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顯示屏上閃爍幾個大字,神經病。
他到底想幹嘛?對她糾纏不清。
李琪琪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重重的扔在沙發上,眼眸熊熊烈火在燃燒。
“你好……你在哪裡……你的明天在哪裡,他還愛着你嗎……”手機鈴聲夾着車摩擦聲,寂靜的車內,變得十分的喧鬧。
李琪琪耐着性子掛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她不接,手機鈴聲會一直響下去,比她的脾氣更執着。
司機出租車直在看不下去,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停車,扭頭對李琪琪說:“小菇涼,我家裡的孩子等我回去吃飯,我沒有時間陪你們年輕人玩,鬧也鬧夠了,就和好吧。”
李琪琪嘴巴打結,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跟“好心”的司機解釋了。
“叔叔,他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就是個神經病,誰知道他幹嘛沒事跟着我。”李琪琪絕色的小臉上,懊惱,氣憤,種種情緒結合在一起。
看在司機眼裡就是跟男朋友鬧彆扭的小姑涼,他開車開這麼多年,也看過不少,苦心婆婆的勸道:“小姑涼,吵架歸吵架,總不能一生氣就和人家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好了,我要趕回去給孩子老婆做飯,今天的生意就做到這裡了,快下車吧,小姑涼,你男朋友就在後頭等着你。”
李琪琪再怎麼說,司機就是執意要趕她下車,付了車錢,打開車門,邁着大長腿,下了車,做最後垂死掙扎,想求求司機。
司機對她做了一個和藹的笑容,踩下油門,楊長而去,只留給她漫天灰塵。
“小夥子,我只能幫你幫到這了,別辜負我一番苦心啊。”司機透着後視鏡看着身後的一車一人,喃喃自語。
司機放下李琪琪的地方,很少會有出租車之類的出現,很難打到車。
李琪琪跺跺腳,看着四周陌生的壞境,這是哪裡啊!!!
她快要崩潰了,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程姚放她的鴿子不說,現在還被人糾纏着,也沒人能救她。
安欣然去參加比賽,遠火也救不了近火。
原本還晴空硬朗,像是應了李琪琪的心情一般,瞬間烏雲密佈,李琪琪仰頭望天,哭喪着臉,不會吧,老天爺跟她作對,今天出門查了天氣,不是雨天,也就沒帶傘出來。
這狀況明擺告訴她馬上要下雨了。
沒自哀幾分鐘,一顆顆金豆豆順着她的頭頂,頭髮,臉頰,滑落到她的脖頸,冰冰涼涼的,她浮躁的心臟漸漸安撫。
李琪琪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鳴笛聲響個不停,鍾沐陽紅色騷包跑車停在她面前,絕色俊臉露在她眼前,她不得不否認,鍾沐陽真的很帥,不管在哪裡,他都能萬丈光芒,唯我獨一,不可讓人忽視。
“我建議你現在馬上上車,不出所料,待會肯定有一場大雨,如果你不想在十分鐘之後,成爲一個病人,就乖乖聽話。”鍾沐陽聲音清冽,沉不見底的黑眸望着李琪琪。
什麼叫做她要乖乖聽話,面對鍾沐陽,李琪琪的逆反基因就會活躍的活動,冷哼撇過頭,將小提包放在頭頂上,企圖能擋住一點雨滴,邁開修長纖細的長腿,小跑橫跨馬路,到對面的一個小亭子。
雖說雜亂,但能擋雨就好,李琪琪清理自己身上的水,和微凌亂的頭髮,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什麼能停。
李琪琪看也沒看對面那男人一眼,長長的睫毛微抖,微低下巴,盯着灰色的地面看,她精心挑選的小白鞋染上小黑點,十分顯目,她費盡心思想逃離鍾沐陽,是因爲她覺得自己心房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會覺得是在背叛程姚。
車鳴笛聲在空曠的街道上,一聲一聲的響,直穿雲霄,紅色跑車摁着喇叭再次靠近她。
“上車,別讓我說第二次。”鍾沐陽的聲音隱隱暴虐,強制容不得半點拒絕,黑眸在李琪琪略顯狼狽的身上掃過一眼。
李琪琪本想發火,被他的眼神震住,微張雙脣,半聲沒發出。
“如果你在不上車,我可以下車扛你上車,三秒鐘,選擇。”
“三……二……”
鍾沐陽冷冽的嗓音刺破李琪琪的耳鼓,她第一次看到他嚴肅的表情,薄脣緊抿,深邃的黑眸含着她看不清的情緒。
“很好……”李琪琪的愣怔看在鍾沐陽眼裡,是在很抗拒坐進他的車裡,很好,還沒有人這樣嫌棄過他。
車門咔噠聲,讓李琪琪剎間醒神,李琪琪見鍾沐陽要下車,匆匆打開後座的車門,趕在他走到她面前上了車。
