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空中,一枝枝利箭同樣能不停的收割魔獸的生命。相比於陸地作戰的士兵,精靈們對於空軍的要求要高的多,每一位空軍都必須同時身爲魔箭手和魔劍士。
因此精靈的士兵中綜合戰鬥能力最高的往往是空軍戰士。不過,其實空軍中還有很少的一部分軍隊既不是魔箭手也不是魔劍士,但他們卻是最重要的空軍——德魯伊。
精靈族幾乎所有的德魯伊都是隸屬於軍隊的士兵,因爲他們就是天生的空軍戰士,他們只需要藉助自己的翅膀來飛翔,而因此擺脫了飛行坐騎的束縛,使戰鬥更加流暢自然。
雖然死亡海獸潮中幾乎所有的魔獸都是海洋魔獸,但這並代表着就一定沒有飛行魔獸加入獸潮,雖然不多,但是飛行魔獸還是存在於死亡海獸潮中的。
而在飛行魔獸到來之前,空軍就只能幫助腳下的軍隊擊殺海中的魔獸了。
……
時間在永無止境的戰鬥和殺戮中度過。當第二天的朝陽降臨時,羅金厄姆軍團士兵們揮劍的雙手已經幾乎麻木。
原本排成一列沒有絲毫空缺的戰船卻已經損毀了一半以上,但士兵們仍然在戰鬥着,執着的守衛着這最後的一道防線。
奧康內爾森的身上滿是魔獸那腥臭的鮮血,他的身體如此疲憊,但他絕不會停止作戰,因爲他要復仇,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上所有的魔獸一起死!
可是,奧康內爾森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士兵們堅持不了多久了,最多再過一個小時,他們就將因體力不支而被海水吞沒。可是在看看敵人,魔獸的數量彷彿沒有絲毫的減少,仍然多得讓人絕望。
不知道什麼時候,奧康內爾森的雙眼漸漸的有些模糊了,數十個小時的連續戰鬥讓他耗盡了力氣,海上的日出確實很美妙,可惜的是在這樣一片海上修羅場中,沒人會理會那樣的景色。
奧康內爾森和他的士兵們幾乎要支持不住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比曙光更加刺目的光芒卻讓他們的精神猛地一震。
一團光芒,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落在了他們面前的海上,無數的魔獸因爲這巨大的能量而被衝擊致死。光芒漸漸淡去,那個站在他們面前的身影啊,那就是曙光!
那身披戰甲手執利刃的女騎士彷彿光之女神一般把他們從迷失中拉了回來。那個人能會是誰呢?又還能是誰呢?——曙光龍騎士。
撒尼爾和貝洛德維納站在甲板的最前端,撒尼爾看着前方被鮮血染紅的海水說:“你難道不介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嗎?”
貝洛德維納沒有回答他,而是笑着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指什麼。”
“你的同伴的死亡。”撒尼爾微微皺起眉頭,他一向不太喜歡看到大屠殺的場面。
貝洛德維納搖頭:“如果想要征服,那就必須先實施殺戮——或許對於人類來說這樣的理論是不正確的,但對於我們魔獸來說,這是唯一的規則。”
……
緊接着不僅是歐瑞卡德一個人,其他有能力對抗獸潮的騎士們也都被撒尼爾派出去幫助抵禦獸潮了甚至包括十三神王聖座的幾位。
但是撒尼爾自己並沒有去,他帶着一張紙去找到了曼寧。雖然這幾天曼寧沒有對自己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是撒尼爾知道,無論曼寧是以怎樣的心情面對自己,仇恨都是無法避免的。
正因如此,撒尼爾才需要在一個合適的時候來找曼寧談談,對於曼寧的安排,撒尼爾已經全都想好了。現在船上比較空蕩,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
至於那張紙,那是一首送給阿納斯的詩,雖然是撒尼爾寫的,但也完全可以說是撒尼爾替曼寧寫的。
當撒尼爾來到曼寧的船艙,門敞開着,而這個原本的小廚子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望着大海發呆。撒尼爾輕輕敲了敲門,敲門聲把曼寧從神遊狀態拉了回來。
曼寧看到撒尼爾的時候現實錯愕,然後眼中在一瞬間又閃過一絲悵恨,最後他有些侷促的站起來,不鹹不淡的衝撒尼爾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撒尼爾走入他的房間,站在曼寧對面的椅子旁,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坐下。曼寧看到撒尼爾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了。
“我知道你會恨我,我也不會要求你改變對我的態度,因爲從一開始你就是厭惡我的。我不僅從你身邊帶走了她,甚至還害死了她。”
果然,當撒尼爾提到“她”的時候,曼寧的眼神中立刻涌現出了種種複雜的神色,撒尼爾意識到,這個男人果然還是深愛着阿納斯的,這樣的話他的決定就沒有錯。
“我希望在一切塵埃落定後,你可以去陪伴阿納斯,我不希望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撒尼爾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曼寧有些戒備的問:“代表你?”
“不,”撒尼爾苦笑着搖頭,“你只是你自己,你纔是那個有資格與她相伴一生的人。”曼寧看着撒尼爾,眼裡忽然閃現出同情的色彩,但與之相伴的還是有一定的敵視。
“或者,如果你希望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派一艘船把你送回卡德維爾大陸,並告訴你阿納斯的墳墓在哪裡,你可以現在就去陪她——如果你這麼希望的話。”撒尼爾說,他很真誠,也很內疚。
“不,”這次是曼寧搖頭了,“我承認我恨你,但我知道,阿納斯唯一愛着的人是你,所以我必須保證你能活下來,只有這樣阿納斯才能安息,所以我不會走的。”曼寧不是傻瓜,從種種現象來看,他當然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因此,他才決定留下。
撒尼爾點點頭,把手裡的紙遞給他:“送給你,這也許是你的心聲吧。我寫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表達我內心的情感,相信你也是一樣的吧。”
曼寧借過那張紙,久久注視着撒尼爾離開的背影。
……
《獻給阿納斯》
樹林間螢火蟲的光,
是少女的歌唱。
天那邊初升的月亮,
是明媚的惆悵。
愛在墳墓裡醞釀。
你臉上純真的笑容,
是我心中唯一的感動。
你眼裡悲慼的鐵籠,
是我靈魂最深的傷痛。
愛在時光中流動。
離別在憧憬中落定,
是註定的宿命。
命運運轉時的嗡鳴,
是一切的倒影。
愛在生命間安寧。
……
撒尼爾清楚地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寫過一首詩是爲了阿納斯,那個時候他只懂得把詞語堆砌起來,那勉強算是一首詩吧。而現在,在有了更多的感悟後,撒尼爾的詩雖然寫的仍然不算是很好,但那已經是一首合格的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