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可能時候還早,這些掛着燈謎的燈籠纔將將掛出來,所以,這猜燈謎的地方。還尚未有太多的人。
於是,沈安容和蕭瑾瑜兩人也就不緊不慢的細細看着。
走到了一個蓮花燈前面,兩人停了下來。
瞧着那燈上寫着猜一字。
才向燈上仔細看去,謎面:一鉤新月掛西樓。
沈安容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句話便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看來這制謎者應該也是想擬詩爲面了。
那麼,謎底應該是……
想了想,當下。心裡便有了答案。
轉頭看了看蕭瑾瑜,瞧他還緊鎖着眉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容兒這是在笑何?莫不是容兒已有了答案?”
沈安容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開口應道:
“回公子,容兒心裡已有了答案。”
蕭瑾瑜心裡一愣,這般快便猜出了答案?
沈安容看着他似是不信的模樣,開口淡淡的說道:
“謎底便是禾田麥苗的禾字。公子若是不信,儘可轉過去一看。”
蕭瑾瑜確實是不信,於是走到燈籠的後面,只見大大的三個字:
謎底:禾。
有些挫敗的看了沈安容一眼,蕭瑾瑜開口道:
“容兒竟這般厲害。”
接着兩人便順着一路看下去,沈安容有些好笑的看着這些謎面。
什麼“孤帆一片日邊來”啊,“滿山陰蔥蔥,人在草木中”,這都是她信手拈來的。
於是這一路猜下去。蕭瑾瑜總共也沒勝她幾個。
看着蕭瑾瑜有些吃癟的面色,沈安容開口詢問道:
“公子可還要同我繼續猜下去?”
蕭瑾瑜看着沈安容,嘆了一口氣。纔開口:
“罷了罷了,這番是容兒你勝了。”
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他一個堂堂帝王,竟輸給了一介女子?
“容兒有何請求,便說來吧,我全都允了你。”
蕭瑾瑜想着之前答應過的賭注,開口說道。
沈安容在腦海中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能向他提個什麼請求出來。
於是,有些無奈的開口輕聲問道:
“公子,容兒現下還未想好,這請求可否等容兒想好了再向公子提?”
蕭瑾瑜笑了笑,而後點了點頭。
“那便允了你。何時記起,何時提來,我便都會滿足了你。”
沈安容心裡一陣欣喜,這可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對自己許下的諾啊。
不過,腦海裡突然想起一事來,明日蕭瑾瑜還有早朝,而自己還要去鳳棲宮向皇后娘娘請安。
瞧着時辰,是不是該提醒他回去了?
可是看着四周的街市,喧鬧的人羣,還有身邊的蕭瑾瑜……木島反弟。
沈安容第一次有些自私的想着,就這般吧,蕭瑾瑜若是不記起,她便不提。
自己竟留戀起了與蕭瑾瑜兩人相處的日子。
這一整日裡,沒有玄毅國皇帝,也沒有後宮從二品的熙妃娘娘。
有的只是,蕭瑾瑜與沈安容。
蕭瑾瑜瞧着日頭已經落下。便知曉不能再耽擱太久了。
可是看着沈安容臉上發自內心的笑意,他怎麼也說不出那句“回去吧”。
突然有些想不顧一切的帶着她就這般放肆一番的想法。
而此時的鳳棲宮內,張祿全跪在地上,向着上首的皇后開口稟報道:
“回皇后娘娘,奴才瞧着,整整一日,德公公都守在養心殿的門外,不曾進去過,瞧着麗淑容娘娘傍晚時分也去了養心殿,但是也被德公公給拒了回來。”
一整日都守在門外?難不成聖上在養心殿內歇了一整日未曾處理朝務?
隨即,皇后便搖了搖頭,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皇后心裡更是疑惑了。
那今日皇上究竟是怎的了?
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的張祿全,皇后開口,有些煩躁的說道:
“那你便繼續去瞧着些,有何動靜即刻來向本宮稟報。”
“是,奴才遵命。”
張祿全又叩了一首纔開口應道。
“皇后娘娘,奴婢今日裡去內務府領咱們鳳棲宮的例銀時,正巧碰到了熙妃娘娘身邊的吉祥和如意兩人。”
一旁的竹心突然開口,向着皇后說道。
皇后本就有些煩躁,聽着竹心說着這些無用的話,心裡更煩了些。
“竹心,何時開始,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也要向本宮說來了?”
竹心一愣,趕忙開口回道: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私心想着,平日裡都是吉祥一人去內務府拿例銀的,如意留在宮裡伺候熙妃娘娘,今日怎會兩人一同去了,那熙妃娘娘身邊留着誰伺候着?”
“她一個從二品的妃位主子,宮裡難道就兩個宮女不成?”
皇后有些厲聲的開口反問道,絲毫沒有把竹心的話放在心上。
而一旁的竹心趕緊跪了下去,口中本欲說出的話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因爲想到了馬上就要回去,沈安容心裡不免失落了些,面兒上也沒了方纔的光彩。
蕭瑾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今晚,各位姑娘小姐便無需再嬌羞,而各位公子也莫要着急。”
突然,一陣聲音將沈安容和蕭瑾瑜兩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這纔看到,面前不遠處有一個酒樓,寫着“醉仙樓”。
而此刻,醉仙樓的門前,搭了一個高臺,底下襬滿了桌椅,坐着許多男男女女。
而高臺上,有一中年男子正在大聲說着話。
“今日是豐收節,衆人一同歡慶。因此,咱們醉仙樓的老闆特意闢出這塊地方來,宴請衆人,只是……”
說到這裡,那人停了下來,向衆人望了一圈,纔開口繼續說道:
“天下沒有白用的午飯,各位客官無論男女老少,皆可上臺表演,若是博得了衆人的青睞,那便可免去他那一桌今日在我醉仙樓所有的消費!”
“好?”衆人一同開口迎合道。
沈安容心裡又開始感嘆,這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一個營銷策劃大師啊。
真是萬萬沒想到,從古代便開始有這種營銷策略。
不過眼瞧着時間越來越晚,沈安容根本無甚心情再去湊這個熱鬧。
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公子,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聽着沈安容的話,蕭瑾瑜什麼也未說,只是點了點頭,便執起她的手,往回走着。
而兩個人,誰也不曾注意到,人羣中,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