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就沒再想。
給簡成打電話,將我從阿芙和苑明薇這裡問到的事告訴他,但下意識的瞞下了羅蔓和韋鈺認識,我總覺得和羅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一細想又覺得不可能。
簡成本身不認識羅蔓,又是我的閨蜜,牽扯出她來,反倒讓簡成誤會。
簡成沉默了一會,才說:“當時報名的資料一開始也不是交給我,都是韋鈺整理,我是快出發了纔拿到。”
“那會不會是韋鈺把苑明薇的照片換成我的?”我問,苑明薇叫我參加活動之前我加過活動羣,但裡邊並沒有簡成。所以的證據都指向韋鈺,不用我開口,簡成已經表示週末約他見一面。
說完這些,電話裡安靜了好一會,那半個月的時間,我和簡成有很多話講,現在反倒更容易沉默了。
簡成換了個話題:“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已經坐上公交車了,告訴他我在回家的路上,我自己可以回去。
簡成也沒堅持要來接我,只說:“那注意安全。”
我下了公交有點暈車,反胃的更厲害,捂着胸口走回去,在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男孩抱着一大束玫瑰朝我走過來,這孩子估計只有兩歲,這束玫瑰抱在手裡,他走的搖搖晃晃,看上去特別萌。
也許是懷孕的緣故,看到孩子會覺得特別喜歡。
我一下個逗樂了。四處看看,四周倒是有幾個也看着指指點點的大人,卻並沒有言行舉止看上去像孩子父母的。見他眼睛炯炯的看我,步履瞞珊的往我這走,心想這孩子是不是迷路了,所以還特地蹲下來問他:“這花是給誰的呀?”
這孩子笑嘻嘻的將玫瑰往我懷裡一塞,奶聲奶氣道:“阿姨,爸爸說送給你。”
不遠處正圍觀的幾個年輕男女都拍掌叫好,我也忍不住笑,這花我倒是挺喜歡的,十多朵玫瑰,點綴着白色的滿天星,看上去特別喜慶。
我問他:“你爸爸媽媽呢?”
那男孩偏着腦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亭子,我伸長脖子看過去,整個人一下怔住了。小男孩將花放在我膝蓋上,飛快的像亭子裡的人跑去,兩隻小手在身後一甩一甩的,明明依然可愛至極,我卻覺得眼睛裡跟卡了顆刺似的,辣辣的。
我忍不住低頭看着懷裡的玫瑰,數了數,十五朵,還有一張十分醒目的卡片:親愛的,我終於可以給你承諾了。
十五朵花語是對你感到歉意,這些都是我曾經經常在他面前唸叨的。我告訴過他,玫瑰一定要跟滿天星搭配才漂亮。只是後來跟他分手後,我便開始喜歡情人草了。情人草即使枯萎也保持原貌,風乾後依舊可以長存。
亭子裡男人蹲下身,抱住飛奔而去的孩子,那副畫面多麼溫馨,我曾經多麼希望成爲他孩子的媽媽,我做夢都想,可現在他抱着他和別人的孩子,卻給我送一束玫瑰。
多麼可笑。
段以暉走過來,他腿長,走的飛快。我知道周圍有人圍觀,我不丟人現眼,隻立即將花從我膝蓋上挪到地上,起身就走。
段以暉在後面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跟從前比沒什麼差別,只是柔和了很多。
闊別三年,這聲音柔的我聽的都疼。我相信我已經放下了他,我放不下的是那段被背叛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