“坐前面來,我不是你的司機!”鍾沐陽沉臉重坐進車,看到李琪琪不安坐在後座。
李琪琪只得下車,坐上副坐,一來一往,半身已經溼透,脖頸下的春光若隱若現。
因爲衣服緊貼身上,讓李琪琪感到很不舒服,暫且忘了鍾沐陽很兇,清理起自己的衣服,小腿斜放,短牛仔褲,中長外套披着,微露出大腿,無形的誘惑,鍾沐陽黑眸閃着慾望的幽光,腹部下冒出邪火,強迫自己手收回視線。
自己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有了反應,猛踩油門,車子徑直往前衝,李琪琪身子不穩,往車身撞去,還好及時用手擋住了,才避免傷害發生。
美眸疑惑着看着鍾沐陽,怎麼跟天氣一樣陰晴多變,莫名其妙。
安欣然和傅邵勳開完會,回到自己的房間,恢復之前的模式,傅邵勳讓秘書把重要文件以電子形式放在他的郵件,眼睛略疲勞,微擡下巴,看着安欣然斜躺沙發上捧着醫術在看,似怕吵他,嘴脣蠕動,未出半點聲音。
一頁一頁紙張在安欣然纖細的手指下翻過,看不懂的地方,她會輕皺眉間,傅邵勳難得看到她括靜的一面,濃密的睫毛撲閃着,十分好看,白皙的肌膚,乾淨,不受半點污染。
傅邵勳回想他的生命中,大半時間都在爾虞我詐,身邊形形色色的人,都帶着各種各樣的心思駐在他的身邊,有的是爲了權利,有的是爲了金錢,有的是攀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安欣然一樣空靈乾淨,淡淡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安欣然看得眼睛有些發酸,擡頭撲閃撲閃眼睛,正好對上傅邵勳的眼睛。
“我臉上有東西嗎?”安欣然不由自主摸上自己臉,疑惑着問。
“沒有,你剛看書很認真,很好看。”傅邵勳薄脣微鉤,俊臉上洋溢自豪的笑臉,他的小老婆以後一定能成爲一個很好的醫生。
安欣然被毫不掩飾的誇張,還是被很少夸人的傅邵勳,臉頰上飄出兩抹紅暈。
“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安欣然視線移到他腿上筆記本電腦上。
“還沒,還差一點,你餓了嗎?”傅邵勳手指飛速運作,看着安欣然。
窗簾被吹得嘩嘩作響,安欣然回了句,沒有,起身到窗邊,半截窗戶沒有關上,費力關上它,眯眼細看,外面飄起細細小雨,整個城市像被洗刷一般,很好看。
“邵勳,外面下雨了,很漂亮。”安欣然趴在窗戶上,看着被籠罩的城市,車水馬龍,世間萬物像被披上一層朦朧地紗。
“小丫頭,你很容易被自然景色所着迷啊。”傅邵勳從身後摟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你看,被雨籠罩住的城市,是不是有一種迷離感,如果此刻有一個在雨中跳舞,會更加讓我震撼。”安欣染腦海中幻想着她所說的景象。
“丫頭,你不應該學醫,應該學攝影。”傅邵勳打趣道。
安欣然不贊成的搖搖頭,微咬薄脣,“我喜歡看,不喜歡拍,我看過很多攝影師拍攝的照片,她們總說喜歡一樣東西,就應該想辦法把它最美的東西留下來,我倒覺得這樣是個錯誤的想法。”安欣然若有所思道。
“怎麼錯誤了?”
“不管是人還是事物,最美的時候都是一剎那,如果強行留下來,那份美會變質,每個人看東西的角度也不同,所以每個人的評價也會不同,給一個東西強加很多詞,對那樣東西是不是很不公平。”安欣然眼眸覆蓋淡淡地憂傷。
“丫頭說的,可是謠言。”傅邵勳盯着她白皙紅透的臉頰,心一動,輕輕在上面咬上一口。
安欣然本能反應一縮,捂上臉頰,瞪了一眼傅邵勳。
“人人都有評論的權利,只要有聲音的地方就會有謠言,這是你和我都是沒辦法阻止的事情。你也說每個人看到事物的眼光不同,只要你認爲自己去對的,何必去在意其他人的對與錯,丫頭,你說對嗎?”傅邵勳強將有力,磁性的嗓音迴盪在安欣然耳邊,她心房不受控制的跳動。
傅邵勳總有這種本事,輕輕幾句話,就能解決她所有的疑惑。
“邵勳,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我想早點休息。”安欣然面容顯疲憊態。
“好。”
酒店設計得很奇特,每層客房的下一層並是餐廳,比如三樓的餐廳在二樓,五樓餐廳在四樓,以此加深。
傅邵勳和安欣然到餐廳,找了位置坐下,點菜從來不用安欣然插手,傅邵勳點的都是她愛吃的。
安欣然暗暗打量酒店的構造,很疑惑,看了一眼四周沒人,輕聲問:“邵勳,酒店爲什麼要一層是餐巾一層是房間啊?”
“保護客人的隱私。”傅邵勳將安欣然眼前的餐巾弄好。
“這跟保護客人的隱私有什麼關係,難道是爲了不讓想守護隱私的客人,都不會讓熟人碰見?”安欣然腦洞大開地問。
“聰明。”
“額,可是這個還是能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