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涅博爾帶着撒尼爾走向那個玻璃容器。他們站在那個玻璃容器前,撒尼爾盯着那些銀白色的物質,只覺得裡面好像有個模糊的影子。
“這個東西是我們在大約十年前得到的,我們所知道的那些機密情報都來源於它。”涅博爾爲撒尼爾介紹說。
忽然,撒尼爾覺得眼前一晃,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正在他的面前。這個人被關在那個玻璃容器中,此時她正好奇的看着撒尼爾。
那是個大約十歲的孩子吧,她把自己的臉貼在玻璃壁上,用一種純真的眼神盯着撒尼爾。
撒尼爾在確定了自己面前是個活生生的人之後,立刻轉身質問着涅博爾:“您稱之爲‘東西’的,就是這個孩子?”
涅博爾看了一眼容器裡的人,又轉過身來看着撒尼爾:“沒錯。”
撒尼爾轉過身,繼續望着被關在容器裡的那個女孩子。
此時她已經稍稍推開了一些距離,不知道爲什麼,她在哭泣。
她的瞳孔是白色的,但卻和眼白很好的區分開,讓她的眼睛看上去不至於嚇人。那雙眼睛很大很明亮,彷彿那是一面鏡子正倒映着一切。
她那雙眼睛啊,並沒有因淚而變得混濁,反而就像被水淋過的玻璃一樣變得越發清明。她的皮膚就像最好的羊脂白玉一樣毫無瑕疵。或許她並不能說驚豔美麗,但她帶着稚氣恰到好處的五官卻讓人如沐春風。
雖然她正在流淚,但看着她,就像一個初夏的午後,陽光是和煦的,流動的風是輕緩的。你懶懶的躺在那柔軟富有彈性的草地上,輕合雙眼,愜意的伸着懶腰。
“她爲什麼會哭?”撒尼爾問。
涅博爾如回答:“因爲這個裝置會讓她覺得不舒服,有微微的刺痛感。”
撒尼爾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在這個女孩的頭頂,那乳白色的頭髮上,正帶着一個半圓形的金屬物:“爲什麼要帶着這個?”
“這個金屬半球體中有一個魔法陣,這個魔法陣與另一個魔法陣相連接,”說着,涅博爾拿起了放在旁邊臺子上的一個不算厚的金屬板,“如果我們想知道什麼信息,就啓動這個魔法陣。就像這樣。”
說着,涅博爾在金屬板上摁了一下。金屬板上立刻閃爍起銀白色的光,而那個女孩頭上戴着的裝置也開始散發出銀色的光,不過由於女孩周圍的銀白色液體,所以這個光並不明顯。
同時,那個孩子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在那些液體中無力的掙扎着。她的淚水落得更多了。撒尼爾神色凝重的看着這一切。
“現在,只要把手放上來,然後在腦海中給出您想要得到的信息就可以了。”涅博爾彷彿完全沒有看到那個女孩的狀況一樣,把金屬板遞給了撒尼爾。
“不用了,停止吧。”撒尼爾看着那個瘦弱的小孩子,皺着眉。
涅博爾按照撒尼爾所說的關閉了魔法陣,把金屬板放在了旁邊,和撒尼爾一樣看着那個女孩兒:“羅蘭先生,您還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
“這不是什麼多愁善感,我只是覺得這樣對待這麼一個孩子有些太過殘忍了。”撒尼爾說。剛纔的一切讓他很不舒服。
“相信我,這還算不得什麼,您也是殺過人的,難道這比殺戮更讓您難以接受嗎?”
“不,這和殺戮無法相提並論,我只是不希望這麼折磨別人。”
“如果您不狠下心來的話,未來您或許會失敗。”
“失敗和成功似乎和這麼別人沒有什麼關係吧,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獲得成功的。”
“是麼,”涅博爾沉默了一陣,“其實她也不用一直呆在這個容器裡的,我們不需要情報的時候她是可以出來的,您想和她談談嗎?”
撒尼爾點點頭:“謝謝您,我想是的。”
“好。”涅博爾把撒尼爾帶離了這片空間。通過地道又回到了上面的世界中。他們離開了這座民房,前往了另一所裝修更加精緻的房子。
“會有侍者去把她帶出來的,您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可以了。”涅博爾說。
“好的,”撒尼爾在沙發上坐下,“格拉德先生,如果不麻煩的話,您可不可以給我講一講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
“如您所願。”格拉德端來茶水,並在撒尼爾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她叫做艾露恩。她其實是我們首領的女兒,不過在她出生後不久,首領發現了這個孩子的不凡之處。他發現自己的女兒雖然還沒有學會說話但彷彿已經懂得一切。”
“首領立刻叫來心靈魔法師探查這個才兩個月大的嬰兒的內心。令人震驚的是,這個孩子的內心中居然充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訊息。”
“原來,這個孩子竟然能看穿一切事物的真相,並且能從所有地方得到各種情報。既然她能看穿事物的真相,那麼也就是說她同樣可以看到未來,她是一個天生的預言師,並且不用爲自己的預言付出任何代價。”
“發現了這個事實後,首領立刻讓人開始研究能控制這種能力的裝置,而剛纔您見到的就是魔法師們研究出來的成果。”
“於是,剛滿兩個月不久的艾露恩就被隔離保護在了那個地下房間中。在她五歲之前,她從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那個裝置雖然會給她帶來痛苦,但卻也給尤菲圖拉聯盟帶來了強盛。”
“請不要批判首領太過心狠,沒有盡到作爲一個父親的責任,因爲他畢竟是我們尤菲圖拉聯盟的首領,他首先要考慮到的,就是這個聯盟的利益。”
撒尼爾聽完後發問了:“既然如此,那麼爲什麼艾露恩沒有給你們帶來毀滅的真相。”
涅博爾說:“其實在得知了有關於此次聖戰的預言,並看到了最終的毀滅後,我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尋毀滅的真相,可我們卻一無所獲。”
“但在向艾露恩提出這個問題後,我們雖然沒有看到真相,卻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就是您,羅蘭先生。”
“實際上就在不久之前,貝洛爾先生也曾聯繫過我們,把您的資料提供給了我們。可之前我們並沒有把您作爲重點對待,直到看到了艾露恩顯示出的影像,由此我們才知道了您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