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回去後,把自己關在書房,安欣然在門外急得都快哭了。
如果傅爺爺出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辦完事回來傅邵勳,看焦急的安欣然,詢問情況。
安欣然將今天下午的事一一五一十的告訴傅邵勳,撲進傅邵勳的懷裡,哽咽地說:“邵勳,我是不是有闖禍了,爺爺他……嗚嗚……”
安欣然說着說着隱不住傷心,輕聲哭泣氣起來。
傅邵勳擔憂地望着緊閉的房門,輕拍地安欣然,安撫地說:“不哭,爺爺不會有事的,不要想太多。”
在傅家都知道傅老爺的心病是傅奶奶,誰也不敢去觸碰,輕易提起,每逢到傅奶奶的忌日時,傅老爺都會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一個星期,誰都不聽。
突出傅邵勳意料的是,傅老爺會主動告訴安欣然關於傅奶奶的事,但願這次傅老爺能走出來。
聞風趕來的傅父傅母,知道來龍去脈後,沒有責怪安欣然,而是安慰。
“欣然,沒事,你爺爺他只是一時想不開,很快就會好的。”
安欣然哭紅腫着眼睛,手掌緊握着,緊靠着傅邵勳的胸口,死死盯着房門,以後她再也不要多說話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下人上來喊去吃放,書房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傅邵勳勸安欣然進房去休息會,或先去吃幾口飯,傅老爺自己會想開的。
安欣然搖搖頭,“不,我要等爺爺出來,我哪也不去。”
傅老爺對她那麼好,還送她最珍貴的花,她就那樣的傷害他。
傅邵勳緊抿薄脣,默不出聲,陪在安欣然的身邊,兩個人就想望穿石,盯着門。
過了很久,
安欣然的腿已經麻木,沒有知覺,眼神黯淡無光,這時,書房的門打開了。
安欣然激動地退出傅邵勳的懷抱,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傅邵勳及時扶住她。
傅老爺拄着柺杖,緩緩走出來,錯愕着看着眼前的兩個人。
安欣然擦拭眼角的痕跡,沙啞的嗓音說:“爺爺。”
傅老爺看安欣然明顯就哭過一樣,以爲是傅邵勳欺負了她,擡起柺杖就往傅邵勳身上打去,打偏了,只擦過褲子。
“臭小子,是不是你欺負小丫頭了。”傅老爺嚴厲地說。
安欣然知道是傅老爺誤會了,連忙說:“爺爺,沒有,邵勳沒有欺負我。”
“那是誰欺負你了,看看你眼睛,都哭腫了,你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做主。”傅老爺雖年老,但身經百戰歷練的霸氣還在,話一出,氣質十足。
一時間,安欣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傅老爺的話,微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鞋子。
“爺爺,她是擔心你,以爲是她說的話,讓你傷心了,執意要在門口等你出來。”傅邵勳緩緩地說。
傅老爺對安欣然的好感更上一層,直接將她進化爲自己的孫女兒,真是個傻丫頭,也難怪傅母一直在他面前說,娶了這孫媳婦是傅家的福氣。
“傻孩子,爺爺沒有生氣,爺爺還要謝謝你。”傅老爺由衷說,這麼多年的心結,今日竟然由一個小丫頭給他解開了。
安欣然驚愕地擡起頭,不懂傅老爺是什麼意思。
“好了,都下去吃飯,邵勳帶着小丫頭去洗個臉,你也是也不知道勸着點。”傅老爺說完,心情大好的下樓。
安欣然眨眼看着傅老爺的舉動。
“爺爺,他沒事吧。”安欣然擔心地問,不會是刺激過大,導致精神有些不正常!
傅邵勳黑眸的驚喜狂涌,摟住安欣然,聲音顫抖地說:“謝謝你,欣然。”
安欣然不知所措,手無處安放,最後緩緩放在傅邵勳的背上,輕怕幾下,雖然她還不清楚她做了什麼。
這天晚上,傅家上下都很詫異,傅老爺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時不時發出笑聲,整個人不再壓抑,似乎得到釋放。
傅父和傅母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餐桌上,只有安欣然不安的扒拉的飯,傅老爺的心情好,她還是不能安心,就怕傅老爺是刺激過度,纔會有的反常,還在想待會要不要跟傅邵勳商量下,送傅老爺去醫院做個檢查。
吃完飯後,傅老爺提出去釣魚,讓安欣然和傅邵勳作陪。
安欣然雖對釣魚興趣缺缺,但也不好掃了傅老爺的面子,和傅邵勳一起拿上魚竿,隨着傅老爺在方圓五里外的魚塘釣魚。
剛擺好魚竿,蘇老爺帶着蘇辰宇也過來湊熱鬧,蘇老爺走到傅老爺身邊,擺弄的自己魚竿,無所謂地說:“聽說你這老東西,今天又發神經了,又是發悶又是笑,是不是神經不正常了,小丫頭是學醫的,有病讓她看看。”
