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揚妖媚俊臉,盡顯委屈,佯裝傷心的轉頭不看林玲。
林玲抽泣的鼻子,眼淚止住,愣怔看着哥哥生氣,她很少見到哥哥對她生氣,有那麼一兩次,也是因爲她不相信,這次又是她弄錯了嗎?
她想起哥哥對她有多好,她想要什麼,需要什麼,哥哥會第一時間送到她面前,或者她傷心的時候,哥哥也會放下手中的任何事情過來陪她,愧疚感浮上小臉。
林玲擦乾眼淚,搭着腦袋,蝸牛速度的移步到崇揚跟前,她慣用承認錯誤的動作,扯着崇揚衣服下襬的一角,可伶兮兮地聲腔,“哥哥,你別生氣,是我錯怪你了。”
林玲暗腦,她沒有告訴過哥哥彭嘉意的事情,也跟管家約定過,不告訴哥哥,哥哥怎麼可能會知道彭嘉意是她朋友的事。
林玲,你真是個豬頭,真笨。林玲暗罵自己。
“哼。”崇揚冷哼一聲,不看林玲,眼角餘線卻一直盯着她。
林玲紅通通的眼睛滿滿驚慌望着崇揚,不知所措扣着自己的手指,誠懇地不斷認錯:“哥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都是玲兒的錯,不要生生氣了。”
崇揚心早就軟了,按捺住想把林玲攬住懷中的衝動,繼續不理不吭,都是他太慣着林玲,才讓她一心向着外人,再任由發展下去,準要出事,這次就給她長個記性。
林玲見崇揚還是不理她,真的急了,剛止住的淚珠又如洪水般在眼眶裡氾濫。
以前都是哥哥哄着她,就算偶爾的生氣,只要她說幾句話,哥哥就立馬不生氣,這次她怎麼說,哥哥就像打定主意一樣不理她。
林玲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不信任對哥哥的傷害有多大。
“鍾沐陽,你是不是真的神經病,你不是醫生嗎?麻煩你去神經科檢查下你腦袋,行不行!!!”李琪琪朝身邊一直跟着她的跑車怒吼。
她一聽下課鈴聲打了,就立馬跑了出來,趕往回家的路上,就怕碰上鍾沐陽尷尬,平時慢悠悠的,今天她使出吃奶的勁,快步走,都快比上人家跑步的。
奈何,她的四條腿也比不過兩條腿啊!
“我是醫生,不用你提醒我有沒有神經病,到是你,我認爲是可以到神經科去看看,據我目測觀察,你的神經程度等級日漸加高。”
鍾沐陽說完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懊惱的緊抿薄脣,他什麼時候失去他自以爲傲的理性了,忍不住跟一個小丫頭嗆聲。
“我神經病?”李琪琪指着自己,怒瞪着鍾沐陽,怒氣直衝腦門頂,大長腿狠狠踢上在緩緩滾動的輪胎,動作不雅,雙手抱胸,提高音量,直吼:“是誰一天到晚閒的沒事幹跟着我啊,你當我好玩是吧,還說我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你是什麼?神經病中的戰鬥機是吧吧。”
“我一天都很忙,你從哪來滾哪去,別再我的面前逛溜,我沒時間沒工夫跟你吵架。”
“忙什麼?忙得跟男朋友約會,結果還給男朋友放鴿子。拿着自己的零花錢去養個吃軟飯的男人,你可真偉大。”鍾沐陽冷笑勾起嘴角。
鍾沐陽不說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李琪琪徹底炸毛,全身的怒火被激發,轉頭,死盯着鍾沐陽。
“我被放鴿子關你什麼事啊,我打錯電話,你不會出聲提醒一句啊,或者直接掛了也行,你就這麼喜歡偷聽別人講話,知不知道法律上,你這叫侵犯我的隱私權,你給我圓潤潤的滾了,我不想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全身難受。”李琪琪把她字典裡能罵的詞都拿出來罵了,大概也是她這輩子罵人罵的最惡毒的一次。
鍾沐陽陰沉黑眸,修長手指緊握着車轉盤顫抖,緊抿嘴脣,牙關緊咬,他怕他一個衝動,上去撕爛李琪琪讓人討厭的嘴巴。
右腳猛踩油門,跑車如閃電般消失在李琪琪的視線中。
李琪琪望着漫天灰塵,只見烏雲黑障的車尾,直抖腳,胸口更悶,大喊:“鍾沐陽,你最好別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見一次罵一次。”
“你罵誰?”程姚冷不丁的聲音出現在李琪琪的身後。
李琪琪條件反射弧度短,嚇一跳,轉身,看到程姚向來溫暖如春的俊臉,不開心的看着她。
“程姚,你怎麼會在這裡?”李琪琪疑惑地問,程姚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她的學校了,一般都是她去他的學校找他。
她也抱怨過,說他變了,以前跑她的學校特勤快,現在就算是經過,也不會進去找她。每當她說這個的時候,程姚千篇一律重複乾巴巴的一個解釋,以前他不用考研,現在他要考研,哪裡有這麼多時間。
