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這小胖子根骨不錯,就是油膩了些,重元之門中莫老手指在林沖的身上捏來捏去,臉上露出笑容來,一副賊咪咪的眼睛,就差沒說把林沖給扔鍋裡燉了。
林軒這娃也是膽小,被莫老這幅尊容嚇得不輕,只能不斷將目光看向林軒,“莫老,這孩子就交給你調教了,孩子根骨不錯,就是有些木訥。”對於林沖求救一樣的眼神,林軒壓根就無視下去,反而將林沖託付給莫老。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要讓老頭我做苦力,不過算了,這小胖子倒是挺喜歡人的,就先讓我幫你調教調教吧。”
莫老說着,目光看向林沖,嘴角露出冷笑道:“小胖子,你以後先跟着我老實修煉,要是不聽話,哼哼!”
“聽話,肯定聽話。”
林沖嚇得腿都直哆嗦,連忙點頭應道,這才讓莫老露出滿意之色,轉身向一旁唐瑄道:“瑄丫頭,你先帶着他去和武空一起站樁,不站夠三個時辰不許下來吃飯。”
林沖本來還想要再問問什麼是站樁,但不等開口就被唐瑄伸手給拉走,待唐瑄和林沖離去後,莫老頓時收起臉上那輕鬆之色,神色一正向林軒問道:“你確定要去金鰲島。”
方纔林軒所說,接下來便準備前往金鰲島,因爲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有人爲他解答,金鰲島之行勢在必行。
莫老雖然不知道金鰲島是哪,但林軒方纔簡單三五句就已經點明瞭其中所牽扯到的因果何等之大,那個黃金時代的摔落,混鬥天閣的崩裂,三教廝殺的結果,其中恩怨牽扯到了現在,摸不清,看不透的真相,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林軒現在就好比是一艘船,只不過是一艘比小舟要大一些的船,但面對這個巨大的漩渦,林軒有把握在其中安然而退麼?
這些當着唐瑄和林沖莫老不方便詢問,故此到現在莫老才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聽到莫老的詢問,林軒一時間沉默下去,這些問題他也思索過,但有一件事情是自己無法逃過的,那就是自己身上所揹負着人教餘孽四個字就像是烙印一樣深深的落在自己身上。
自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只怕也休想安寧,換句話說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站在了這個巨大漩渦的邊緣,退無可退,那麼自己何不勇於直前。
林軒想到此,嘴角頓時一樣,胸中原本的鬱悶一掃而空,向莫老道:“既然躲不了,那就一腳踹開他,乘風破浪,逆天而行又如何,大不了不過是粉身碎骨而已,男兒大丈夫,本該如此。”
林軒聲音震震,透出無窮自信,這股自信中透着一股感染力,讓莫老也不禁點頭應下,道:“行,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不是沒死過,怕個鳥毛。”
兩人一翻商議後,兩人便敲定了這次前往金鰲島之行,只不過並非是那樣迅速,反而慢悠悠,進程時快時慢,甚至有時候停頓下來就有三四五日不見動靜。
林軒等人如此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他們不是龍辰那樣,有開元戰艦,去哪做什麼都不會耽誤自己的事情,林軒踏入域主九層天,莫老踏入域主七層,兩人都積累了大量的信息沒有去消化。
而唐瑄、武空以及新來的林沖三人,根本不成戰鬥力,林軒和莫老還要輪流抽出時間去指導三人修煉,特別是林沖這個小胖子,他和武空、唐瑄不同,武空生來天賦無窮,肉身堅固令人髮指。
林軒可以用大量的丹藥,用極端到變態的手段去激發潛能,讓他加速突破,而唐瑄,經過無根清淨蓮的洗刷下,資質已經可以說得上是脫胎換骨來形容。
