場比賽嘛,船長先生可是全權交給他處理了的。
法塔迪奧心一橫,出於對於易塵在武力方面的信任,以及傑斯特剛剛在VIP包房內顯示出來的強橫力量,他有點豁出去了,大聲說:“那麼,我再附加一句,所有的錢,我們身上所有的錢,都押上去,包括我和您的所有衣物,誰要是輸了,到達上海後就穿條內褲下船,怎麼樣?嗯?您敢麼?”法塔迪奧的神經質又開始發作了,腦袋一熱,才懶得管後果可能是什麼。
比爾猛的跳了起來:“我?我爲什麼不敢?黑牛是最強的,他肯定可以砸死你的那個拳手,二副先生,給我們簽署賭約吧。我押四千五百萬,這是我身上的現金以及信用卡里面所有的金額,郵輪可以直接轉帳的,您不用擔心我賴帳。至於賭衣物麼。。。不如我們誰輸了誰就裸體從穿上跳進上海港口如何?”
法塔迪奧微笑起來:“如您所願,先生,就是這樣。如您所願。。。”法塔迪奧已經下定了決心,假如自己輸了,那麼趁着比爾在中國的時候,他一定要出動人手幹掉他。反正自己的老闆帶了一個龐大的經貿團正要來中國,團裡面的好手可是多多,幹掉比爾他們,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二副等船員有點好笑的看着這一幕,他們曾見識過賭錢、賭命、賭自己身邊女人的賭局,可是賭脫衣舞的,還真是第一次,這次可是開眼界了,日後也是一份談資啊。
入夜,在品嚐了來自意大利的廚師烹調的黑胡椒牛排後,衣冠楚楚的紳士小姐們開始了自己的夜生活。有跳舞的,有游泳的,有打球的,也有賭博的,當然也有找個僻靜角落野合一把的,反正都是旅人,過了今夜,誰還認識誰?
至於一小批大概上百人的客人,則在船員的安排下,秘密的來到了船的底艙的密室,一個長三十米,寬二十米的大空間內,中間是一個長寬十米的,用帶刺的鐵絲網團團圍住的擂臺,一個狹小的,只能讓人爬進去的小窟窿開在了鐵絲網的一角,這也是爲了保證出席的客人的安全,萬一他們被髮狂的拳手擊中一拳,郵輪可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易塵本來沒有出席的資格,可是神通廣大的法塔迪奧直接帶他進去了。易塵也不由得欽佩法塔迪奧他們在某些特別領域的手段,似乎他們什麼地方都要插上一手一般。法塔迪奧得意的低聲介紹說:“我們老闆有一個地下拳場,可以說是那個地區最大的也是效益最好的拳場,這種事情我們見得多了。。。您就當看鬥獸比賽就是了。”
易塵微笑,菲麗則在旁邊有點不以爲然的表情,菲麗可以毫不手軟的把一個人變成冰柱後砸碎,可是看到法塔迪奧他們如此輕易的談論人和人之間的血腥博殺,把人當作動物一樣評論,還是她無法承受的。
傑斯特則依舊是自己那套黑上衣,牛仔褲,白色球鞋的打扮,短髮彷佛火焰一般散發着無窮盡的囂張和狂傲,大眼內一絲絲野性的光芒蠻橫的掃視着四周,毫不掩飾的死死盯住了附近一些貴婦名媛的胸脯。這些衣冠華貴的小姐倒也不害怕傑斯特的目光,還刻意的擺出了完美的姿勢讓他欣賞。能夠吸引傑斯特這樣一個有個性的年輕人,她們也覺得自己的魅力不小呢。
第一場搏鬥,用了兩分鐘,一個白人拳手一個側踢,把一個似乎來自印度的拳手的胸膛整個踢塌陷了進去,屍體飛出了五米多遠,掛在了鐵絲網那十幾釐米長的鐵刺上。附近的觀衆們瘋狂的歡呼起來,幾個大胖子連連吼叫:“過癮,過癮親愛的,我愛你。。。太棒了,幹掉你的對手,太棒了。”看樣子,他們在這個白人拳手身上押了不少。
那個獲勝的拳手狗一樣從籠子裡面爬了出來,面無表情的接受自己經紀人的慶賀。至於那個斃命的拳手,屍體被人用繩子吊了上去,而他的經紀人一點點悲傷的模樣都沒有,只是在角落裡和二副以及另外一個船員商量着什麼。
