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道,“掌門不必如此緊張。這次我來,也算是有求於你們。這樣,”
他從靈納石腰帶之中,摸出些金銀物件,“這些就當報酬吧,同時也是我上次上門時不小心打傷掌門的一些賠償。”
這裡的人哪裡敢接丁勤的東西,一個個直搖頭,“大神,大神不用如此,我們怎麼能受得起……”
丁勤也不和他們推來推去,看到邊上有一個石桌,便直接放下。回來後,他對掌門道,“掌門,事情是這樣的。我因有事,要趕到南部的加里港。但是,路上發現有人跟蹤我。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也不好直接去問,更不能隨便發生衝突。所以,我希望門中能派出兩三個人,去探探那些人的虛實。”
掌門一聽,懸着的心馬上放下來大半,慢慢地呼了口氣。他一臉恭順地道,“大神放心,此事由我們完成即是。請大神在此等待。”
丁勤點點頭,“如此,就有勞掌門了。在我來的方向,過會兒會過來一輛馬車,除去車伕,車內應該有兩個人。你們只要攔一下他們,問下他們的來歷,最好是能試一下他們的修爲,但是儘量不要發生衝突。”
掌門對此事似乎很有信心,“那就請大神到裡屋休息,我這就派人去辦。”
丁勤現在多少有點兒不太好意思給這些人添太多麻煩,看了看邊上的石凳,“休息就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吧,也省了你們專爲我費精力。”
但是他此舉,竟然被飛天門的諸人理解爲是在催促他們快辦,一個個臉上都有些慌亂。掌門馬上吩咐其他人上茶點水果,然後自己親自帶着幾個管理層的人員向外走去。
實際上,丁勤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如果那兩個人是午陽門和未天門的人,可能修爲不低,這個掌門的修爲才靈力二階五層,萬一發生了衝突,很容易又連累了他們。
所以,在他們走後,丁勤就躍上房頂,遠遠地關注着那邊的動向。
追來的那輛車,停在了離飛天門正門兩百來米處的一個小樹林裡。飛天門的人很輕鬆地就找到了它,不容分說將車團團圍住。
車裡兩個人被迫下來,這些情景丁勤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雙方說了些什麼,沒過多久,兩邊居然都釋放了靈力。
兩個人,一個靈力二階五層,一個靈力二階六層。雖然修爲上稍高些,可是在人數上沒有什麼優勢。讓丁勤意外的是,修爲較高的一個,突然躍出,直接逃離了。
剩下的一個靈力二階五層的,搶先向飛天門的人動手,可是如丁勤所料,猛虎鬥不過羣狼,不出二十招便已經被制助,然後封了靈力,拖回了飛天門內。
丁勤有些哭笑不得。說了儘量不要發生衝突,還是直接把人弄來了。若是兩個人全抓來,可能還好點。現在修爲高的先走了,明顯是去通風報信。回頭,人家要是帶了人來,你區區一個飛天門,能承受得了麼?
丁勤也從屋頂落下,又回到了石桌旁。正在盤算着怎麼給飛天門解圍,就見一個弟子過來添茶。
丁勤叫住他道,“你先等等。過會兒你配合我一下。否則,可能會有人找你們飛天門的麻煩。”
那弟子哪敢有反對之意。丁勤讓他坐到自己身邊,等着掌門回來。
不多時,飛天門的掌門押着跟蹤者到了這裡,把那個直接往前一推,成了跪在地上的姿勢,“大神,人我帶來了。”
但是此時,丁勤突然一隻手捏住了那個弟子的後頸。
掌門面色突變,正想問時,丁勤已經先開口了。“嗯,好。既然這樣,我就放了你門中這最出色的年輕弟子,我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
一邊說,一邊還向掌門不停地使眼色。
掌門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他配合地回答道,“只要你說話算話就好。這個人交給你,你走吧。”
丁勤就坡下驢,把那個弟子也是往前一推,便站起了身,一隻手提起地上的跟蹤者,冷哼了一聲,直接就往外走。
到大門口時,爲防止門口值崗的人對他過於恭敬而讓此人生疑,他故意一躍而起,從牆頭遠遠地跳了出去。
到了樹林處,他們僱來的馬車早就被車伕帶走了。丁勤把那人扔在地上,“說,爲什麼跟蹤我?”
