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古怪老人

走得近了,方纔看得真切,這巖洞中央確實是一泓水潭,而那幽光就是從這潭水中散發出來的,也不知是潭什麼存在,盡能自發光芒。又見水潭中央還有一小塊地,上面只插了兩根立柱,而立柱上正用兩條黑紫幽光鐵鏈分左右拴了一個人。再看那人,似乎上了些年紀,全身白袍,披頭散髮,身形佝僂且十分消瘦,雙膝跪地,正擡頭看着他們微笑。

衆人見只是個被縛老人,當不存在威脅,於是放下了手中武器。在太空異域還能看到人,令他們幾個十分意外,再仔細看去,見那個人與自己並沒有實質上的區別,黃皮膚,黑眼睛,手足俱全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不過看他面部蒼老身形消瘦,感覺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衆人又開始懷疑剛纔那個洪亮的聲音並非此人發出,於是又四處觀察尋找別的蹤跡。

“不要找啦,這裡就我一個人,二十年了!哈哈……終於看到人了,真好!真好!”那老人見衆人四處張望,開口說道,並且如獲至寶般癲狂癡笑。

聽聲音確實是他發出的沒錯,不過聽他話語間,難道眼前這個老人在這麼個地方被鎖了二十年之久!?這有可能嗎?此地可不像是有人可以送飯送水的樣子,更何況,若二十年長跪不起,腿腳手臂早就廢了,衆人心中表示疑惑。

“來,走近些,讓我看清楚,小心別掉到水裡。”那老人再次出聲,聲音和藹且富有磁性,讓人心生親近。

羅毅見他雙手被綁並沒有什麼威脅,又出於禮貌,於是輕輕一跳,躍過腳下水潭站到了老人眼前。

“艦長,小心!”

部下衆人擔心羅毅安危也連忙跟隨他一併跳了過來,並分左右將他護在中間,雙眼不停向四周巡視。

只見羅毅向老人行了一個軍禮後問道:“老先生您好,請問先生可否告訴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否有出口可以走出這山腹巖洞?”

“沒有!”老人的回答十分乾脆。

羅毅聽完眉頭一皺,看向正在檢查掃描結果的陳曉芸,只見她搖了搖頭。

老人又說:“看你們穿着打扮,倒十分奇特,莫非是來自太陰之境?”

“太陰之境?”羅毅口中複述,聞所未聞,“那是個什麼地方?對不起老先生我們不是本地人,具體的說我們來自宇宙太空,只因我們的星艦陷落一片虛無空間,後又穿越一陣光幕脫困,卻又因爲飛船失去動力導致墜落誤入了這個地方。”羅毅只覺心中對眼前老人感到格外親切,於是細細講出了自己一行人的來歷。

老人臉上寫滿了奇怪:“不是?沒聽說過?虛無空間?這就奇怪了?”

“我們來自銀河系螺旋翼內測的太陽系,我們稱呼自己的家園行星爲地球,不過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定義名稱,老人家您應該不太可能知道。”羅毅見老人家迷惑,又詳細地向他說明,陳曉芸也適時將地球在銀河系的準確位置通過空氣全息投影,演示給面前的老人看。

只見老人此時的表情相當奇妙,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地球?不曾聽說過......莫非是……?”沉吟了一陣,又來回觀察了衆人一陣後繼續開口說道:“萬物皆有靈,我不明白爲何你們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卻能做出這許多手段......”

“靈力?那是什麼東西?”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文化的差異讓雙方溝通起來異常困難,但好在和老人的耐心交流中衆人得知,這個世界叫做烈陽之境,有一塊十分龐大遼闊的大陸,和些許四散分佈的海外島嶼構成地表陸地,大陸被無望海包裹;那無望海無邊無際,傳說海的盡頭就是太陰之境了,只是從來沒有人去過,去的人也從來沒有回來過。

老人口中所說的“靈力”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新鮮物,所有的生物從出生開始就會帶有,或多或少不同而已,支撐着身體的正常運作,聽起來倒像是我們從食物中攝取能量一般。