易塵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看着那些平日裡擁有無限的優雅高貴氣質的小姐,在此刻就如同一個發狂的潑婦一樣叫嚷着,也不顧她們的首飾、髮飾全部凌亂了。
第二場,兩個精瘦的黃種人進入了場地,很快的,十七秒,其中一個個子稍微矮小一點的拳手被踢斷了右腿腿骨,比賽結束了。
幾個傢伙叫嚷起來:“他媽的,你這個雜種,幹掉他,幹掉他,幹掉這條輸掉的狗。”他們身邊的貴夫人小姐們一個個放聲嬌笑,彷佛那個正在地上掙扎的拳手真的如同一條狗一樣。
一個大胖子把手裡作廢的賭票扔掉,突然吼叫起來:“他媽的,幹掉這條害我們數錢的狗,媽的,我出五十萬美金,幹掉他,幹掉他,幹掉他。。。”幾乎所有的觀衆都叫喊起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鈔票雨點一樣的扔進了籠子。
兩個在場的拳手的經紀人互相看看,飛快的使了兩個顏色,對着場中那個勝利的拳手猛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那個獲勝的拳手一個箭步衝到了地上的那人面前,一腳飛踢,伴隨着‘喀嚓’一聲,踢斷了他的脖子。旁邊一個胖胖的夫人微微的閉上眼睛,嘴裡發出了‘哦,哦,哦,哦’的聲音,卻是已經被血腥的場面刺激得高潮了。
易塵低聲狂笑了起來:“他媽的,這羣人渣,這就是社會的精英?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嗯?他媽的,比起街頭的小流氓和妓女,他們也就是多了一層黃金的外殼而已。”
法塔迪奧一本正經的說:“也就是金錢讓他們和流氓妓女有了天堂和地獄一樣的區別,如果他們沒有了錢,他們就會爲了生活而去做流氓和妓女,他們的骨子裡面,其實比我們太不如了。”兩人同時低聲笑了起來。
連續打了四場比賽後,二副先生用話筒大聲叫嚷起來:“女士們,先生們,現在,精彩的節目來了,來自南美洲的兩位美女拳手,將會使用特製的兵器,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歡迎來自南美洲的莎莉和波波絲。”觀衆們瘋狂的鼓掌跺腳,看着兩個褐發的女性拳手鑽進了籠子。
兩個女選手如果從容貌上來說,都可以打上80分以上,可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蛋,以及比基尼泳衣外身體上一道道傷痕,讓她們的美麗打了大大的折扣。兩個人手上的十釐米長的黑色匕首,則更加加劇了兩人的淒冷感覺。
易塵揮手叫過來了二副,低聲問:“她們是什麼人?如果就這樣死了,也太浪費了一點,難道不是麼?”
二副低聲笑起來,附在易塵耳朵邊說:“她們是南美某個國家游擊隊訓練出來的殺手,爲了籌集買軍火的資金,被某些人帶出來打拳的,本來她們從來就是和別的女拳手交手,可是這次爲了刺激,嘿嘿,才叫她們兩個比賽。。。您一定不會對她們感興趣的,她們最大的長處,就是在男人高潮的時刻幹掉對方。。。當然了,她們同時也是經紀人以及游擊隊的性奴,起碼上千人幹過她們,您不會感興趣的。”
易塵皺起了眉頭,心裡的那絲好奇馬上消散無蹤了。
兩人已經開始動手,腳下是靈活的步伐, 左手連連虛晃,右手的匕首則彷佛毒蛇的毒牙一般,隱藏在了手掌後面,時刻準備發出致命的一擊。兩人緊張,額頭上冷汗一顆顆的滲出來,目光死死的盯住以前的戰友,現在性命相博的對手。
兩道寒光閃過,兩柄匕首撞擊了一下,發出了刺目的火花以及‘叮’的一聲脆響。隨後,匕首開始連連撞擊,兩人的身體彷佛旋風一樣來回週轉,不停的靠近然後分開,每次靠近的時候,總是伴隨着十幾點火花,隨後又急速的跳躍開來。
周圍的觀衆都屏息住了自己的呼吸,前面幾場雖然刺激,但是哪裡有現在的精彩熱鬧?
