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馬上就要到新年,皇后在準備着許多事宜,每次若無是有何事要特別吩咐,都不會留着一衆人太久。
而蕭瑾瑜也漸漸開始在後宮中走動了。
不出意外的,他第一日翻的便是蕙貴妃的牌子。
看來這林燕婉的地位是無人能撼動了。
今日,沈安容便接到了敬事房太監傳來的消息。
又是一番梳洗打扮。準備着迎接蕭瑾瑜。
仔細算起來,已經有大約一個月未曾侍寢了。
沈安容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便站在雍華宮門口候着。
蕭瑾瑜乘着御輦遠遠走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個人兒在瑟瑟寒風中提着燈籠在等着他的樣子。
四周全是黑暗,只有那一點熒熒燈火,讓蕭瑾瑜心裡不知爲何暖了些。
下了御輦,快步走到沈安容面前,蕭瑾瑜扶起地上跪着的人兒,執起她的手,開口說道:
“愛妃無需多禮,天氣如此寒冷,下一次便無需在此候着朕了,在屋內等着便是。”
沈安容順着蕭瑾瑜的手起了身,應道:
“嬪妾就喜歡在這裡候着皇上。”
說完,嗤嗤笑了兩聲。
蕭瑾瑜心情也好上了幾分。大笑了兩聲開口應道:
“朕是心疼你,眼瞧着快要到年下了,莫再要着了風寒。”土木樂號。
聽完他的話,沈安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低首開口,有些欣喜的應道:
“多謝皇上掛心,嬪妾知曉了。”
進了屋內,光線明朗了些,蕭瑾瑜纔看到今日沈安容的打扮。
一身碧霞雲紋連珠對孔雀紋錦襖。外面一件鼠皮披風,最吸引人的是她腰間配着的香囊。
瞧着繡工異常細膩,花紋如行雲流水般,應不是內務府的繡女所制。
於是。開口詢問道:
“愛妃腰間的香囊倒也別緻,朕竟從未見過。”
沈安容順着蕭瑾瑜的話低首看了一眼腰間所配的香囊,有些自豪的開口回道:
“皇上,這是文婕妤妹妹贈予嬪妾的,嬪妾也覺得好生喜歡。皇上若是喜歡,嬪妾那裡還有好些個,讓德公公給皇上拿些回去。”
蕭瑾瑜面色不變,卻未再應下沈安容的話。
宋金玉送的?上次一事,宋金玉的作爲已讓他惱怒,此番又有這些動作。
眼神兒不着痕跡的冷了冷,蕭瑾瑜開口說道:
“那便讓李德勝給朕拿回去幾個吧。”
沈安容低首,眼神裡閃過一起算計。
許是近來日日都在翻牌子,使得蕭瑾瑜有些體力透支了,只一次。蕭瑾瑜便停下了動作。
這讓沈安容還有些不適應,往日裡蕭瑾瑜每次在她這裡,總是如同禁慾許久的野獸爆發了一般,次次都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而今日,只這一番,便結束了。
沈安容在想,是不是夜夜歡好,讓蕭瑾瑜的腎有些受不了了。
當然,這些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
窩在蕭瑾瑜的懷裡,沈安容一言不發。
只是時不時的在蕭瑾瑜的胸口蹭一蹭,彷彿不自覺的動作一般,讓人覺得她似是無比依賴身邊的人。
蕭瑾瑜把懷裡的人摟的更緊了些,然後緩緩開口問道:
“容兒可喜歡孩子?”
沈安容心裡一抖,不是爲着那句孩子,而且因爲那句“容兒”。
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但沈安容還是開口應着:
“皇上。嬪妾自是喜歡孩子的。”
蕭瑾瑜就知道,她肯定是喜歡孩童的。
那一日明貴妃生產,他瞧見沈安容看到二皇子時眼裡的喜愛與羨慕。
心裡笑了笑,應該是很快,她便可以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吧。
沈安容偷偷瞥了一眼蕭瑾瑜柔和的神色,有些疑惑。
莫不是他真的如此期待自己與他能早日有個孩子?
可是瞧着二皇子如今受冷落的境遇,沈安容還不敢賭這一把。
“容兒與文婕妤似是走的很近?”
蕭瑾瑜突然又開口問道。
沈安容愣了一下,有些摸不透蕭瑾瑜究竟想要如何。
她知道,像他這般的帝王最不喜的便是後宮的拉幫結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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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瞧着蕭瑾瑜的語氣彷彿又不是不喜。
思慮了良久,沈安容才答道:
“文婕妤妹妹素日與嬪妾走的近些,因着前些日子文妹妹曾搭救過嬪妾,嬪妾心裡一直有所愧疚。”
蕭瑾瑜想着便是因此,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總是這般輕易地相信他人。
“容兒日後……罷了。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蕭瑾瑜未說完的話就這般止住了。
熄了燭火,一片黑暗中,沈安容睜開了眼睛。
蕭瑾瑜未說完的話究竟是何意,是想警告自己還是提醒自己?
在這萬般不解中,沈安容漸漸入了睡。
第二日一早醒來,伺候着蕭瑾瑜更衣,沈安容忍不住偷偷打了個哈欠。
昨夜思慮到太晚,今日也是勉強醒來。
聽到蕭瑾瑜的輕笑,沈安容有些尷尬的擡起頭。
看着他眼睛裡止不住的笑意,沈安容知道蕭瑾瑜定是看到了方纔自己的動作。
“容兒昨夜未睡好?”
蕭瑾瑜有些發笑的開口問道。
沈安容點了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開口回道:
“多謝皇上掛心,嬪妾昨日睡的很好,只是感覺彷彿身上一直抱着個東西讓嬪妾有些不適,許是嬪妾做了夢。”
看着她明顯的敷衍與作假,蕭瑾瑜並未戳破她。
昨日自己夜間醒來,發現她整個人扒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想要推開她,卻發現她扒的異常的緊。
又怕吵醒她,蕭瑾瑜只好任由她這般扒在自己身上直到天亮。
方纔看着她打着哈欠說着自己不舒適,蕭瑾瑜更想說出來,自己昨夜纔是真正的未好眠。
當然,這些沈安容自己並未察覺。
前世裡睡覺總喜歡抱着個大抱枕讓她養成了習慣。
如今天氣這般冷,又有個天然的大暖爐,她當然抱得緊了些。
笑着捏了捏沈安容的臉,蕭瑾瑜才離去。
送走了蕭瑾瑜,又拿了幾個香囊給李德勝,沈安容才又回到榻上躺着。
現下她在試探,試探昨日孟初寒所說之人到底是不是蕭瑾瑜派去的。
如今便安心等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