據老人所說,剛剛他們射殺的巨蟲怪物喚作“噬靈獸”,在這個地方可了不得,凡是烈陽之境內生物見了,瞬間會被它吸光靈力全身癱軟任其擺佈,可以說在本地是近乎無敵般的存在。而羅毅一行來自外域的人類,並不依靠這個叫“靈力”的物質能量來支撐行動,所以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那“噬靈獸”對他們來說反而是極弱的存在!有道是世間萬物生生相剋,只是沒想到這個道理,到了外域也同樣適用。

羅毅那幾個部下圍着老人越聽越神奇心想這老頭莫不是關瘋了吧?拍玄幻片吶?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確實是來到了一處嶄新的世界。至於烈陽之境位於宇宙何處空間,需要再細細研究,只是目前小隊不可能有這個時間精力,自然無從得知了。

此時羅毅開口問道:“老先生怎麼稱呼,又爲何被鎖在這個地方?”

老人嘆了口氣說道:“唉,技不如人,不提也罷,苟延等死之人,再難有所作爲,稱呼也就無所謂了吧。”只看那老人說完後黯然垂首,不再言語。

衆人見那老人低首不再言語,貌似心中悲切,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索性暫時走開,圍坐在6、7米遠的水潭邊就地休整,此時劉若楠從補給袋中取出不少戰地口糧分給了大家。羅毅接過口糧,看了一眼獨自黯然的老人,心中不忍,於是又起身走到他的眼前,伸手到老人嘴邊示意他吃點東西;老人起初搖了搖頭,但見羅毅堅持,於是張嘴自羅毅手中接過口糧,羅毅又怕老人噎着,畢竟戰地口糧都是些壓縮食物,極易膨脹,於是又從腰間取了水壺,小心地照顧他送服。見老人吃完,又朝他微笑並點了點頭後,轉身回到人羣當中坐下,劉若楠很快又遞過來一個。

此時羅毅聽他們似乎在輕聲商量着什麼,便出聲詢問:“你們嘀咕些什麼呢?”說完把口糧塞進了嘴裡,經過了這老半天,又經歷了這一場戰鬥,腹中早已飢餓難耐。

“要不我們把鎖着老人家的鐵鏈打開,放他出來吧?這麼吊着多可憐啊?”劉若楠看向老人,心中十分不忍地說道。林書琴聽了點頭表示贊成;女人總是會多一些惻隱之心。

“現在情況不明,隨意放他出來不知會遭來什麼禍端,畢竟好人怎麼會被人鎖起來呢?還放了這麼恐怖的怪獸看押。”王海誇張地形容着,表示並不同意。其他人又紛紛表示贊同他說的話。

此時羅毅聽完,正欲開口,只聽那位老人突然開口說道:“別瞎操心了,這黑紫幽光鏈堅固無比,據我所知,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其破開,就算真能破開,我也出不去這巖洞牢籠,何必廢力?”

“這都能聽到我們對話?”所有人表示驚訝,議論紛紛。

“這老人家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離得這麼遠,衆人又是幾近耳語,憑一個看似花甲老人,竟能聽得一清二楚?衆人驚歎老人耳力驚人。

不過科學的探索又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就拿他們腰間的光束切割匕首來說,就算是地球上擁有最高強度的金剛鑽石,都如切豆腐一般方便,眼前這不起眼鐵鏈能有多硬,衆人不信。

於是所有人又圍在老人身邊研究起這鐵鏈的物質結構,鐵鏈自身帶有微弱黑紫光芒這一點首先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陳曉芸開始對鐵鏈的分子結構做細微研究,首先確定它的分子密度,自然就能清楚它的結構強度。

而天生單純魯莽的張浩天見與老人交談中,言語中透露着和藹與懇切,應該不似壞人,又看他是一個消瘦老人,能有什麼威脅?便當先掏出光束切割匕首對着那黑紫幽光鏈用力劈砍下去。

“耗子!?”所有人被他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

衆人話音未落,眼見光束切割匕首碰撞到黑紫幽光鏈之上,火星四散迸發,再看那鏈條發出的幽光忽明忽暗,竟然毫無損傷,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真如此堅硬!?”所有人心中駭然。