一道血光飛過,波波絲的胸膛處被劃出了一道兩寸長,不知道多深的口子,她的泳衣帶子被割斷,整個胸膛露了出來,小小的布片緩緩的飛落在地上。隨後,似乎兩人體力有點不支了,無法很好的防禦對方的攻擊,一道道傷口不斷的出現在她們的身上。。。
場地的地面已經沾滿了鮮血,四周一些膽子小的觀衆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更多人則是更加瘋狂的叫囂起來,一個大胖子吼叫到:“那個勝利的妞,今天晚上我要她,多少錢?你們開個價錢,我要上她,太刺激了,太刺激了。。。上帝保佑,那個莎莉活下來,她的胸脯比較大啊。”馬上,一個人走了過去,低聲和他說起了什麼。
兩人飛快的躲閃交刺,最後,莎莉一匕首割斷了波波絲的手筋,波波絲慘叫一聲,匕首落地,隨後飛快的向後退去。莎莉眼裡流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匕首飛出,刺穿了波波絲的喉嚨。旁邊的幾個男子惱火的吼叫起來,用西班牙語對着莎莉叫嚷了幾句。莎莉沒有吭聲。
法塔迪奧低聲說:“幹掉了波波絲還算她的幸運,手筋斷了,也不能做殺手了,下場比妓女還慘,還不如殺了她。”
莎莉被帶了出來,身上草草的裹了一下傷,剛纔發話的大胖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摟着她的腰肢,帶了出去。也不知道,這個大胖子爲了滿足那變態的yu望,花費了多少英鎊。
二副重新提起了麥克風,用神秘的聲音輕輕的說道:“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是今天晚上的壓軸戲,一場雙方押下了合計近億美金的重頭戲。。。來自美國的黑牛對抗來自英國倫敦的傑斯特。。。啊哈,先生們,另外一個小花絮就是,賭約規定,輸了的一方,將要裸體跳入上海的港口,請大家期待吧。。。”
觀衆們瘋狂了,事先他們並不知道這樣一場額外的拳賽,此刻,他們紛紛開始押注,因爲大部分客人把賭金壓在了傑斯特身上(傑斯特是倫敦人,這些豪客都是英國人),所以二副他們很快的把賭金的盤點調整了一下。
傑斯特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脫掉了鞋子,漫不經心的爬進了籠子,在裡面作了幾個活動的架勢,順便展示了一下他彷佛鋼鐵一般的,精瘦的肌肉。傑斯特隨意的掄了兩個刀腿以及高壓腿,空氣裡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呼,呼’聲。正準備進場的黑牛馬上變了臉色,他自然知道能夠用腿發出破空聲,可見傑斯特腿上的力量以及速度是多麼的驚人。
兩人面對面站好,傑斯特冷漠的說:“黑牛?不要廢話了,你死定了,但是,爲了給我的老闆增加一點點樂趣,我會讓你慢慢的死的。”
黑牛神色肅穆,冷哼了幾聲。比爾趴在鐵絲網上狂叫:“黑牛,不要管他,他媽的在嚇唬你,幹掉他,殺了他,扭斷他的脖子。”
傑斯特疾衝向了黑牛,兩隻手臂緊緊的貼住了自己的身體,嘴角彎成了一個怪異的弧度,似乎在笑,也似乎在嘲諷着什麼。黑牛的身體沒有動,直到傑斯特的身體靠近自己不足兩米的時候,才向後一步,上半身微微後傾,死死的盯住了傑斯特的雙腿。
傑斯特狂笑起來:“白癡?當我只會用腿麼?”兩隻手飛快的掄起,抽向了黑牛的臉蛋。黑牛的反應也是極快,兩隻手臂彷佛兩扇門一樣遮擋在了自己面前,隨後下面一腳陰險無比的踢出。傑斯特揮舞的雙手在黑牛的手臂上一按,直接借力,凌空一個筋斗翻了回去,空中一個團身轉體,隨後雙腳飛快的踹向了黑牛的面門。
黑牛什麼時候見過這樣變態的打法?黑市拳的拳壇內,誰又會如此囂張的使出這樣花俏的招數?
黑牛踢出的腿來不及收回,身體已經強行向後傾倒下去,以避開傑斯特接下來的攻擊,可是他已經把自己陷於了一個極度不利的位置。傑斯特落地,隨後輕輕的朝後退了幾步,嘲笑到:“黑牛?你他媽的真的笨得和牛一樣啊。。。現在纔是熱身動作,嗯?準備好了?”
