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貝斯卡大陸,西尼爾草原。
凱斯門特三人正站在西尼爾草原之外。
戴德指着旁邊的一塊石碑說:“邁過這裡,就是西尼爾草原的範圍了,如果貿然進入的話,有可能我們都會被那些荊棘帶走的。”
不過他說話時的的表情好像有點奇怪,不像是他想要表現出來的凝重或者是畏懼,而更像是在強忍笑意。
“哎呀呀,”凱斯門特一邊大笑着一邊用手指撓着自己的後腦勺,“這下子沒辦法了呢。”
“說什麼第六禁地啊,”霍桑有些垂頭喪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每當有任何物質靠近就會從四面八方涌來無數荊棘,先是被荊棘纏的碎裂,再是完全被荊棘們消化,明明就是最恐怖的地方啊。”
戴德拍拍霍桑的肩膀:“喂,老頭兒,別那麼快就放棄了啊。”
霍桑擡頭看看戴德:“你小子肯定又有辦法。”戴德非常認真的點點頭。
“快說來聽聽。”凱斯門特睜大了眼睛。這片草原如果沒有賢者或者聖域騎士的實力的話是根本無法安然通過的,從它被列入禁地以來都沒聽說過誰從這裡面走出來過。
戴德神秘一的一笑:“還記得我的過去嗎?我應該提到過我曾經遇見過一個非常強大的巫妖吧?你們猜我是在那裡遇見他的?”
“這裡嘍。”凱斯門特聳聳肩。
戴德咧咧嘴:“真是無聊啊,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沒錯,我就是在這兒遇見他的,而且是在草原內部。”
“那這個巫妖真是有夠強大的,竟然能在這片草原中保住自己和你的性命。”霍桑感嘆着。
戴德搖搖頭:“其實你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實際上這些荊棘根本不會把人或物直接勒成碎片,它們只會把我們帶走,就先這樣。”說着,戴德若無其事的踏入了草原的範圍之內。
那些荊棘瞬間從不得而知的地方涌過來,纏繞上戴德的身體,直接把戴德拉向草原的深處。戴德笑着衝呆站在原地的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呦呼。”然後就不知道是被拖到那裡去了。
……
卡德維爾大陸,帝都,某咖啡廳。
德斯蒙迪自顧自的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着書,完全不理會站在自己對面的人。
直到把一杯咖啡喝完,德斯蒙迪才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杯子,合上書。
“沒想到,您還能找到這裡來。”一邊說着,德斯蒙迪也不看對面的人,衝侍者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給自己再來一杯咖啡。
莫爾德站在他對面,神情冷漠,他緩緩的走到德斯蒙迪所在的那張桌子的另一把椅子旁,坐下,摘下戴在頭上的小禮帽,用左手拿着帽頂放在膝蓋上,仍然沒有吭聲。
“您的咖啡,先生。”侍者的動作很快,因爲他非常明白德斯蒙迪的習慣,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另一杯咖啡。這幾年德斯蒙迪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泡在這間咖啡廳裡的。
德斯蒙迪微笑着說:“謝謝。”然後看着莫爾德:“說說吧,迪拉特先生,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呢?”
莫爾德看着他:“已經稱呼我爲迪拉特先生了嗎?您還真是很有禮貌啊,迪拉特先生。”
德斯蒙迪的嘴角一直掛着一縷很有風度的微笑:
“您也一樣,而且,請您不要再稱呼我爲迪拉特了,迪拉特先生,現在,我的名字是德斯蒙迪·德古拉,和我的同類們一樣,擁有同一個姓氏。”
德斯蒙迪所說的“我的同類”,指的當然是吸血鬼一族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血族,尤其是直接來自於深淵的血族,都習慣以德古拉這個名詞作爲自己的姓氏。
並且如果研究一下吸血鬼們的歷史的話,也會發現,最初居住在深淵中的血族其實就是姓德古拉的,大部分惡魔也會用“德古拉”來直接稱呼自己的這羣同族們。
很顯然,莫爾德不知道這些,實際上他對於吸血鬼乃至於惡魔這種生物的瞭解都很少,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個現實主義者,或許在他的印象裡吸血鬼什麼的應該都是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鬼怪。
“據我所知,您應該是黑暗神殿的一員啊,難道您和德古拉密會也有什麼關係嗎?”莫爾德看着坐在對面的自己的哥哥。
由於不是很清楚吸血鬼的事情,所以莫爾德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德古拉密會。
至於德古拉密會這個名稱的由來,實際上這個和血族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德古拉這個詞語其實是人類古代語言中“惡魔”的發音,德古拉密會實際上是指惡魔的密會。
而古代的人類語言,也就是遠古歷初期人們使用的語言,其實是精靈們爲人類創造的,融合了精靈語、神族和魔族語言的一種特殊的語言。
而德古拉這個名詞對於惡魔們來說是代表血族,通過精靈們的整理和編撰到了人類這裡就變成了“惡魔”的意思。
也正是因爲古代語言融合了多個種族的語言而太過複雜繁瑣的緣故,人類的語言纔會不斷髮生改變,直到舊曆中期,人們還是使用着另一種語言的呢。
“呵呵,反叛者的情報做得很不錯,不過您想多了。”德斯蒙迪無奈的搖搖頭。
自己的這個弟弟雖然小的時候看上去活潑的很,但實際上卻深沉的不能行,永遠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永遠只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他也不打算解釋的太清楚。
“至於我爲什麼要來找您,我只是想問問您,您當初的理想,”莫爾德神情冷峻的盯着德斯蒙迪,“還在嗎?”
德斯蒙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這種笑容與他的氣質並不違和,反而帶給他了一種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超然感。
“理想?請您等一等,讓我想一下我是不是擁有這種東西。”
莫爾德臉上露出了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超德斯蒙迪點點頭:“打擾您了,再見。”說着就站起身來,把手裡的帽子重新戴在頭上,準備離開。
“如果您來這裡只是爲了跟我說這些話的話,”德斯蒙迪忽然開口,“那您還真是無聊至極呢,迪拉特先生。”
莫爾德摸了摸自己的帽檐:“您也一樣。”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兩個人不再是彼此信任的兄弟,而變成了真真正正的陌生人,在未來,他們更有可能會完全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