張浩天不信這個邪,又多試了幾下,用手中匕首又是切割又是研磨,卻始終無法傷及分毫,於是對老人家搖了搖頭表示抱歉,把匕首掛回腰間,對着其他人聳了聳肩,表示沒戲,而其他人更是對他的貿然舉動表示無奈。

“其實光論強度,這鏈子平平無奇,雖元素構成不是鐵,但密度結構相差無幾,關鍵在這光芒身上,那更像是一層能量護盾,至於能量源頭好像來自老人家體內!?”陳曉芸擡頭將分析報告與衆人分享。

老人家心裡明白鎖着自己的鏈子是什麼存在,於是對陳曉芸點頭表示肯定她的分析結果:“除非我死,不然這鏈子永遠不會斷開。”

這是何等霸道無賴的設定?見沒有可能將老人放出,於是他們不再過多討論這個問題,雖然心中十分不忍心那老人被鎖,卻也無可奈何。

接下來他們開始商量怎麼從這裡出去。

“艦長,我剛纔又探測分析了一遍。這裡確實沒有任何出口,那巨蟲所打出的巨洞也只是通往了另一個巖洞而已,應該是其巢穴,不過我們身旁這一泓水潭倒十分神秘,發着幽光不知是什麼液體組成,並且能阻擋探測信號,所以我無法確定水潭能通向哪裡。”陳曉芸說着彎身從水潭中取了些許樣本開始做分析研究。

聽完陳曉芸的分析報告,羅毅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心中開始琢磨:“剛纔老先生讓我們小心別掉進水潭,說明這水潭似乎存在一定危險,不如先去那“噬靈獸”剛纔所打出來的通道盡頭去探視一圈,也許還有什麼別的轉機。”羅毅心中想完,卻沒什麼底,畢竟他們都是相信科學的人。

不過羅毅還是起身準備躍過水潭去那“噬靈獸”鑽出的洞中查看。

這個時候,只見那老人擡頭盯着羅毅起身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什麼,突然呼吸變得異常急促,臉部表情變得扭曲,口中喃喃地念道:“這是……?難道就是他們……?”

羅毅見老人口中唸叨,聽不太真切他在說什麼,於是轉身看向老人,正想開口詢問,卻被他焦急的聲音打斷:“快,把你背後那把劍拔出來給我看看?”

“想要看劍?”羅毅心中感到奇怪,但還是將背上“墨雲劍”拔出,向老人走去,並把劍遞到了他眼前。

“這把劍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老人瞪大眼睛,盯着“墨雲劍”上下細看,頭也不擡,口中急促問道。

見他詢問“墨雲劍”的來歷,羅毅心中越發覺得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道:“這把劍叫墨雲,是我自地球一家古玩店買的。”

老人聽完猛地擡頭盯着羅毅,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姓什麼?”

“我叫羅毅。”羅毅心中開始有點莫名其妙了。

“快用這把劍朝這黑紫幽光鏈劈砍試試?”

“啊?”

“快試試,別傻愣着!”

“噢。”

羅毅心中疑慮,但還是舉劍朝着那黑紫幽光鏈用力劈砍,只見“墨雲劍”一道冷光迸現,那無物可破的鏈條竟然無聲斷開。

“這怎麼可能?”羅毅看着手中墨雲劍,不可思議地念道。此時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見這把劍竟然能切開連光束切割匕首都無法撼動分毫的黑紫幽光鏈,口中嘖嘖稱奇。

“快!還有另一邊,再試一次!”老人看向另一邊黑紫鏈條,焦急催道。

羅毅示意衆人小心,讓出點位置。然後又走到另一條黑紫鏈條前,再次用力劈下。不出意外,黑紫鏈條再次無聲斷開!

這時只見脫困而出的老人全身泛起刺眼白光,一把從羅毅手中奪了“墨雲劍”。

“你……!?”

