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看着三姑,心中的怒氣已經在眼中顯露。“那,如果這擂臺完好無損,所有準備參加比武的人,全都無法參加了呢?或者說,如果我在擂臺下,就已經把那些人都打趴了呢?”
三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丁勤。隨後,她又呵呵一笑,“呦,臭小子,口氣還是不小呢。把這些人全打趴?就憑你?也罷,若是你真把他們全打趴了,那我也可以算你有本事,讓你單獨見一見島主。”
“你說話算話?”丁勤聽她這樣承諾,倒也覺得有了些希望。
“三姑說話,向來算話。”她突然略帶嫵媚地一笑,“不然,我就不是三姑了。”
丁勤突然陪着她笑了,意味深長地道,“好,那咱們就這麼辦。”
只不過,聽他們兩個這樣說,其他幾個人卻是不同意了。排在第一位的人直接喊了出來,“憑什麼?有本事就上擂臺去打,你們兩個在這裡慼慼喳喳個什麼?”
“對啊對啊。”其他人也開始附和,似乎對於丁勤有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丁勤突然轉過頭,看着他們。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種冰冷的感覺,“上不上擂臺,你們以爲對勝負有什麼區別?”
說罷,他右手一擡,一條空氣刃直接切向第一個說話的人。
由於同時運起了萬物生長,這一條空氣刃發出時,幾乎沒有引出什麼靈力波動。
那人似乎也在等着丁勤出手,立即釋放了靈力,兩帶兩星在身後飄動。
與此同時,他身上升起一層護盾,雙手已經準備向丁勤還擊。
確實,在人們的常理之中,靈力波動越大,攻擊的威力越大。丁勤這一擊沒有什麼波動,就不該有什麼威力,只憑一個靈力二階二層修者的護盾,應該足以抵禦。
可是,這個人,或者說,現場絕大多數人都錯了。
丁勤的空氣刃接近那人時,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速度再次加快。
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啪”一聲脆響,靈力護盾被完全擊碎。空氣刃的餘威,將那人直接掀起,向後飛出不下十米,撞到牆上後才慢慢滑下。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丁勤這一擊,直接讓他掌控了局面。幾乎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一般。
那好歹也是靈力二階二層的修者的啊。
在這個弗蘭西島上,雖然有一些修爲高於二階五層的高手,可是那畢竟人數不多。二階二層,屬於那種在人羣中有一席之地,同時也有能力讓人尊重的人。
可這樣一個人,居然沒有還手,便已經在牆根下萎糜了!
他轉頭看了三姑一眼,又徹底面向那些準備打擂的人,“有人想主動來嗎?”
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個個連連搖頭。
丁勤上前一步。“沒有就好。還省了麻煩。”
其中一個人理解錯了他的意思,面上堆笑道,“對,對,我們不打,不打。”
丁勤臉上卻是沒有表情,“既然不打,就都給我退出去。”
說罷,水行訣在全身涌動,他正面所向的部分,形成了一層強撼的衝擊波。
這一道衝擊波,雖然不像是空氣刃那樣鋒利,但其中所含的力量,也非一般人能及。
嘭一聲悶響,衝擊波到達之時,六個人之中,有五個直接被震飛了出去,其中一個還吐了一道的血。落地後,幾個人或真或假地在地上打着滾,沒有一個人爬起來。
只有一個人,便是與丁勤在同一組的,臉上帶着一些不屑,在衝擊波到達之前高高躍起,躲過這擊後,一邊釋放靈力,一邊準備還擊。
靈力二階五層。
這個人比丁勤要大不少,應該已經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即使如此,有這樣的修爲,已經足夠人們驚歎了。
所以,當空中兩帶五星飄動時,不少人都“啊”地叫出了聲。
不過,很快他們又“噢”了一聲。
第一聲是驚歎,第二聲是驚懼。
因爲在第二聲時,那個人已經在空中身子一歪,帶着一蓬血就落下來了!
他們當時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這個人釋放靈力之後兩帶兩星的飄動上,而忽視了下面的丁勤。
爲防止給自己後續的行動造成什麼麻煩,丁勤採取了最直接的方法。
用最短的時間,把他擊垮。
他的手從腰間劃過,銀月隨着手臂劃出一道弧線,帶着冰霜的離水刃直接衝向了空中的對手。
在他做這一系列的動作時,不知道是因爲銀月的冰寒,還是因爲丁勤的冷利,三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當人們的目光從空中的人回到丁勤身上時,他早已經收起了銀月。
他並沒有理會三姑驚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三姑,現在,沒有辦法比武招親了吧?”