李琪琪心裡會很失落,她只是想讓程姚哄哄她,並沒有別的意思。
“嫂子,我們打算去KTV放鬆下,最近學習壓力有點大,程姚說想你了,我們就一起過來接你,嫂子不介意我們當電燈泡吧。”程姚宿舍的幾個舍友,笑臉盈盈地站在程姚身後,戲虐地看着她。
李琪琪被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叫得不好意思,像小鳥依人似靠近程姚,害羞微低頭,搖搖頭。
“你還沒說,剛剛在跟誰講話。”程姚輕抿嘴脣,他大老遠看到李琪琪似乎是在跟一個開着跑車的人在對罵,他隱約聽到男音,因爲隔着遠,所以沒有看到,一想到李琪琪跟別的男生講話,程姚心裡就很不舒服。
李琪琪視線閃躲,腦海中閃現鍾沐陽的俊臉,搖頭揮去,厭惡升起,她怎麼還想起他。
“剛是我的教授,他說我上課不認真聽講,我心情不好,就跟他頂了幾句,估計我學分要扣光了。”李琪琪胡編亂造了個理由,她不想讓程姚多想。
“哦。”程姚覺得事情沒有李琪琪說得那麼簡單,但也不想多去深究,淡淡地看了一眼李琪琪。
“我們去唱歌吧,好久沒去了。”李琪琪主動挽住程姚的手臂,笑顏如花地說。
一行人去了常去的酒吧,李琪琪是牴觸,提出換一家酒吧,程姚嫌麻煩,不願換,李琪琪怕程姚看出端兒,也就沒在執着。
“琪琪,要不要跟我去跳個舞?”程姚伸出手邀請。
李琪琪一如既往的搖頭拒絕,程姚覺得無趣,叮囑她幾句,就自個跳去了。
其實李琪琪很不喜歡ktv,龍雜混亂,安欣然那也勸過她不要來,自從母親送了彩票,給她的錢多了,程姚喜歡拉着她往地方跑,她想拒絕,卻被他一句放鬆,弄得無話可說。
煙霧雲繞,雜音喧鬧,震耳欲聾,李琪琪不知道這地方有什麼好的,還不如牽手大街小巷吃東西,看夕陽落日。
李琪琪端着酒杯,她心情煩躁,卻沒有任何想借酒消愁的慾望,視線東張西望,看每個人的表情,暗暗思慮她們在想些什麼。
她是喜歡醫生這個行業,帶並不喜歡整天拿着手術刀,或者拍片之類的,她更喜歡心理醫生,想研究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是什麼樣子的,能幫助他解救自己。
不過她自己本身就是沉不住氣的人,怎麼能去幫別人疏導心理問題,李琪琪抿一口酒,苦笑一聲,紅燈綠酒,暗沉的光線,形形色色的人似在釋放,在她眼裡看來,都是在逃避,逃避白天的累。
暗沉的光線,籠罩着李琪琪,添加一層淡淡的憂傷,眉眼少了清亮,多了一絲愁緒,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掉入凡間,深陷其中的七情六苦。
從李琪琪進來,坐角落裡的鐘沐陽就看到了,他以爲她是來找他的,心裡莫名有一股雀躍,隨後看到她身後的程姚,心沉入谷底,自嘲勾起嘴角,他什麼時候這麼自走多情了。
喝了幾杯酒,不想在看到深印在他腦海意識中的李琪琪,起身,離開了KTV,李琪琪沒有察覺到有個人盯着她很久。
鍾沐陽開着車到醫院,按往常一樣給傅明傑做全身檢查,心不在焉,屢屢出錯。
傅明傑雙手放在後腦勺,戲虐地看着鍾沐陽,魂不守舍地樣子,懶懶地說:“鍾醫生,你是失戀了嗎?這麼俊的一張臉,有哪個女孩竟能狠下心來傷害你。”
鍾沐陽冷撇傅明傑,收拾好手中的工具,如機器的聲音,冰冷地說:“調養的還不錯,用不了多少日子,可以進行手術,手術成功你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了。”
傅明傑眸中驚喜閃爍,心按捺不住的跳躍,躺了十幾年的牀,終於可以離開了,也不用擔心受怕處在生死一線上。
“謝謝你,鍾沐陽。”傅明傑很認真地說出這句話,如果沒有他,他或許早就踏入地獄之門,他知道最主要的還是感謝他的小嫂子,若不是她幫忙找來的,鍾沐陽怎麼救他。
“不用謝,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點誠信,鍾沐陽還是有的。話說回來,鍾沐陽很欣賞傅明傑,很對他的脾氣,所以他在幫他治療過程中,盡最大的可能去減輕他的痛苦。
“你在煩什麼事情,要不要跟我說說,看我有沒有辦法,幫你解決。”
“你解決不了。”鍾沐陽毒舌的拒絕,相信他還不如相信自己,他接觸的女人可以甩他幾條街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傅明傑翻了個白眼,怎麼跟他大哥一樣,不識好人心。
鍾沐陽深深看着傅明傑,死馬當活馬醫?最近他被李琪琪弄得頭都快炸了,心結需要自己解開,不然會一直這樣下去。
傅明傑被鍾沐陽盯着發毛,抱住自己的胸,往後靠了靠。
“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性取向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