那老人並不答話,手持墨雲從衆人身邊呼嘯而過直衝那“噬靈獸”殘骸。速度之快,駭人聽聞。衆人只感覺到一陣風從身邊掠過,再看那老人已經來到巨蟲殘屍旁邊。只見他揮動手中長劍輕易破開了“噬靈獸”的腹部伸手從裡面取出一物,衆人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拿了什麼,那人已經回到羅毅面前,看他那行走如風的手段,哪裡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你要做什麼?”羅毅看着他緊張地說道。

那老人依然不答話,此時“墨雲劍”亮起白光,從他手中自行飛出,漂浮在老人身後。下一秒他突然擡起空出來的右手,一把扣住了羅毅雙頰,羅毅臉上吃痛,不禁張大了嘴。老人見羅毅張嘴立馬將從“噬靈獸”體內取出之物硬塞進他的嘴裡。羅毅還來不及掙扎,那東西已經滑入腹中。

“啊!什麼東西!?”羅毅只覺那東西入口腥臭,噁心難當,正欲彎腰嘔吐。

此時老人眉心處亮光又起,浮現出一枚複雜印記,擡手伸出二指對着羅毅眉心一點,羅毅只感覺身體一輕,竟然飄浮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他,不然我們就開槍了!”衆人見情況不對,舉槍朝老人喝道。

老人並不理會他們,閉目從指尖正向羅毅傳輸着什麼。

“再說一次,放開他!”衆人心急大吼道。

倒是陳曉芸始終在一旁用電腦掃描着老人的身體變化,從熱感反應可以看到,一股極強熱流正從老人身上往羅毅全身血管拼命流動。

見老人還是無動於衷,衆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一咬牙扣下扳機,開始朝老人射擊。脈衝激光應聲從槍管迸出,這麼近的距離擊中,恐怕老人將會屍骨無存。

“這怎麼可能!?”所有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只見所有激光束線在觸碰到老人身上白光之後,就彷彿泥牛入海,瞬間被化爲了無形。此時老人突然睜開雙眼,全身白光一振,朝着衆人一揮手。只看一陣光波及身,所有人倒飛而出,摔倒在地,身上機甲似乎電流受阻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別動!”老人總算開口向衆人說道。

衆人心中苦笑,現在就是想動也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羅毅被老人所制。

又看那老人手上二指自羅毅眉心划向胸腹,瞬間劃開羅毅身穿星際作戰機甲,再隨手一拍,機甲零散脫落。隨後又拍向他的腹部,手中亮起刺眼光芒,那光芒很快淹沒了二人。

“怎麼辦?快想想辦法?”衆人擔心羅毅安危,此時心急如焚。又因爲身體不能動,急得臉上冒出豆大汗珠。

羅毅只感覺此時全身上下燥熱難當,每一寸肌膚都像是在燃燒一般,痛苦地張口大叫出聲:“啊!!!!”,到後來,聲音也變得嘶啞。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老人朝羅毅重重一掌拍去,只看羅毅猶如斷線風箏一般彈射而出最後摔在地上兩眼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此時老人全身光芒散去,哀鳴一聲,伏倒在地劇烈咳嗽,稍作喘息後老人就地打坐,五心朝天,開始閉目調息。

時間在不停流轉,數個小時之後。羅毅悠悠醒轉,睜開雙眼見衆部下圍在他的身邊,面露擔憂,劉若楠正在對他的身體做全面檢查。

“艦長,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見他睜眼,衆人急切問道。

“就醫學角度,有事!艦長身體腹部下方多出一個東西,而且你的新陳代謝正在逐漸變慢!”劉若楠說着,哀怨地看向那個老人。

羅毅閉目自我感受一會兒,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反而覺得挺舒暢的於是說:“我感覺挺好的,不用擔心,來,大個子,扶我起來。”

羅毅起身後,擡眼尋找那老人,見他盤腿坐在不遠處。衆人隨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老人,眼神中充滿了畏懼。

“不用怕,他要想殺我們,易如反掌,我們依然還活着,可見他並不是敵人。”羅毅見衆人懼怕,開口說道。

說完羅毅推開衆人,向老人走去。心中疑惑不知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老先生爲何對我們出手,你給我吃了什麼?又對我做了什麼?”羅毅走到老人身前,開口問道。

老人聞言睜開雙眼,笑而不答,身旁“墨雲劍”憑空浮起,隨後靜懸在羅毅身前。

“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適的反應嗎?”老人不答反問。

“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老先生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沒有不適就好,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老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你們想從這出去嗎?”

