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着實奇怪!
丁勤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按理來說,經脈和丹田是體內的半實體物質,特別是經脈,不該有異物存留,更不該有蟲子寄生。可是今天所見,卻是顛覆了丁勤的認知了。
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丁勤嘗試着用靈力試探了一下那蟲子,沒有想到,蟲子居然立即反噬。
儘管丁勤的靈力及時收回,他還是驚得出了一頭冷汗。
假如這東西寄生在一個靈脩體內,怕是再好的修爲,也都會廢了吧?
想到這一點,丁勤一陣後怕。
他正準備和鮑保交流病情,卻聽骨魂在識海中道,“嗯?這好像是什麼蟲來着,噬靈蟲吧?對,這是噬靈蟲。”
丁勤一聽,知道骨魂一定知道重要的信息,馬上問道,“噬靈蟲,是什麼東西?怎麼治?”
骨魂道,“遠古三大邪物,百鬼針,七日顛笑散,噬靈蟲。這噬靈蟲雖然排名第三,陰邪程度卻並不比前兩種差。此物半實半虛,寄生於人經脈之內,不僅廢修爲,還會*血,若施救不及時,十人之中,必亡八九,餘者也將終身殘疾。”
“居然如此厲害。”丁勤暗歎。他想了想又問,“那可有驅除之法?”
骨魂道,“噬靈蟲本身屬天地靈氣凝聚而成,半蟲半靈,也可以理解爲,這是一種有修爲的蟲子。但是,他們的修爲,僅限於人體之內。若是脫離了人體,他們就和其他蟲子無異。說到驅除……”
骨魂想了一會兒才道,“說到驅除,最直接的方法,是使用靈脩技能與其交鋒。噬靈蟲本身抗性很弱,也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問題在於,這種交鋒,是在人的體內。稍有不慎,就可能對病人的經脈和丹田產生傷害。”
“還有一種間接的方法,是使用藥物,使人的經脈、丹田以及體內靈力全部充滿毒素。但是,這種方法,也很危險。如果毒素外泄入人體,人也會中毒。”
丁勤想了想,“嗯。如何嫣在,她一定會用第二種方法。但我只能用第一種了。”
骨魂道,“你可以試試水行訣。噬靈蟲既然是蟲,體內就有水。若你能將其水份控制,那麼它自然也就死了。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若是你將病人經脈和丹田之中的水份脫出,那這個人也就成廢人了。”
鮑保見丁勤長時間沒有說話,輕聲問道,“神明,是不是他們的病太重,已經無法醫治了?”
丁勤很認真地道,“他們不是病,而是染上了噬靈蟲。我第一次遇到這種蟲子,不太確定能不能治好。這樣,你把症狀最輕的人,帶到一個獨立的房間。”
鮑保照做。很快,在一間空屋之中,安置好了一個症狀最輕的病人。
丁勤吩咐其他人全部出去,以免產生干擾。之後,他將自己的靈力慢慢滲入病人經脈之內,逐漸將整個經脈和丹田包裹。
噬靈蟲隱約感覺到了不妙,當他們發現丁勤的靈力準備反噬時,水行訣突然發動。
可是,第一次,居然失敗了!
大量的噬靈蟲就像是瘋了一般,立即向丁勤的靈力反噬。丁勤一驚,以最快的速度收回靈力,探察自身,還好,沒有任何異常。
等了一會兒,丁勤再次將靈力滲入。這一次,他同時使用了萬物生長法訣。剛剛那一次治療,實際上在水行訣沒有奏效時,噬靈蟲已動。這讓丁勤懷疑,蟲子是感覺到了靈力波動馬上就反噬的。
有了萬物生長,水行訣在無聲無息之中又發動一次。這一次的強度與上次差不多,但結果不同。
雖然這一次水行訣,並沒有對噬靈蟲造成致死性的傷害,但是它們居然沒有反擊。
丁勤心中微微一喜。
如此看來,果然是和靈力波動有關係!
調整着靈力輸出強度,在萬物生長的掩護之下,水行訣再次發動。
這一次,所有噬靈蟲體內水份被控,爆體而亡。
病人輕輕地抽搐了一下,很快恢復了正常。
雖然說,大量的死蟲屍體留在他的經脈和丹田,自淨完成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那種來自身體內部的痛癢,已經消失不見。
他從牀上下來,跪在地上,“多謝神明救命之恩!”