修煉起來事半功倍,比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故此林軒並不用去太多指導,反而林沖這個小胖子,肉身凡胎,還有些木訥,林軒負責教導武道、莫老負責教導功法。
一翻接觸下,讓林軒和莫老不禁暗暗搖頭,這孩子不是不聽話,只是太笨了,林軒傳授的基礎槍法,按說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學會,可偏偏這小傢伙足足學了一個月時間才把這套槍法完全記下。
記下都這麼難,更不要說是運用於心了,至於莫老那就更是氣的火冒三丈,傳授的功法,到現在也沒修煉出個屁來,每次讓莫老恨不得踹着小傢伙兩腳,把他踹開竅不可。
不過唯一讓林軒和莫老比較欣慰的是,林沖這孩子雖然笨,但卻是有着驚人的毅力,每天休息的時候,偷偷去修煉,甚至爲了將槍法練熟,幾乎每次都把自己的雙手磨出數個大水泡來。
這讓莫老似乎在林沖身上看到了些林軒幼年的影子,莫老對此不禁時常嘆息道:“這孩子要是有你當年一半的悟性就好了。”
於此同時,遠在北海之巔的海底水晶宮中,二牛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個果子大口大口的吃着,一邊吃一邊向一旁月月講述當日林軒所突破之時的場景。
當聽到林軒破開雷霆,突破到域主巔峰,以莫大的神通反掌間鎮壓了何昆之時,月月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情緒,揮揮自己的小拳頭,得意道:“怎麼樣,我看中的人就是這樣厲害。”
“你看中的人?呵呵,丫頭,你的意思是你看中林軒那臭小子了。”
月月話音剛落,就見一位青袍男子不知道何時從外面走來,正是四兄弟中排行在第一的大智,大智走進房間,目光看向月月頓時大笑起來。
這讓月月小臉頓時變得通紅,恨不得找一塊地縫鑽進去,連忙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月月說到一半就意識到這根本解釋不清楚,乾脆氣鼓鼓站起身喊道:“討厭,不理你了。”
月月說完,就轉身跑出房間,待月月離去後,大智目光看向二牛,臉上不見了笑容,輕聲道:“以後不要給月月講關於那個人的任何消息,下次讓我再聽到,小心我把你扔進雷獄裡面給你鬆鬆筋骨。”
“哦,知道了。”
二牛老老實實低下頭,心中頓時暗暗叫苦,心中暗罵自己嘴怎麼這麼犯賤,早知道打死他都不會去說林軒的消息。
另一端月月跑出房間後,目光看着眼前碧藍色的水晶宮殿,坐在珊瑚花海之前,眼中頓時朦朧起來,林軒的影子不知不覺間浮現在心中,嘴角彎彎勾起笑容,心道:“他會來找我麼?”
“老大,丫頭似乎對那臭小子動了心了。”
月月並不知道,其實不遠處的高塔之上,除了大智外,二炎、三癲、四傲三人全然站在上面,而三人之前還有一人,正是被四人稱之爲老大的那位神秘男子,目光正看着月月的背影,聽到一旁四傲的話後不僅眉頭一沉。
“你...你管的真...真多!”
三癲斜着眼掃了四傲一眼,示意他太多嘴,見此四傲正要反口爭奪,那位神秘白袍男子卻是揮揮手示意兩人安靜下來,目光閃爍,看着月月的背影沉聲道:“緣起緣滅自有定數,若是她真喜歡就隨她好了,只不過....。”
他們誰不知道林軒身上所揹負的是什麼樣的因果,這場爭執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大棋,如今終於要拉開序幕,而林軒就是這場大棋之中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棋子,稍有不慎便要粉身碎骨。
他們這些局外人,按說絕不該插手其中,免得深陷泥潭,但此時似乎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定數,竟然讓月月和林軒相識相認,更讓人感到皺眉的是,月月似乎對林軒動了真情,若是不阻止,只怕一旦大局開始,難保他們不會被拉下水來。
“老大!”