“自然是想,不過先生不是說這裡沒有出路嗎?”羅毅見老人無意回答自己的問題,又感覺全身上下挺舒暢的,心中也就不了了之,不再追問。又聽老人提起出路,心中隱隱感覺似有轉機。

“我確實知道出口,你們身後這潭水,能直通外界,你們可以潛水通過。”老人指着那發光潭水說道。

“方纔老先生不是讓我們小心別碰這潭水嗎?”

“這潭水名叫“化靈池”,身負靈力者進入水中,全身靈力將會如沸水一般蒸發,苦不堪言,最後靈力枯竭死去。你們身上沒有絲毫靈力,自然無礙。”老人解惑道。

衆人聽完,恍然大悟,此時陳曉芸看着水質報告說:“這潭水確實光論成分來說,就是水,無毒無害,至於爲什麼會發光?大自然總是那麼奇妙。”說完攤了攤手。

此時羅毅看了一眼身前懸空的“墨雲劍”,伸手拿了劍,橫握在眼前。

“沒想到墨雲劍竟然能破開那黑紫幽光鏈,難道是把神兵利器?”

老人見羅毅端詳墨雲,便開口說道:“還沒謝過你借劍一用,多謝!。”

“能助先生脫困喜事一件,先生不必客氣。”說完羅毅從散落在地上的機甲零件裡拆了劍鞘,將“墨雲劍”迴歸劍鞘,又將配槍在身上掛好後,繼續說道:“方纔聽先生口氣,似乎認得這把劍?”

老人微笑沒有回答。

羅毅見老人神神秘秘,心中雖然奇怪,見老人不肯說,自己就算想破腦袋也無法想出其中關聯,索性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於是招呼部下衆人來到水潭邊,伸手觸摸潭水,潭水觸感溫潤清涼,確實和普通水並沒有什麼區別,該無大礙。

“那先生怎麼出去?”羅毅突然想到,開口問道。

“我出不去,你們走吧,不用管我。”老人說完隨手一個翻轉,手中憑空多了一物,並向羅毅甩了過來。羅毅伸手接住後,擡手一看,見是一枚玉佩。

“這是什麼?先生何意?”羅毅不明所以。

“出去後,替我去趟清源山,見一見我的故人,也算還了我這一個人情了,老朽先謝過了,這個作爲謝禮,你好生收好。”老人懇切地說道。

羅毅見老先生言語中充滿悲涼,心生不忍,但又無可奈何。於是拱手承諾道:“我記下了,定會完成先生託付!只是這東西?我不能收。”

“不礙事,我留着也沒用,你收着快走,不必多言。”

“那就多謝先生贈物。”

說完羅毅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星際作戰機甲零件,心想:“已經不能再用了,不知道這水潭有多深,也只能硬着頭皮閉氣潛水了。”

羅毅將“墨雲劍”在身後背好後,招呼衆人向老先生行禮告別,然後指揮衆人先跳入水潭遁去;正當羅毅準備跳入水中。

“羅毅,我能再提個要求嗎?”

“先生請說。”

“可否容我,跪拜行禮?”

羅毅聽老先生這個要求十分古怪,自己一個當年晚輩,如何能受得起一個老人家跪拜大禮,更何況自己對他沒有任何恩德平白無故豈能受禮,連忙擺手口中連呼使不得。

可老人根本不等羅毅答應,已經雙膝着地,朝着他緩緩拜倒。這折壽的大禮他如何能受得起,於是慌忙想要走上前將老先生扶起

“好,保重!還有,小心魁罹!”老人說完,也不給羅毅反應的機會,衝着羅毅隨手一擺。

羅毅聽到老先生說出這個名字,頓時感到驚慌錯愕,剛想開口詢問老先生哪裡聽來這個名字,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推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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