丁勤又是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什麼神明,我只是個路人。去吧,讓下一個人來。之後,你就可以去調養了。”
後進來的人,治療也相當順利。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叫熟能生巧。當最後一個病人治療完畢之後,鮑餘族長親自來到這裡,對丁勤行了個大禮,“感謝神明相助。”
丁勤連忙還禮,“我真的不是什麼神明。這種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另外,我想對你們所有人進行一次檢查。我懷疑,染上病的不止他們這些人。”
鮑餘長嘆了一聲道,“唉。神明料事如神。確實,染病的不止他們這些人。每到一定的時間,發病的人員就不盡相同。”
“那之前你們是怎麼治的?”丁勤一下子發現了事情的關鍵點。
鮑餘道,“此前,也是另外的神明相助。每隔一段時間,神明就會前來,幫我們醫治。”
丁勤問道,“你們說的神明,到底是個什麼人?”
鮑餘道,“神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其實我感覺,你與他們不同。他們要求我們,叫他們是神明。而你,一直在強調自己不是神明。”
丁勤道,“我確實不是神明。而且,這世上也不存在什麼神明。不過,之前聽你們說,他們這幾天快來了。那我就稍等幾天,剛好看看,他們是何方神聖。”
鮑餘道,“那……那我叫你?”
“丁勤。”丁勤再次報上自己的名字。
“好,好吧,丁兄弟。”族長率先改了口,這讓丁勤舒服了不少。
“我想檢查一下你們所有人。另外,我想知道,你們所謂的神明,都是如何給你們治療的。”丁勤看着族長,說得很認真。
族長道,“我這就去集合人員。”
在人員集合的空檔裡,丁勤也算是休息了一下。儘管水行訣對於靈務的消耗總量不大,但是在人體的經脈之中,每刻都要高度集中精神去控制靈力的精度,無疑是一件極耗神的事。
這種狀態之下,你會時不時有種把靈力爆發出來,好好釋放一下的衝動。
所有人集合起來之後,丁勤從小到大,按個來檢查。讓他意外的是,所有人無一例外,均感染了噬靈蟲。
莫非,這是這個島上的特殊環境的原因?
但是,丁勤很快又否定了。
因爲自己到這個島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丁勤很自然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噬靈蟲與那些所謂的神明有關係。很有可能,他們就是通過這些手段,來控制島上的人。
爲這些人全部治療,用去了丁勤三天三夜。最後一個人治療完畢之後,丁勤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他狼吞虎嚥地吃了些這裡人準備的飯菜,蓋上被子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再醒來時,時值正午。
在他的屋外,有人一直守着。見丁勤出來,立即有人相迎,詢問是否有需求。而另外一個人,則飛快地離去,向鮑保報告情況。
鮑保來的速度也很快。見到丁勤,他開口道,“神……哦不,丁兄弟,你醒了。我們族人準備了豐盛的喜慶宴,準備感謝神……哦不,感謝兄弟對全族的救命之恩。”
丁勤笑了笑,“罷了,罷了。其實也無所謂,大家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對了,有些情況,我還是想向你再瞭解一下。你們說的那些神明,到底是什麼人?”
鮑保想了想道,“這個,說來話就長了。這種情況,應該已經持續了百年了吧。從我小時候起,就知道有神明,定期到來,定期爲島上的發病者治病。他們治病與你不同,使用的是藥品。”
“那些病人,吃了藥之後,就會漸漸好轉,持續幾年。但是,到了時間,就會再次發病。比如我,今年三十六歲,發病已經發過五次了。”
鮑保說到自己發病,眼神之中還有些懼色。“其實,一旦發病,真是生不如死。這時候,不管是誰救了我們,從心裡都會認爲他們是神明。”
丁勤慢慢點着頭,“那,不如說說那所謂神明的特點。”
鮑保道,“神明都是在固定的時間前來,每年兩次。他們來的人多數時間都不同,性格也各異。不過,他們每個人都極爲強大,我們就曾親眼見過,一個人在短時間之內便將一片樹林臾爲平地。”
“他們是靈脩?”丁勤自然而然地問了一句。
“靈脩?那是什麼?”鮑保對這個詞似乎很是陌生。
丁勤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在探悉這些人的經脈時,發現他們的經脈強度雖然很高,卻無一人具有修爲。
“大概是這樣吧。”丁勤靈機一動,釋放了自己的靈力。
兩帶九星在身後飄動,光芒四射。
鮑保臉上現出一種很驚訝的表情。“我,我見過這個情景。不過,是在壁畫上。據說那是神明留下的壁畫。”
“壁畫?在哪裡?”丁勤感覺可能又找到了些線索,“不知道能否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