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她,有一個人願意接受我,跟我試一試。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可我開不了口。
在媽媽的期望和嘮叨裡掛了電話,趴在沙發上回想今天的事。和簡成有關的一切念頭,都在此刻成了左右爲難的糾結。
不得不說,簡成說要對自己做的事負責的這句話給了我新的期許。
可我不知道事情一旦鬧開,即將到來的又是什麼。
於是只好在惶惶不安裡煎熬着,又抗拒又期許,時不時的走到窗邊去看着樓下來往的車輛,時不時又看一看手機。
好在簡成工作挺忙,到了十一點纔給我發了條短信,問我是不是睡了。我沒有回,默默的將手機收在枕頭底下。
這樣偶爾聯繫一下,相安無事過了兩天。我窩在家裡沒有出去,想上網看看苑明薇有沒有什麼動靜,卻無意間發現段以暉的博客更新了一條內容,想不到你還會來我博客。
我握着鼠標,心中微微漾動。忍不住點進去看,現在已經不流行往博客了,大家喜歡刷微博、看微信朋友圈、曬空間。所以段以暉的來訪紀錄也極少,我上次忘記刪除的來訪紀錄就在最近一條。他的這個“你”,想來是對我說的。
一時間有些失神,如果說簡成是我這三年空窗裡,可望不可即的一個小小夢想。那段以暉無疑就是我人生的一場夢魘。將我給魘在夢裡很多時日。充斥在回憶裡的甜蜜,都被背叛和時光釀成了苦酒。
突然的電話鈴聲將我拉回現實。
我一邊刪記錄,一邊接起來電話,是個陌生號碼,我以爲是之前投簡歷的面試電話,猶疑了一下還是接了,才知道是上次和簡成認識的驢友團的聚會,是很久之前約好的,那時候我還在想用日久成習慣來擒獲簡成的時候答應的。就在這天晚上,對方是打電話過來確認,我支支吾吾的應了,還在猶豫,簡成又打過來了,我順口問他那個聚會他會不會參加。
簡成說:“只是小型的聚會,你不用緊張。”
“不是,我、我不太想去。”我說。
“這次聚會的你都認識,你收拾一下,我馬上到你樓下。”他不容分說替我做了決定,又繼續道,“我在開車,先掛了。”
果然不過十多分鐘,他就已經來敲我的門了。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來,我只好撿起包包穿鞋,他看着我,隨口告訴我那天晚上本來打算過來接我,但忙的太晚,他在樓下見我房間的的燈關了,發短信我又沒回,所以他就回去了,這兩天一直挺忙的。
我愣了愣,的方向感不好,到現在站在樓下,我都找不着我住的這戶的燈光。
聚餐的地方有點遠,簡成還走了高架,那正是傍晚時分,天色微暗籠着這個城市。慢慢有些地方的路燈亮了起來。
要去見上次的朋友,作爲冒牌貨的我,心裡總有幾分忐忑。
“快要下雨了。”正專心開車的簡成忽然說,不知是不是我太沉默,他今天話比往常多,我意外的扭頭看他,他順着我的先前的視線望了一眼窗外,又道:“我記得你是不怕打雷的。”
我點點頭,正要說話,頭頂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我縱是不怕,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了一跳。
一旁的簡成露出笑意:“看到閃電都提醒你了,還嚇成這樣。”
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如果是提醒的話,我不是該感謝他如此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