二炎正要開口,這位神秘男子卻是轉過身沉聲道:“不用說了,躲得過,躲不過非你我可說的算,既然躲不過何須如此避諱,準備一下,咱們去域外吧。”
“域外?”
三人不解?好端端的爲何要去域外?男子嘴角一揚笑道:“既然咱們躲不過去,那就別躲了,不過我可不要做他人棋子,這盤大局,我也要做一掌棋之人。”
“啪!”
棋子落下,林軒看着眼前的殘局不禁露出笑容,向莫老點頭道:“看樣子你的境界突破的倒是超乎我的預料。”
“哈哈哈,比不上你小子跑得快。”
莫老說着將手中棋子放下,兩人你來我往,棋盤變化讓一旁唐瑄看的眼花繚亂,兩人下棋並非如常人那樣速戰速決,反而圍而不攻,攻而不破,變化間內藏寓意,這纔是真正的棋道。
自從莫老突破到域主七層後,也漸漸能夠領悟到觸類旁通的意思,原本浮躁的心思也就安靜了下來,如林軒當初選擇種去研究種植之術一樣,修身養性,靜靜參悟體會那微妙不可察覺的變化。
“林師,我回來了。”
這時武空大步從外面跑回來,一臉嬉皮笑臉,就像是偷了別人家的雞一樣樂的合不攏嘴,武空還沒走到跟前,林軒屈指一彈,手指一粒棋子飛遁而出打在武空腦門之上。
“碰!”
火花四濺,武空整個人頓時橫飛出去,倒在地上摸摸自己腦門,一臉疑惑,林軒眼睛一掃,不禁冷道:“你這次又是喝了多少。”
附近有座城池,林軒本想讓武空去城中找些流浪的孤兒,或者是身世可憐之人來重元之門中做個雜工,這樣以來給重元之門中增加些人氣,二來可以讓他們有所一技之長,畢竟銀月宗那位善於煉器的李靖國長老還在這裡當苦力呢。
誰知道武空這個潑猴,出去後沒找來那些雜役,反而找了幾隻猴子,氣的林軒差點揍他,這次讓他外出尋山,這廝又是一身酒味,老遠就被林軒所察覺,林軒怎能輕易饒他。
武空聽到林軒的話後,頓時就明白過來,立刻老實起來,林軒見此不禁笑罵道:“你着潑猴,越來越沒樣子,罰你後山種植三萬畝竹子。”
“三萬畝!!”
武空頓時暗暗咋舌,這要讓他種到什麼時候啊,可既然林軒發話,他也只能硬頂着頭皮去種竹子,臨走當口,林軒忽然想到什麼,喚主武空道:“記住,種死一顆,加罰一畝地。”
這句話差點讓武空一頭栽在地上,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林軒一眼後,只能老實前去種竹子。
“走吧莫老,要不咱們兩人去找找看看。”
林軒將手中最後一粒棋子落下,原本一盤黑白相間的棋盤,頓時間只剩下林軒所持的白子,讓莫老頓時一愣,隨後將手中棋子一扔搖頭道:“你帶着瑄丫頭去吧,我可就不去了。”
林軒見此也就不再多說,帶着一旁唐瑄走出重元之門,此地距離城池不遠,林軒帶着唐瑄僅僅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趕到城中。
看着城中人山人海,一旁唐瑄頓時興奮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從重元之門中出來,此時看着眼前行雲流水一樣的行人,還有周圍所買賣的商鋪,心中頓時愉悅起來,不由分說就要拉着林軒走進一家飾品店。
林軒心中一想,唐瑄都這麼久沒有出來,女孩子家哪有不愛美的,既然這次一起出來就乾脆多玩一會也無妨,想到此林軒也就沒有反對,隨着唐瑄一起走進飾品店。
“兩位客官這邊請。”
這家飾品店不小,上下三層,掌櫃見林軒二人進門就立刻迎上前來,彎身向林軒拱手,請林軒二人直接來到最頂層的三樓。
能做掌櫃這麼多年,眼光自然還是有的,且不說林軒了,就是林軒身旁這位姑娘一看就不同凡人,經過無根清淨蓮的洗刷後,唐瑄脫胎換骨,一身俗塵之氣早已消失不見。
加上原本就算的上是傾城可人的相貌,即便一身白衣素袍子,但也是清秀動人,猶如仙子一般。
掌櫃就算是瞎子也不難看出這兩人必然有大身份,故此不敢怠慢,帶林軒和唐瑄來到三樓後,立刻將鎮店之寶拿出,一株以冰沙玉所雕琢成的釵子,讓唐瑄頓時喜歡不已。
“不錯!”
