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不論錯是否在他,想來自己的這位九弟,這一生也都不會再原諒了自己。
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蕭瑾瑜開口說道:
“九弟,此番回來便多住些時日吧,朕已派了其他人去戍守在南邊塞,你在京都好生休養些日子吧。”
九王爺起身,拱手一禮,開口回道:
“臣弟謝過皇兄的安排,臣弟謹遵聖命。”
九王爺說完又落了座,心裡卻也是一陣動容。
皇兄今日……彷彿有些不同。
“三日後。朕吩咐人在南山的樹林裡準備了一場冬獵,你與朕兄弟二人,已經許久未曾一同並肩策馬嘯西風過了,臣弟到時一定要好好露出一手來。”
“皇兄說笑了,臣弟所有的騎射之術皆是皇兄所教,臣弟再怎麼,也是比不過皇兄去的。”
九王爺淡笑了一聲,開口應道。
蕭瑾瑜收回了眼神,最後開口說道:
“九弟這些日子就先在交泰殿住下吧,等過些時日,再回王爺府也不遲。”
“臣弟……臣弟遵旨。”
九王爺猶豫着,應了一聲。
雍華宮內,沈安容剛哄睡着了三皇子,想來也無事可做。木估豆才。
便喚來了如意,開口吩咐道:
“如意。隨本宮去長陵宮去探望一下嫺淑妃娘娘吧。”
如意應了一聲,便扶着沈安容一同往長陵宮走去。
剛走進長陵宮內,就見着大皇子蕭琛昊在下人的攙扶下。正往出走着。
“拜見熙妃娘娘,熙妃娘娘萬福金安。”
看到了沈安容,大皇子拱手行了一禮,而後開口請安。
沈安容走上前去,趕忙開口:
“大皇子無需多禮,可是剛從你母妃那裡出來?”
“回熙妃娘娘,母妃方纔傳我來,問了些功課,現下剛問完。”
大皇子低眉答道。
沈安容看着他,不過十歲多的孩子,臉上卻絲毫沒有童真之氣。
這便是皇室之子的悲哀之處,人人都羨慕他們含着金湯匙出生。天生貴人一等。
可誰又知他們在這貴人一等的表象後面,又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呢。
想到這,突然有些擔心,睿兒日後,是不是也終究逃不過這般?
想了想,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眼前大皇子毫無生氣的臉,開口說道:
“本宮聽嫺淑妃姐姐言,大皇子近日在苦讀詩書,除了功課,大皇子也要多注意些身子,近日天氣寒冷,讓身邊的嬤嬤多煮些驅寒的熱湯給你喝。”
大皇子依舊低着首,聲音毫無波瀾的開口應着:
“兒臣謹遵熙妃娘娘教誨,多謝熙娘娘掛懷。”
沈安容也沒在說什麼,只是朝大皇子又示意了一番。便朝着內殿走去。
站在殿門口,等着下人的通傳時,沈安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早已走遠的大皇子。
唉……心裡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熙妃妹妹來了,快些進來坐下吧,外面寒氣重。”
聽到常佩玖的聲音,沈安容才擡起了頭,斂回思緒,踏進了屋內。
“妹妹給嫺淑妃姐姐請安。”
盈盈一拜,沈安容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嫺淑妃溫和的笑着,趕緊說着:
“妹妹快些起身,坐下喝杯熱茶,這幾日外面正是寒冷之時,妹妹竟還走着來,怎的不乘轎輦?”
沈安容在一旁落了座,而後纔開口應道:
“今日外面日頭足,倒也不似前兩日那般冷了,妹妹便想着出來走走,這不走着走着就走到姐姐這裡來了。”
常佩玖笑的更開心了些,
“你啊,嘴向來是個會說的,本宮倒是想,若是真有你這麼個妹妹就好了。”
“嫺姐姐這般說,莫不是此前叫我妹妹、妹妹的,都是在敷衍?”
沈安容佯裝不願意的開口問道。
常佩玖一愣,而後朗朗的笑開了,似是嗔怪的看了一眼沈安容。
“妹妹,昨日與夫人相見,可還愉快?”
沈安容笑了一笑,開口回道:
“多謝姐姐掛念了,與母親和弟弟一見,也緩了些心裡思念之情。”
“你果真是個幸運的,本宮真是羨慕你啊。”
常佩玖突然開口,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自己早已沒有機會再見上母親一面了,現下,她有的,只有自己的兒子。
收回思緒,常佩玖看着沈安容,與她閒聊着。
“妹妹過幾日去冬獵,可莫要忘了多帶兩身騎裝,南山那處冬日裡雪較厚,一日下來,那一身衣裳定是不能再穿了。”
這話說的沈安容一愣,冬獵?她根本不知曉此事啊。
瞧着沈安容疑惑的表情,常佩玖有些納悶,開口問道:
“看妹妹的神情,這是……還不知曉此事?”
沈安容看着常佩玖,點了點頭,她是完全沒有聽說過此事啊。
有轉過身看了一眼如意,瞧着她也是一臉疑惑的模樣。
“今日午後,皇后娘娘差人來通傳,說三日後的冬獵,問今年我可否要去。往年我不放心昊兒,都不曾去過,想來皇后娘娘也已知曉,來問我一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常佩玖開口向沈安容說道。
“妹妹莫要多慮,應是名單還在聖上那裡,待最終確定了以後,妹妹這般受寵,定是在那名單裡的。”
常佩玖看着沈安容呆愣的神色,開口似勸慰般的說道。
沈安容對於自己不知曉此事,倒還並未有太多的失落。
她現在是有些疑惑,好好的爲何突然要出去冬獵了呢?
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妹妹愚笨,不知聖上此番突然決定去冬獵是爲何?”
常佩玖一想,沈安容不知道也不奇怪。
她進宮來纔不過兩三年罷了,必是沒聽說過這九王爺的。
於是,開口解釋道:
“近日,九王爺從邊塞立功而返,想來,聖上也是爲了慶賀一番,才吩咐衆人一同去冬獵的。”
九王爺前些日子在南邊塞立下戰功一事,沈安容倒是略有耳聞,不過倒並沒有在意。
畢竟這位九王爺對她來說,就是個完全的陌生人,立了再大的戰功彷彿跟她也無甚關係。
所以,她也就沒再多打聽。
怎麼,這也沒過多久,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