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希爾點點頭:“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我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首領說:“不如您明日啓程?我們今晚將以最豪華的宴席來接待您。”
費希爾搖頭說:“多謝您的好意,但不用了,我想現在出發,日夜兼程的趕往那邊,我想這樣應該能節省一些時間吧。”
首領皺着眉頭沒有回話。費希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說:
“放心吧,首領大人,我們是絕對不會一去不回的,既然我已經許下了承諾就一定會兌現。難道您要質疑一位魔法師的誠信嗎?”
最後一句話中,上位者毋庸置疑的高傲揮灑的淋漓盡致。
首領立刻表態:“絕對不會,我會在這裡等待魔法師大人的到來。請問大人需不需要我派些人跟隨大人,荒野畢竟是個危險的地方,即使我們這些人實力再不濟,也能幫上大人一點。”
費希爾嘆了口氣:“我想不用了,荒野的危險性我已經領教過了,這裡的人們還是留下來保護部落比較好,跟着我深入荒野也只能招來殺身之禍。”
首領只能低下頭說:“好的,我立刻爲大人準備補給,大人可以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費希爾露出一絲感激的微笑:“常聽人說荒野中的流放者全是一些窮兇極惡之人,如今我也流落到這樣的境地,才發現原來這裡遠比外界好得多。”
首領在臉上掛上一絲笑容:“當初我也有和您一樣的想法呢,這裡奉行實力,叢林法則是這裡最基本的規矩,即使有生命危險,但在這裡卻少了很多陰險狡詐的權利紛爭。”
“是啊。”費希爾感嘆着。
不久後,首領遞上來一枚空間戒指:“大人,這裡是食物和水,還有帳篷、毛毯之類的東西,請您收下吧。”
費希爾接過戒指,如果他連這個也拒絕的話,恐怕首領是真的會以爲他要一去不返的。
“謝謝您的慷慨幫助。”費希爾朝首領鞠了一躬。首領連忙還禮。
費希爾微笑着說:“那我們先走了。”首領同樣笑着說:“慢走,祝您好運。”
費希爾朝他點點頭,和自己的夥伴們離開了這座帳篷。愛爾羅忽然湊過來,在費希爾的耳邊說:“我們得殺了他們。”
費希爾皺着眉頭搖頭說:“不用了吧,我們沒暴露什麼的。”
愛爾羅並沒有因爲費希爾的話放棄自己的打算:“那個首領派了人跟隨着我們,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秘密暴露?人類啊,你還真是心慈手軟呢。”語氣中夾雜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激將法?”費希爾好笑的說,然後語調重新變得嚴肅起來,“他真的派了人跟着?”
愛爾羅哼了一聲:“右側斜後方。”費希爾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哪個方位,正好發現了神情自若,彷彿是在閒逛一樣的阿隆索。
“嘁,”費希爾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了,“看來首領他不信任我呢。”
愛爾羅有哼了一聲:“你也不值得他信任,你的承諾根本就是個空口條約,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動手吧,”惡魔輕柔的話語蠱惑着費希爾,“還是說你已經怕了呢?”
費希爾冷冷的看了這個絕美的惡魔一眼:“隨你。”
愛爾羅魅惑的笑起來:“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行走中的愛爾羅忽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費希爾和阿魯繼續向前走着,艾米麗和妮絲卻停在了愛爾羅身邊,不明所以。
費希爾的聲音飄過來:“跟我走,她有事要辦。”
艾米麗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愛爾羅,她還是很信任這位惡魔的。
“放心吧,你先走吧,我馬上就來。”愛爾羅朝這個小女孩兒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艾米麗點點頭,和妮絲一起追了上去,繼續跟在費希爾的身後。
至於愛爾羅要幹什麼,當然是毀滅這座部落,這座部落中最強大的人也只是個天空騎士而已,其他人只是些雜魚,被封印的愛爾羅的力量可是已經被釋放了很多了呢,如果是現在的愛爾羅的話,即使是當初強大的羅爾夫也完全不足爲懼。
當費希爾等人離開了部落,慘叫聲已經不絕於耳了。嗜殺是惡魔的天性,即使不得到費希爾應允,愛爾羅也會自己對這個部落進行屠殺的。
費希爾繼續朝前走,彷彿沒有聽見這些刺耳的慘叫似的,阿魯也根本不爲所動,只是艾米麗和妮絲有些擔心的看向後方,但他們也繼續向前走着。
當他們走出了一段距離,來到部落直線距離二百米左右的時候,這座部落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火海,在古代惡魔的面前,人類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
愛爾羅幾個跳躍就來到了一行人的身邊,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那片火海中,那是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他站在那裡,背後就是自己曾經的家園。
“漏網之魚。”愛爾羅低聲說,剛想過去也把這個小男孩兒收拾掉,費希爾卻阻止了她。愛爾羅看着費希爾,感到有些不滿,不過還是沒有過去。
……
那個男孩兒衝我們招着手,這或許是麻木的問好,或許是淡漠的告別,又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想把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我(費希爾)想起了小時候,下過雨,馬車的軲轆壓過積水,在路面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水印。我趴在馬車的後窗上,看着這長長的黑色水印,以爲這是怪獸的追趕。
當我和母親到家的時候,我看到黑色的怪獸真的出現了,他們在我家附近徘徊。我的家消失了,消失在與這一樣的一片火海中,只有我一個人。
天地與我之間的距離一會兒拉大,一會兒縮小,我只感受到周圍熾熱而冰冷的一片。
……
費希爾結束了對往事的回憶,他緊緊地閉着眼睛,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這個人繃得緊緊的,過了一會兒他又忽然放鬆下來,睜開淡漠的眼睛看着那個小男孩兒。
“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