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魘在霍桑的學院中學到了很多,暗殺拉德斯的行動也有了完整的計劃,霍桑也承諾學院方面不會爲這次的行動帶來任何的影響,再加上貝洛斯的協助,成功率很高,而且如果一擊不成的話魘就會放棄這個任務。所以這天夜裡,魘一個人放心大膽的來到了拉德斯的宿舍中。
“兩個大魔法師,兩個高級騎士......”魘安靜的蹲在拉德斯的窗沿下,等待着貝洛斯的行動。
“什麼人。”房間內傳來一聲低吼,然後是腳步聲,聽上去有十三個人。
“好的,貝洛斯已經把一部分人引開了,只要再等一會兒......”魘不僅露出一絲笑容,然後想到。
“快點去追,這裡只留下他們兩個就夠了。”是拉德斯急切的聲音,看上去他不想那個想要襲擊自己的人逃走——總是被騷擾是很令人厭煩的一件事。
“這個蠢王子給我省了不少的事,”魘的笑意更勝了,事情發展的對魘越來越有利了,“留下的兩個人應該是那四個人當中的吧,這次絕對能成功。”
但事情真的如此嗎?
魘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拉德斯的宿舍中走了一圈,不是因爲別的,因爲他剛一進去就被剩下的兩個護衛追殺了,最終憑藉着自己過人的速度,魘把他們甩掉了。
“有魔法陣麼?嘁,大不了不做這個任務了。”魘撇了撇嘴,回到了別墅。
“小子,你不讓我去果然出了事吧。”一回到別墅中,魘就聽到了弗納的冷嘲熱諷。
“怎麼了?”魘隨口一問,他並沒有出什麼事啊。
“你的這位管家可是受了重傷哦,先生。”妮絲指了指沙發上躺着的貝洛斯。
魘看了看貝洛斯蒼白的面孔和地上的一灘鮮血,頓時知道貝洛斯肯定是被人追上,沒有成功逃脫了。
“做殺手,雖然保命是第一條,但保這命也只是爲了完成任務,在任務中死去,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外表上表現的並不是那麼的無情,但他的心早已被厚厚的冰層封住,實際上,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默一個人是魘所接受的,其餘的所有人,包括莉蓮,魘在心底深處都是對他們有着一種厭惡疏遠的敵意的。
“你難道不在乎他的生死嗎?”妮絲雖然屬於殺手,但她起碼還有一顆屬於人的心。
“別人的生死?那是什麼?”魘上樓的腳步連頓都沒有頓一下,聲音也是淡漠而寒冷的。
“你還真是一個難成大器的人啊。”弗納冷哼一聲,似乎對魘的表現感到不滿。
“難成大器?怎麼說?”魘一遍緩緩地邁着步子,一邊與弗納交談着。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又怎麼可能有什麼用呢?虧我還以爲你將來能擊敗光明聖殿和皇家貴族評議院呢。”弗納搖了搖頭。
“......”魘忽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就那麼生生地僵住。
“哼,連這種打擊都承受不住,真是沒用。”弗納又是一聲冷哼。
“嘀嗒。”魘的眼睛中忽然出現了一滴淚水,這地晶瑩的淚珠順着他的臉頰滾落,重重的砸在了木質樓梯上面。
“小子?”弗納忽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牧師,先生;父親......”魘緩慢而艱難的念出了這兩個稱呼。
“啊!”魘痛苦的發出一聲嘶吼,身體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弗納和妮絲把他扶起來的時候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幾個小時後。
“尼古拉斯!”魘睜開眼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瘋狂的大喊着這個名字。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自己所有的親人都死了,他的父親都死在了他的面前,全是一個人害的——那個擁有惡魔般笑容的人——尼古拉斯·默多。
“先生!”“小子?”弗納和妮絲馬上反應過來,急忙上前來詢問。
魘溫和的一笑,或者說撒尼爾,溫和的一笑。
弗納和妮絲馬上發現了不同——眼睛,原本,魘的眼睛應該是冷得像塊冰,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將他的內心封閉起來,但現在,撒尼爾的眼睛卻盛滿了睿智與包容,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撒尼爾輕巧的站起身來,舉起自己的雙手手背,卻並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東西。
“撒,撒尼爾?”弗納不確定的詢問道。
“凱斯門特在哪兒?”撒尼爾對於弗納的不確定並沒有做出任何表態,而是問道。
“如果你是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兩個犧牲品之一的話,死了唄。”弗納攤了攤手。
“但是他們中的一個——馴獸師卻並沒有死。”撒尼爾審視着弗納。
“那就不知道嘍。”弗納聳了聳肩,他的確不知道。
“你曾經爲誰賣命?”撒尼爾繼續問道。
“現在格林尼斯帝國的國王,也就是皇家貴族評議院的議長之一。”弗納並不打算隱瞞什麼。
“他知道當年是我殺了尼古拉斯嗎?”
“知道。”
“他知道我的身份嗎?”
“知道。”
“他知道我在利用他嗎?”
“知道。”
“他知道喬塞的存在嗎?”
“知道。”
“他知道我和德古拉密會有關係嗎?”
“知道。”
“我的外祖父莫蘭迪先生知道他的身份嗎?”
“不知道。”
“他知道妮絲的事情嗎?”
“不知道。”
“他知道你來我這兒嗎?”
“可能猜到了。”
“他打算殺了我嗎?”
“應該不打算。”
“他打算殺了你嗎?”
“暫時沒有行動。”
“這傢伙能活嗎?”撒尼爾瞥了一眼另一張沙發上的貝洛斯。其腹部的傷口已經做出了處理,血已經止住了,但整體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誰知到呢?”弗納漫不經心地答道——他被問的有點煩了。
“妮絲,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撒尼爾吩咐道。
“好的。”妮絲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多問,立刻轉身上了樓。
“去哪裡?”弗納問道。
“回去當我的公爵去。”撒尼爾笑了笑,簡單明瞭地答道。
“......我們很可能會死。”弗納明顯表示反對。
“我們就是回去送死的。”撒尼爾的回答令弗納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