這支釵子確實不錯,冰沙玉乃是難得的玉石,罕見之極,此玉比較脆,想要雕琢成這樣的一支釵子,卻不容易,但眼前這支就雕琢的十分不錯,點點玉沙散落,玉釵上線條分明,雖然簡單,但更是討人喜愛,
連林軒這樣的煉器高手都都不禁點頭,無論以手工,還是雕琢的心思,都可見確確實實是一件精品之作。
林軒接過此物,手掌一抹,一道道脈紋虛空凝聚,化作一片片經文烙印在這支釵子上,一時間釵子上寶光升騰,竟然生出暗金色的光芒。
“斯!!”
讓一旁掌櫃看的眼珠都快掉了下來,煉器大師他也曾經見過,卻沒見過如此奪天地造化的手段,隨手間竟然讓一支普通的釵子變成一件神品脈器!
要知道雖然這支釵子所有材料的確不凡,但因爲太小的遠古,難以煉製成脈器,這才被掌櫃讓人打磨成了這支釵子作爲鎮店之寶,卻不想今天竟然有幸目睹如此神奇的手段,當真讓掌櫃倒吸一口冷氣。
想來林軒只怕必然是那些神通蓋世的大人物,這讓掌櫃額頭不禁落下一滴冷汗,心道:“還好自己眼光不俗,不然若是冷落了這位主,誰知道自己小命是否還在。”
“此物不錯,你帶上正巧好看。”
林軒將這支釵子遞給唐瑄,唐瑄接過釵子,心中頓時暖洋洋一片,正要開口道謝,卻見林軒此時正轉過身向掌櫃詢問道:“掌櫃的,你這打磨釵子之人手法不錯,不知道是誰人打造,可否讓我一見。”
“這....打磨釵子之人叫劉封,乃是城中的一名首飾匠,就住在城頭的小屋,哪有兩顆蒼松樹,門外掛着打磨首飾的牌子,前輩去哪一看就知道。”
掌櫃猶豫片刻後,便立刻爲林軒道出具體位置,林軒點點頭,隨手從須彌戒指中拿出一件天品九階的脈器遞給掌櫃。
讓掌櫃樂的連連向林軒道謝,要知道現在一件天品脈器價值至少數萬五品脈幣而且還是有價無市,他這一支釵子說是鎮店之寶,但遠遠不能和手中這件天品脈器相比,這如何讓他不喜。
“走吧,咱們去見見此人。”
從打磨釵子的手法上,林軒就能看出此人確實心靈手巧,林軒思索下,自己目前的煉器之術早已經登峰造極,普通的神品脈器已經達到信手拈來的程度,這一身煉器之術,林軒可不想傳給武空等人。
倒不是林軒小氣,而是武空等人根本不適合靜下心去修習這煉器之術,倒不如另外找一位喜歡煉器者收入門下,也算的上是爲自己那位師父陳元啓傳承下一脈煉器之道。
“哦!”
本想要讓林軒爲自己帶上這支釵子,卻是被林軒莫名其妙的要找一人給壞了氣氛,這讓唐瑄心中不禁有些小小鬱悶,將手中釵子小心收好後,便跟在林軒身後走出飾品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