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這樣沒有死亡威脅的狀態,這條長長的通道在幾個小時後終於是被撒尼爾等四個人通過了。
現在已經是清晨了,按理說,他們一夜沒有休息,幾個人應該感到非常睏倦纔對,但他們卻沒有一個感覺到疲怠,某種感覺或者說是信心正在驅使着他們的頭腦。
他們保持着異常振奮的精神,因爲他們知道,在這裡,稍微迷糊一下所帶來的後果就會是死。
站在通道的盡頭,他們正在遲疑着要不要直接進入面前的房間。那是個不算很大的房間,大約五十平方米,房間中分佈着魔法燈,所以他們把整個房間看的清清楚楚。
邊緣鑲着一圈鑽石的象牙色瓷磚地板看上去並沒有象牙色的那種溫和感,鑽石讓它變得生硬起來,讓人不由得無法感到舒適。牆壁上是淡金色的花紋壁紙,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年代久遠而脫落或者發黃。
分佈在牆壁上古典式的魔法燈散發着親切的湖綠色光暈,燈座是乳白色的,上面有着一些細密的雕刻,並且正好與牆壁上的花紋照應。
正對着幾個人的是一座壁爐——這是一個很明顯帶有精靈色彩的物件——因爲它太過精美了,完全就是一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不過放在整個房間中卻毫無違和感,彷彿它與生俱來就應該呆在那裡似的。
而在房間的正中央地面上則鋪着一個圓形的手工編織平紋地毯,咖啡的顏色,高貴華麗美觀的花紋,柔軟舒適的質地,不菲的材質,相信我,這個地毯絕對是貴族們所非常鍾愛的。
整個房間有些空曠的過分,除了上面提到的,這裡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也正因如此,站在門口的四個人才遲疑着不敢貿然進入。
“直接進去吧,看樣子這邊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路了。”撒尼爾聳聳肩,第一個邁步走了進去,然後..…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先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要輕舉妄動。”費希爾囑咐道,與戴德、霍桑先後走了進去。
“這是什麼?”撒尼爾指着牆角處,那裡有一團詭異的黑霧繚繞着,經久不散。剛纔在外面的時候因爲視角問題他們並沒有發現這團隱藏在牆角中的“不對勁的地方”。
“看上去不是個省事兒的。”霍桑撇着嘴評論道。
“不要貿然行動,先觀察一下。”這座一驚一乍的神殿已經把費希爾搞的疑心重重了,他現在已經在懷疑幾個人是不是跌入了某個環境之中。
“不行動怎麼能獲得結果呢?”撒尼爾淡淡的笑着伸出冰涼的手指,蒼白的指尖被籠罩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別看他表面上這麼輕鬆,實際上他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備。
“小心!”費希爾的話音響起的同時。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間襲來,撒尼爾即使有所防備卻還是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拉了過去。
費希爾在說“小心”的同時便伸出手去抓向撒尼爾,希望可以阻止他這“莽撞”的舉動,但也爲時已晚,費希爾撲了個空,身體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倒去,跌在地上。
而那黑霧則與撒尼爾同時消失,只留下一面普通的牆,根本沒有什麼黑霧,也同樣沒有一絲一毫撒尼爾存在過的痕跡。
“羅蘭!”戴德一慌神,立刻開始探查起原本黑霧所在處的牆壁,但一無所獲。
“這是怎麼回事。”霍桑眉頭緊皺。
“估計是某種空間轉移魔法的效果吧,但是這裡仍然是禁魔的啊,難道這個魔法本身就是處於另外一個空間的?”費希爾也是緊皺眉頭。一邊低語着,一邊從地上站起來。
“那他不會有事的吧。”戴德問。
“應該不會,他可是精靈啊,他纔是我們這些人當中的重點,而且在米蘭的預言中他是最後一個死的,雖然那預言已經和現實不符了,但好歹還是有個借鑑的作用的,我們還是先找找出路吧,如果實在沒有其他方法的話我們只能回到那個大殿中看看有沒有其他通道了。”費希爾說。
“你剛纔說‘另一個空間’?”霍桑一直在糾結於剛纔費希爾話中的這個詞語。
“哦,是這樣的,有一種尚且未知的方法可以將某個物或者某個人甚至某片區域隔離開來,雖然我們站在這裡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個被隔離的東西,也可以摸到它,就像往常一樣,但實際上它卻處於另外一個空間之中,與我們所在的空間是不一樣的,可以理解爲這兩個空間重疊在一起卻沒有重合。”
“這樣一來,我們所出的空間中的限制就無法對這個被隔離的東西起到作用。這座島是禁魔的,所以沒有任何魔法可以出現,除了這種情況。”
費希爾說了一大通的話,總算是讓霍桑把這個理論弄清楚了。雖然霍桑是路德維希帝國皇家魔法學院的院長,但他本人可是對魔法沒什麼研究的,他也並非魔法師,所以對於這類東西是完全不瞭解的。
“那那些魔法燈呢?”霍桑又問,他這個時候可算是把質疑精神發揮到了極致,“魔法燈不需要用魔法來維持嗎?”
“先生,請您弄清楚一個狀況,那就是,魔法燈分爲兩種,一種是帶有魔法陣,通過匯聚周圍的魔法元素,再利用這個魔法陣達到照明效果的燈具;而另一種則不需要魔法元素的支持,它的內部帶有特殊魔法晶核,這種晶核的能量理論上是無限的,而利用一種微小的裝置就可以使這種晶核發光。這裡的這些魔法燈就是後者。明白嗎?”
費希爾有些不耐煩的說——這些東西是連魔法學徒都知道的,它可是各個魔法學院中初級考試必考的題目。
另一邊。
撒尼爾被拉過來以後同樣沒有找好中心,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他下意識地從地上彈起,朝後看去,身後是一堵冰冷堅硬的石牆。
撒尼爾在那上面緊張的摸索着,想要找到一個可以離開這裡的縫隙,但幾經搜尋卻毫無結果。
撒尼爾放棄了回去,轉身看向自己所在的地方。
面前是一張普通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簡簡單單的沙漏。沙漏已經開始計時,原本細微的沙子刮蹭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卻是那樣的明顯。
時間,指引着死神,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