三姑回過神來,眼中又有怒意,又有懼意。
怒,是因爲丁勤毀了他們島上的大事。
懼,是因爲包括擊敗一個靈力二階五層的高手在內,丁勤始終沒有釋放自己的靈力。
一時之間,在她心中,丁勤成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在前幾關,特別是第三關,沒有強行要求丁勤去幹什麼。
見三姑一時沒有說話,丁勤以爲他沒有聽清,又追問了一句,“三姑,現在,沒有辦法比武招親了吧?”
“啊?哦哦啊。”三姑的表情有些迥迫,“這個,現在,現在確實比不成了。”
丁勤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是否三姑可以履行剛剛的承諾,帶我去見島主了?”
三姑臉上略有些猶豫,想了想才道,“要見島主,我也需要通報一番。畢竟,剛剛的事,是一種意外情況。希望你不要……”
她本有和丁勤商議之意,但卻被丁勤打斷了。“無妨,儘管按照你們的規矩辦。我可以在這裡等。”
三姑露出些許的喜色,“那好,請公子進裡面休息。”
丁勤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就站在這裡即可。”
三姑多少有點遲疑,“這……”
丁勤奶輕鬆地道,“只要三姑快去快回,就算是對我丁勤的支持了。”
三姑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靈機一動轉身,招呼後面的人,“來人,快給丁公子上茶。另外通知醫療人員,快給這些傷者治療。”
吩咐完之後,他似乎不想在些多停一秒,立即向後面走去。
很快,三姑返回,“請公子隨我來。”
丁勤沒說什麼,跟着她往後走去。在一個走廊裡轉了個彎,進入一個大廳,就見廳內正座上坐着一個以紗巾蒙面之人,在她之下,有幾個人站立,其中卻是以女性居多,而且年齡也多在五十多歲的樣子。
三姑將丁勤帶到大廳的中間,“島主,丁公子來了。”
島主微微點頭。三姑站到左邊居中靠前的位置,便不再說話。
島主聲音很是柔美,也沒有半分蒼老的感覺,“剛剛聽三姑說,丁公子爲見我,直接毀了比武招親,看來也是特例獨行之人。敢在我弗蘭西島做出如此的事,更是膽量可嘉。”
丁勤道,“我本意只是來見島主,比武招親,是三姑沒有告知我而爲之。既非我意,我爲何要屈從?”
島主呵呵一笑,“那看來,確實是三姑想得多了些。她本意是看中你年輕有爲,想給你個機會,結果卻成了誤會。”
丁勤聽出島主是在打圓場,卻也不想這樣浪費時間,乾脆開門見山地道,“島主,此事已經過去,我此行是有事來和島主商議。”
島主的語氣中也嚴肅了幾分,“那丁公子此行,具體是何事?”
丁勤看了看下面站着這些人,“島主,我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想和你單獨商議一下。”
“什麼?不行!”站在左邊第一個人馬上站了出來,“如果是公事,在此直接說便可,如果是私事,島主恕不接待。”
丁勤目光轉向她,“你是島主,還是她是島主?我與島主商議,爲什麼由你來決定?”
那人沒有半分退讓之意,“這是規矩!”
丁勤道,“那你們弗蘭西島的規矩,就是由你們這些站着的人,來替島主說話?島主的事,都由你們決定?”
那人還要說什麼,卻聽島主道,“大姑,先不要動怒。若是丁公子想與我私談,我給他個機會也無妨。”
這個所謂的大姑面現憂慮之色,“島主,這……”
島主道,“大姑放心。我看丁公子,不像是奸惡之人,容我與他談談便是。丁公子,請隨我來吧。”
說罷,島主起身,先行向後走去。大姑還是有意阻止,但島主未迴應。丁勤大步跟上,路過大姑身邊時,明顯感覺到大姑目光之中帶着一種敵意。
丁勤沒有理會,隨着島主,出了後門,轉了兩個彎,進入了一個有守衛的房間。關門前,島主特意指示守衛看好門,沒有她的允許,不得任何人擅入。
之後,她關上門,對丁勤道,“丁公子請坐吧。有什麼事情,儘管道來。”
一邊說,她一邊摘下了面罩。
她的容貌,卻着實讓丁勤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