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心情似乎有好轉的跡象呢。
“和您談話使人很愉快,謝謝。”我站起身來。
“不客氣,貝恩先生,嗯,我可以直接稱您爲安布羅斯嗎?”她的頭髮被海風吹亂,只好伸出手去捋了捋。
“當然,不知道我應該怎樣稱呼您?”我善意的笑着。
“我叫做安妮·賴斯,您就叫我安妮吧。”她又行了一個屈膝禮。
“好的,安妮小姐,”我微微躬身,“需要我送您嗎?”
她微微一笑,略帶羞澀:
“不勝榮幸。”
“呵呵。”我向前走去,並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她並沒有很淑女的安安分分的向前走,而是一把抓起我的手,飛快的跑了起來,她笑得很開心,很清脆,我跟着她,任憑海水打溼我的衣角,她的裙襬同樣被海水打溼,但我們都沒有在意這些。
瘋狂地奔跑過後,她的臉變得紅撲撲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怎麼樣,您一定覺得我很不矜持吧?”
“沒有,倒是很活潑,令人很開心。”因爲不由自主的用風減輕了身體的負擔,所以我並沒有覺得累。
“呵呵,您不介意就好。”她甜甜的一笑,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去,十分惹人憐愛。
我舒心的一笑,輕輕的牽起她的手,沿着海邊,慢慢地走着。
一開始,她微微想要掙脫出去,但是,我雖然沒有用什麼力氣,卻一直牽着她的手,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實際上,我忽然覺得她應該是我的那個理想中的妻子,普通,但是溫暖,是一個最適合作爲妻子的女孩,我應該向她表達心聲嗎?還是應該等到一切都結束後,平平靜靜的陪她安度一生。
“安布羅斯,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臉上的紅色本就還未退去,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變得更紅了。
“請講。”我點了點頭。
“你,現在有妻子嗎?或者,心上人?”她把臉埋得低低的,有些害羞。
“暫時沒有。”我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意,她喜歡我,但是,我還是得考慮一下,畢竟,我不想在碰到古爾德那樣的女人了。
“那,你喜不喜歡普通的女孩,你介意一個完全配不上你的女孩做你的妻子嗎?或者只是朋友。”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在加上海潮起潮落的聲音,我幾乎聽不見了。
“這要看她是不是和我的意思,實際上比起那些嬌媚做作的貴族小姐來,我更喜歡普通的姑娘,雖然也許她們長得不夠美,家世不夠好,連基本的禮節都不能做好,但是她們會很溫暖,會很溫柔,會很真實,會讓我心動,當然,這種女孩已經很少了,大多數的女孩會不顧一切的攀上有錢人,以過上所謂的幸福生活,而不對自己負責,這種人,是我所最討厭的,雖然她們的選擇是正確的。”希望他可以聽出我話中所指的東西,並作出合理的判斷。
“那,你想在這邊停留多久?”她並沒有像我所想的一樣直接說出她所想的事情,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一個月左右。”雖然不清楚她想做什麼,但是我如實答道。
“一個月嗎......”她的情緒有些低沉。
“怎麼了?”我問道。
“不,沒什麼。”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明媚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澀。
一時間除了海水的聲音,這個海灘上靜悄悄的,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回去吧。”一段時間後,我提醒道,畢竟,已經很晚了。
“嗯。”她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送你,你家在哪裡?”進入小鎮後,我停下了腳步。
“不用了。”她搖搖頭,看了一眼緊貼着小鎮的幾棵椰子樹,我的房子就在那裡。
“天已經很黑了,還是送你一下吧。”我微笑着說。
可她還是搖了搖頭:
“真的不用了,我經常這個時候回家,甚至更晚,你不用擔心了,”她輕鬆的一笑,走出幾步後,忽然回過頭來,“每個平民女孩都會想由灰姑娘變成公主,我也一樣,但是,我永遠不會在我的愛情裡摻雜那些不純潔的東西,因爲我的愛情是神聖的。”我愣了一下,我沒有想到她會對我的那句話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
“我對你進行試探的原因,是因爲我曾經被一個我所鍾愛的女子無情的拋棄,或者說,她從未將我放在眼裡,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就忘記了我,與其他男子結婚,我需要一個可以對愛情忠誠的人,我不想在受傷了。”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你的做法卻令別人深受傷害!”她大聲地喊着。
“怎樣做,是我的自由,同樣,怎樣選擇也是你的自由,與他人無關。”我在一瞬間變得冷冰冰的,原本不錯的心情也變得一團糟。
“我......”她似乎是被我嚇到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賴斯小姐,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相信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我冷冷的轉過身去,我已經可以確信,她當我的妻子,絕對不合格。因爲她的自尊心太強,也太倔強,完全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丫頭,我的妻子,應該是一個識大體,溫柔賢淑的人,而不是像這樣沒腦子的蠢女人。
“安布羅斯!”她忽然大叫了一聲,“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不管你是否會接受我,我都不會放棄的!”
這樣一來,事情就完全沒有緩和的餘地了,魯莽,沒有經過思考便隨意的說出話來,太過於在乎愛情,這樣的女人,雖然不會有什麼威脅性,也不會迷戀愛情以外的俗物,但是,會令人很煩,當個朋友還算湊合,但是要做妻子的話,遠遠不是上好的人選。
“對不起,您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徒勞而已,我不會對您產生任何感情的。”事已至此不如直接把話挑明瞭,讓她完全放棄這個念頭。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要挑起那個話題,如果我沒有那樣做......”望着那個毫無停頓的離去的身影,安妮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