突然被點到的安欣然,身體一縮,又是這樣,有沒有地方能讓她躲躲的。
原以爲傅老爺又會像往常一樣跟蘇老爺鬥嘴,或者是一個人生悶氣,這次也是不理蘇老爺,但嘴巴裂開笑,還哼起小曲子。
畫風很詭異,安欣然一抖,往傅邵勳身邊靠了靠,低語:“邵勳,我們是不是真要帶爺爺去看看。”
聲音很小,但在場的人聽力都是異常的好,安欣然的話一字不落聽入幾個人呢耳裡。
傅老爺手握魚缸輕抖,快上鉤的魚給嚇跑,蘇老爺則不客氣的大笑,連不淺不淡的蘇辰宇嘴角輕度上揚,傅邵勳抿着嘴,也帶着笑意。
安欣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閉上嘴,專注盯着魚竿的動靜,就當剛剛的話沒有說過。
釣魚也是一種修養,就跟畫畫一般,考驗一個人耐力眼力,當然有時候要靠點運氣,安欣就將魚竿放在地上,自己則安靜的看着水面上的動靜。
以爲要等很久,畢竟安欣然沒有釣過魚,也沒抱希望會釣上魚,沒過幾秒魚竿輕動,撲通撲通的聲音響起。
安欣然激動的神情,拉起魚竿,不知道怎麼收線,求救似的看向傅邵勳。
傅邵勳握住安欣然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將線一點一點收回,拉上一條很大的魚。
“兩個人多般配。”傅老爺話中帶着驕傲,很嘚瑟。
蘇老爺鄙夷看着不正常的傅老爺,歪過身子,冷哼一聲,“那不一定。”
蘇辰宇靜默的俊臉出現一絲不爲人知的裂痕,很快掩飾下去。
今天安欣然的運氣出奇的好,一條魚緊接一條魚的上鉤,其他四個男人只有零零落落的幾條魚。
安欣然的小木桶都快裝滿了,傅邵勳的魚更是少得可憐,索性不釣了,跟在安欣然的身旁,幫着收線。
很快他的桶裡也裝了半桶,安欣然笑得很開心,看着自己的戰利品,睜着大大的眼睛,十足像個孩子。
“爺爺,蘇爺爺,我把魚分給你們,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早點回去好不好。”安欣然看着還在賭氣的蘇老爺和傅老爺,輕笑地說。
傅老爺收起魚竿,“你啊,魚都給你釣光了。”起身,拿上木桶,看了眼安欣然的木桶。
“小丫頭,別理這個神經病,走,我們回去讓張姨把魚煮了。”蘇老爺嘲諷道,一隻手拿着魚竿和木桶,另一隻手拉上安欣然的手臂。
安欣然被拽起來,“蘇爺爺,我,等等,我還有東西沒拿。”
安欣然剛鬆開蘇老爺的手,就掉入傅邵勳的懷裡,安欣然踉蹌幾步,擡起頭,疑惑地看着傅邵勳。
“老頭,欣然是我的老婆,你是想拐走我的老婆嗎?”傅邵勳濃濃的警告。
蘇老爺氣得鬍子翹起來,“小子,你爺爺就是這麼教你尊老愛幼。”
“老頭,你不懂爲老不尊,我自然不懂尊老愛幼。”
傅老爺看戲般站在一旁,蘇辰宇則依舊漠不關已。
“那個,那個,我肚子餓了,我們早點回去將這魚交給張姨,或者我弄烤魚給大家當宵夜吃,怎麼樣?”夾在中間的安欣然提議道,做和事佬。
這場戰爭,剛點燃小苗火在安欣然簡單一句提議中熄滅了,一直候着的管家,暗鬆一口氣,有少奶奶在就是好,輕而易舉就能讓大家熄火。
安欣然在張姨的幫助下,將魚處理乾淨,傅邵勳弄一個火炭放在花園的草坪上。
幾個人圍在火炭邊上,安欣然將魚切成一片片的,放在火炭上,不斷蘸料。
她是第一次烤魚,步驟都是他從網上查來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我也不會烤,邵勳,要不你來烤。”安欣然將手中的鉗子遞給傅邵勳,清澈的眼眸帶着乞求。
每當安欣然露出這副表情,傅邵勳是投降,沒有不依。
“我來。”傅邵勳自然的接手,幾個人誰都不會,都是新手,傅母躍躍欲試,蘇老爺和傅老爺也很好奇,在火炭上烤。
當晚,傅家花園歡歌笑語,以前從未有過,這一切因爲安欣然的出現。
傅老爺站在窗口,望着恢復寂靜的花園,小念,你過得好嗎?傅家一切都好,你的孫子有了最喜歡的人,那個小女孩很善良,傅家有她變得不一樣。
安欣然不想洗澡,直接躺在牀上矇頭就睡,傅邵勳有潔癖,輕挑眉,掀開被子,揪起安欣然的衣領,扔進浴缸。
安欣然不滿地爬起來,嘟起嘴:“邵勳,我累,今天能不能不洗澡,我想直接睡覺。”
“不行,不洗一個小時別出來,聞聞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傅邵勳微皺眉,拒絕。
安欣然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些不好聞,灰塵僕僕的,算了算了,洗完在睡。
安欣然正要脫衣服,看着傅邵勳還在面前,愣愣地問:“你不出去嗎?”
“老婆,我也要洗澡。”傅邵勳邪魁地勾勒嘴角,緩慢地開始脫衣服。
“停。”安欣然伸手阻止,“你等我洗完再洗,或者我讓你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