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萊克斯森林。
“你有想過嗎?完成了你的復仇後,你將何去何從?”
“沒有,到時候再說吧。”
月色下,兩個少年坐在水邊,看着水中的自己,平靜的交流着。
“我想問一個問題,爲什麼,你要選擇效忠於我。”
“沒有什麼原因,只是覺得跟着你,我的未來就是有希望的。”
“是什麼希望?”
“找回尊嚴的希望。”
“呵呵......同樣是爲了更好的復仇嗎......”
“......不僅僅是這樣,也是爲了守護家族的榮耀。”
“......我們的目的,一樣呢。”
“古羅蘭家族嗎......爺爺說過,這是一個具有極其頑強的意志的家族,你們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有着一種無法掩蓋的,十分耀眼的光芒。”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平庸的,或者說,我是一個災難,我的誕生,是家族滅亡的主要原因。”
“......也許,這就是你與衆不同的一點,也許你將重建家族,將古羅蘭家族帶向巔峰,也說不定啊。”
“那個人,也是這麼說的呢。”
擡起頭來,看着流星的滑落,眼中滴下了一顆藍色的水晶,滴在了這世間最美的湖中,與那最爲純潔的藍色融爲一體,就像是眼睛的顏色呢。
拉特山脈。
“你決定了嗎?”
“是的,我想好了。”
“不反悔?”
“永不反悔。”
“......好吧。”
寂靜的夜色中,全身滿是傷口的少年站在一頭同樣全身滿是傷口的野獸面前,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話。地上灑滿了血液,是不屈的,是頑強的,是希望的,是堅定的。
那隻灰白色的巨大劍齒虎散發出一種孤傲的氣質,然而,他卻在一個精靈的面前低下了頭,等待着契約,精靈眼神複雜的看着面前的王者,摸了摸他灰白色的毛,手中亮起了一個魔法陣,輕輕地按在了王者高貴的頭顱上。
“精靈,希望我選擇你是正確的。”
“放心吧,我是不會辜負你的希望的。”
“那樣就好。”
“爲什麼選擇我?明明有過那麼多想要你成爲同伴的強者。”
“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原因,只是覺得你天天來想要與我簽訂契約,有些太煩人罷了。”
“只是這樣嗎......”
“......也許還因爲...我相信你的意志,請不要讓我失望,我的同伴。”
“嗯,我不會讓你將失望這兩個字放在我身上的,請相信我的精神。”
“嗯。”
卡維爾王城。
“黑桃。”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我是來找你的。”
“......什麼事。”
“在此之前,梅花、方片、紅心去哪裡了?”
“......任務失敗......死了。”
“......這樣嗎......”
“說吧,什麼事?”
“幫我。”
“幫你什麼?”
“你脫離組織了嗎?”
“......他們一死我就離開了,不然,我會在這裡和你這個頭號通緝犯悠閒地說話嗎?”
“...事情是這樣的,現在的我在另外一個地方當殺手,代號爲馴獸師,但是,與此同時,我是一位貴族的同伴,目前,我們在籌劃着復仇。”
“呵呵,你去幫他復仇?你確定你的腦袋沒問題?還同伴?”
“幫助他後,他來幫我。”
“......你說這些的目的。”
“協助我,協助我們。”
“爲什麼?”
“你是值得信任的。”
“......爲什麼。”
“不爲什麼。”
“......好吧,反正我也沒事幹。”
“......不要不把這當成一回事。”
“我自認爲還是很認真的,說說看吧,那位貴族。”
“對不起,這要他親自告訴你。”
“哼,他又有什麼能耐。”
“......他很討厭別人對他不忠心,相信我,如果以後你不能讓他完全信任你的話,你一定會死的。”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中,塞維斯平靜地與一箇中年男子交流着,中年男子忽然盯着地面,沉默了一陣子,纔再次開口。
“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能夠令你——殺神塞維斯如此信服。”
“見到後你就會知道了,凱斯門特。”
塞維斯轉身走掉了,凱斯門特站在原地,扶了扶額頭: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一個月後,莫萊克斯森林。
“嗚嗚。”
“休,着急了嗎。”
“嗚嗚。”
“是啊,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是有些令人難受。”
“撒尼爾。”
“走,去一個地方。”
一個小時後。
玫瑰快速的編成了一座小小的橋。
“過去吧。”
“裡面是什麼?你來這裡做什麼?”
“裡面是一個對於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一個人,是來告別的。”
“嗯。”
雪白的花搖曳着,沒有一絲的污濁,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聖潔。
然而,在花叢的中央,躺着一具白骨,身上是牧師的服飾。
“這是......”
“牧師先生。”
“......”
“牧師先生,”撒尼爾走到那具白骨前,平常的坐下來,“好久不見了啊,現在,我要去做一些事情,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是來告別的,也許,在很多年後,我纔會再回來,也許,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呵呵,那麼,再見了,牧師先生。”
“走吧。”撒尼爾站起身來。
“嗚嗚。”修跳上了他的肩膀。
“回去了?”
“嗯,該準備復仇了。”
“再有一個月......”
“不,就是現在。”
拉特山脈。
“拜倫,我們該走了。”
“好啊。”
一座山峰上,阿卡洛爾瑪奇和變小了的拜倫肩並肩坐着。
“相信我哦,你會撒尼爾的。”
“他是個怎樣的人類啊,你竟肯放下精靈族的高貴,向一個人類臣服。”
“他啊,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有時是硬邦邦的,有時卻像一汪清泉。”
“這樣麼。”
卡維爾城外。
“凱斯門特,準備好了嗎?要回去了。”塞維斯對着來者說道。
“走吧。”
“動身。”塞維斯說話的同時便化作一道黑影,向某個方向竄去,在他的身後,以同樣速度前進的是凱斯門特和五十多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