黑牛一個挺身躍起,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傑斯特,可是經過嚴酷鍛鍊過的黑牛吼叫了一聲,衝向了傑斯特。
傑斯特陰笑,嗜血的雙眸漸漸的泛起了紅色,易塵不滿的彈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法塔迪奧僅僅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玉鳴而已,但是這輕輕的一聲中蘊涵的力量,卻讓傑斯特整個人差點暈倒了過去。彷佛一道狂雷劈在了傑斯特的耳朵邊,硬生生的震碎了他體內漸漸積蓄起來的火力。
傑斯特哼哼嗤嗤了幾聲,不滿的瞪了一眼易塵,單腳着地,原地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身,恰好在黑牛衝進的時候,他的左腳猛的彈了出去,黑牛的右腿正好掄起了一個弧形劈向了他的脖子,兩人雙腳對撞,一聲悶響,傑斯特的身形一絲都沒動彈,黑牛卻連連退後了幾步,差點就撞上了鐵絲網上的鐵刺。
傑斯特歡呼起來:“Let’s happy。Baby,it’s a party。”雙足如電一般掃了出去,黑牛的速度已經跟不上了,只能勉力的用雙手抵抗傑斯特的側踢。。。連續的悶響聲中,黑牛已經被傑斯特踢飛了五六米遠,差點就插在了鐵刺上。黑牛狂叫,猛的跳了起來,飛身踢向了傑斯特。
傑斯特笑,雙手彷佛蛇一樣纏了上去,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噼裡啪啦’的聲響中,傑斯特雙手觸及的地方,黑牛的骨骼就變成了粉末壯。
傑斯特拎起了慘叫中的黑牛,發瘋一樣的往鐵絲網上面掄,漫天的血肉翻舞中,十幾個觀衆暈倒了過去。無數的血和肉噴灑在了旁觀的觀衆身上。二副已經被這個場面驚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處理。
五分鐘後,發泄完畢的傑斯特拎着一條大腿鑽出了鐵絲網,這條露出大半腿骨的大腿,也就是黑牛現在還剩下的東西了。。。兩個老頭子看到傑斯特充滿殺機的眼神橫了他們一眼,心裡一激動,仰天倒了下去,慌得他們旁邊的女子連忙灌藥丸不迭。
傑斯特走到了易塵面前,易塵搖搖頭說:“扔下那條大腿,我對死人沒興趣。”
傑斯特乾脆的說:“莎莉,那個小妞莎莉,我要她。。。老闆,我要她做我的下屬,我喜歡她身上的氣息。”
易塵微笑起來,輕輕的點點頭,招過了二副說:“我的人的要求,您聽到了。。。盡力去辦,反正我們贏了這一局,應該有足夠的錢買下那個女人的。如果她的經紀人不答應,那麼,反正這裡是公海,不是麼?我是一個文明人,不希望出現在中國的土地上的時候,身上沾上太多的血跡。”
二副臉色有點難看的瞥了一眼傑斯特,傑斯特還在旁邊輕輕的揮舞着那條大腿,他臉色連變,連聲答應着去了。
三個小時後,傑斯特多了兩樣東西,一個就是那個木偶一般的莎莉,一個就是‘惡魔’的外號。。。這是一個伴隨他終身的外號。
菲麗偷偷的笑着,輕輕的擰動易塵的耳朵,看着傑斯特在遠處向莎莉問話,輕輕的說到:“老闆,傑斯特難得主動的要求找女人哦?他今天怎麼了?突然發善心了麼?”
易塵聳聳肩膀,微笑着說:“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那個號稱全知全能的上帝。。。就算上帝也沒有什麼都知道的道理吧?不信叫他來和我比賽射擊,我想我贏定了。。。”
菲麗笑起來,軟綿綿的纏住了易塵。
遠處,傑斯特也被人纏住了,那些見識過他的健壯肌肉以及強悍的力量的小姐太太們,有意無意的開始接觸傑斯特。傑斯特又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君子,那些小姐們稍微一勾搭他,馬上就成就了好事。看着第二天一個個捂着腰肢眉頭髮蹙的貴夫人們,站在甲板上的二副先生無奈的說:“那位惡魔先生,看樣子惡毒的地方不僅僅是在拳臺上。他的拳頭和他的‘gun’一樣威力驚人呢。”
和煦的海風中,‘溫莎公爵’號距離上海是越來越近了。
爲了保證奧運會的安全,幾個孫科長的下屬已經拿到了‘溫莎公爵’上的成員名冊,開始調查客人們的背景,惟恐他們有什麼異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