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將懷裡人攬的更緊了些,開口說道:
“北辰公主纔來到我玄毅國無甚時日,容兒莫要與她走的太近了些。”
聽着蕭瑾瑜的話,沈安容點了點頭,開口應道:
“嬪妾知曉了。”
心裡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本已答應了南宮青婉替她幫了這忙,誰知蕭瑾瑜的一句話便把她堵在了這裡。
這讓她如何是好。沈安容滿腹心事的躺在那裡。
蕭瑾瑜正欲欺身壓在沈安容身上,卻正巧瞧見身下人兒迷茫的眼神。
“容兒在思慮何事?竟跑了神兒?朕可是要懲罰你。”
蕭瑾瑜故意開口道。
沈安容這才募地回過神兒來,不禁在心裡罵自己。
怎的近日在蕭瑾瑜這裡越來越放鬆警惕了。
於是開口趕忙回道:
“皇上?”
有些嬌嗔的語氣,再微微擡眼似勾引的瞧了蕭瑾瑜一眼。
如此的勾引,蕭瑾瑜怎會放過。
抱着懷裡人又是一番翻雲覆雨,瞧着身子下人兒渾身發紅的模樣。
蕭瑾瑜心裡似是也被填滿了些。
一場雲雨結束,兩人都並無睡意。
躺在蕭瑾瑜的懷裡,沈安容思慮了良久,才決定開口問道:
“皇上可是有些不喜南宮公主?”
沈安容儘量用着好奇的語氣問了出來。
蕭瑾瑜聽着沈安容的問話,心裡輕嘆了一口氣。
“容兒可知那北辰公主來我玄毅國是爲何?”
蕭瑾瑜反問道。
沈安容心裡有些不解,蕭瑾瑜這是何意?
莫不是懷疑她有何不軌之心?後宮嬪妃不得干政,她比誰記得都清晰。
那麼多歷史劇的經驗告訴她,後宮嬪妃妄議政事,多半不會有何好下場的。
怎的蕭瑾瑜今日突然開始試探起她了。
“嬪妾是在年宴上頭次見着南宮公主,之前從未聽聞過。嬪妾愚笨。還望皇上明示。”
沈安容挑了一番最保險的回答說道。
蕭瑾瑜輕笑了一聲,其實問出這個問題以後,他便知她定是說不出什麼的。
就連“請皇上明示”這般的話也敢說得出來。
若不是自己知曉,定她個妄議政事也不是不可的。
“朕怎瞧着感覺,容兒彷彿很喜歡那南宮公主?”
蕭瑾瑜開口詢問道。
沈安容往蕭瑾瑜懷裡靠的更近了些,纔開口低低答道:
“那位南宮公主性子雖是有些跋扈,但是今日瞧着,倒也是個直爽的性子,嬪妾瞧着。都是好的。”
蕭瑾瑜摸了摸沈安容的髮絲,在她眼裡,怕是所有人都是好的吧。
“容兒性子純善,朕說的自是爲你好。”
沉默了良久。蕭瑾瑜終於還是開口應着。
沈安容聽了他的話,心裡突然有些觸動。
蕭瑾瑜方纔語氣裡的那一抹無奈與心疼沒能逃過沈安容的耳朵。
仔細想了想,沈安容覺着,應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想來想去,自己近日裡怎對蕭瑾瑜有了些平日裡不曾有過的感覺。
正欲開口說着什麼,便聽到了蕭瑾瑜的聲音。
“容兒早些歇息吧,明日可不能再貪睡。”
於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嚥下本已到嘴邊的話,開口應道:
“是。”
這一夜,沈安容睡的很是不踏實,總在重複的做着同一個夢。
夢裡蕭瑾瑜替她擋下了一刀後死了,而她,卻也跟着殉了情。
第二日醒來,瞧着身旁早已空了的位置。沈安容在想着,自己怎會做了那般的夢。
蕭瑾瑜替她擋了一刀?她還殉了情?
想想都覺着可笑。
且不論她會不會爲了蕭瑾瑜殉情這件事,單蕭瑾瑜替她擋下一刀這件事。
沈安容心裡知道,就算再活一輩子,也不可能發生。
只是不知昨天自己試探性的說了些有關於南宮青婉的話,蕭瑾瑜可否聽了進去。
喚來吉祥和如意替自己梳妝打扮着,沈安容纔開口問着昨晚未曾來得及問的事情。
“如意,昨日怎未見通傳聲皇上便進了屋內?”
如意一愣,昨日她叫完吉祥便匆匆離去,去打聽沈安容吩咐的事,並不知宮內發生了何事。
有些疑惑的看了吉祥一眼,吉祥趕忙開口替如意答道:
“回娘娘,此事皆怪奴婢。奴婢昨日正從側屋內出來,恰巧皇上剛踏進雍華宮的大門,奴婢正欲開口便被聖上攔了下來。因此……”
沈安容心裡也知曉,定是蕭瑾瑜攔了下來。否則不可能不曾有一絲動靜。
她這番問來,不過是提醒她們,莫要太過放鬆了。
沈安容怕她們因着近日裡日子過的太過安逸,就如同她一般有些太過懈怠了。土豆吐弟。
沈安容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罷了,下次記得多些心思。”
看着吉祥認真的應了了下來,沈安容便開口繼續問道:
“如意,本宮昨日吩咐你打聽的事有何結果了?”
如意一邊替沈安容篦着頭髮,一邊開口應道:
“回娘娘,奴婢昨夜去打聽了。彷彿是聖上去了展瀾樓,可南宮公主身旁伺候着的人說南宮公主害了病,無法面聖,後來聖上便離開了。”
沈安容聽完如意的稟報,心裡明白。
這不過是南宮青婉一時的應對之策罷了。
只不過,這隻能拖得了一時,生病也總是要好的。
待到那時,她又該如何?
罷了,能拖一時是一時,只是自己又該如何幫她些呢。
一邊想着,沈安容一邊朝着鳳棲宮走去。
但是不知爲何,心裡總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
也不知是因着南宮青婉之事還是昨晚做的那個奇怪的夢。
昨夜的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她今日早晨醒來,竟是緩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沈安容向來是個相信前世今生的人,總之,這個夢實在是在她心裡埋下了些顧慮。
正巧路過展瀾樓,沈安容朝着裡面深深地望了一眼。
但願,南宮青婉能如她自己希望的那般,爲自己活上一次吧。
看着前面漸漸清晰的鳳棲宮,沈安容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調整了一下面兒上的表情,沈安容掛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笑。
由如意扶着從轎輦上下來,一步步的緩緩踏進了鳳棲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