那人冷笑了一聲,卻是沒有回答。丁勤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靈力直接灌入經脈,衝擊了他的丹田。
那人疼得啊地大叫了一聲,臉上汗珠滾滾直下,身上的衣服瞬間溼透。不過,他還是不肯透露什麼信息,“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我爲什麼殺你?”丁勤說得很平和,“你們是奉命行事吧。你是哪個宗門的?午陽門?還是未天門?但是,不管是哪個宗門,我告訴你們,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本是想把未天門安子做的事情說出來的。可是想到這些如此低修爲的人,可能只是兩個宗門臨時抓的壯丁,或者只是外圍人士,進入不了核心層,也沒有什麼話語權,即使說了,也未必能將事情的真相透露到高層去,於是便沒有提及。
果然,那人道,“什麼午天門未陽門的,我不知道!我們只負責跟蹤和報告,至於爲什麼跟蹤,和我沒有關係!還是那句話,你若要殺便殺,不用這樣磨磨嘰嘰!老子雖然栽在你的手裡,但依然是一條好漢!”
丁勤倒是挺佩服他的骨氣。輕嘆了口氣,他問道,“你的同夥,是去報信了吧?”
那從笑了笑,“不是報信,難道是去逃命?嗯,就算你能擒了我,或者你連他都擒了,但是你也逃不掉的!你就等着受死吧。”
丁勤深吸了口氣。他擡起手,在這人頸後一擊,將他直接擊暈,然後按照自己原來的路線,再次上路。
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追過來。如果那個人能指使靈力二階六層的修者來跟蹤自己,那麼修爲自然不會低於這個水平。
現在自己的目標是趕路。即使是來個靈力三階的,只要不是安子那種變態的法訣使用者,應該逃離是不成問題的吧?
可是,一想到安子的靈水滔天,丁勤心裡就有點兒不舒服,像是一塊心病一般。
丁勤並沒有將自己的速度提到極致。因爲他在保留體力和靈力,以準備應對可能到來的一場戰鬥。
果然,走出去四十多裡,丁勤便發現,在自己身後的路上,有兩個人,一前一後,正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來。
前面的人,他不認識。而後面的,儼然便是此前兩個跟蹤者之一。
既然來了,就避不開的吧。
丁勤乾脆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等着他們兩個靠近。
在離丁勤五六米的地方,前面的人停下了。
他看起來也只是三十歲出頭的年齡,頭髮中間禿了一塊兒,胡茬有點兒長,像是幾天沒有剃過了。身上的長袍看起來有些怪異,特別是前胸後背的兩大塊補丁,不知道是故意設計的,還是破了之後補上去的。
那人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不善,盯了丁勤一會兒,道,“剛剛,我的兄弟說,你要挾飛天門,欺負了他們?”
丁勤微微一笑,“怎麼能算欺負呢?你的兄弟像跟屁蟲一樣地跟着我,我感覺不爽。他們說,只是奉命行事,那便是奉你的命了?”
那人的臉上帶着一種驕傲,“沒錯,是奉我的命。我要看看,你到底去哪。”
丁勤也不想多拖延時間,乾脆開門見山地道,“那,你是午陽門的,還是未天門的?”
那人眼睛微微眯起,“午陽門,鄔竹。鄔鬆是你殺的吧。我是他的堂兄。”
雖然丁勤對鄔鬆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但是很容易就猜到了是誰。能與自己聯繫上的,自然是當初安子口中的小鄔。
深吸了口氣,丁勤道,“鄔鬆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最好有時間到未天門,問問當時和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安子。”
鄔竹道,“不用問了。不管細節如何,事情都與你有關。如果不是上面有命令,可能在兩天前,我就準備找你動手報仇了。我忍了兩天,本想你要是沒有察覺,就一直忍下去。沒有想到,你發現了他們。你給了我機會,那我今天就不客氣了。”
說罷,他釋放了自己的靈力。
讓丁勤意外的是,他居然也只是靈力二階九層!
也沒有突破三階,便出來執行任務?這是午陽門的慣例?
不過,丁勤心裡倒也有了更多的警惕。安子的修爲也不算高,但是有絕技在身。是否這鄔家的堂兄弟,也是如此?
他的右腳慢慢後退了一步,作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鄔竹有些冷漠地看了丁勤一眼,“怎麼,你不用釋放靈力嗎?你是覺得,你有足夠的能力,來贏我嗎?”
丁勤沒有說話。
實際上,他只是不想讓敵人過早地知道自己的實力。有時候,隱藏比張揚更重要。
他的右手慢慢摸向腰間,緩緩抽出了銀月。
銀月一出,一團冰寒的霧氣瞬間籠在刀刃上,並緩緩向外擴散。
鄔竹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好吧。今天剛好就用你來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