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笑了笑,太后臉上盡是慈祥,慢慢的開口:
“那日皇帝與老九一同來看望哀家,哀家隨口提了一句選秀一事,不料皇帝便聽進去了。”
說完,看着蕭瑾瑜的面色,見着並無甚明顯的變化,才繼續說道:
“後來那日,錦繡出去替哀家取些東西。回來跟哀家說,正巧看見了御花園內在舉行選秀,哀家不放心。便去瞧了瞧。”
“母后年紀大了,還爲朕這般操心,叫朕心裡甚是愧疚。”
蕭瑾瑜見太后停了下來,適時的接過了話。
果然,太后一直有些緊繃着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些。
笑的更是溫和了些。
“哀家是怕皇帝本就朝事繁忙,身邊伺候着的人若是再不省心,便更添煩躁了,私心想着皇后與蕙貴妃畢竟還年輕。”
蕭瑾瑜點了點頭,似是贊同太后的話一般。
“哀家後來瞧着紀大人府裡的長女紀氏。是個知禮數的,恬靜溫婉,想來在皇上身邊也是不錯的。”
太后又說道。
蕭瑾瑜聽的心裡一陣可笑,他可不相信太后會真的爲着自己着想。
想必在她的心裡,她們胡氏一族纔是最重要的吧。
但是,面兒上不顯露出半分來,只是開口接道:
“母后挑選的人,朕自是放心的,倒是勞母后費心了。”
吩咐錦繡親自送走了文瑄帝,太后坐在那裡纔算真正的舒了一口氣。
皇帝今日來,卻隻字未提自己突然去坐鎮選秀一事,看來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爲。
這便是一個好兆頭,接下來的事,自己只需好好計劃一番。
這樣,皇后與蕙貴妃手中的打理後宮之權,便能全部都收回來了。
見着錦繡送完皇上走了進來,太后揉了揉眉心,開口吩咐道:
“錦繡。派人去給九王爺回個話,說哀家這裡已經差不多了。”
“是,奴婢知曉了。”
錦繡應了一聲。便匆匆退了出去。
沈安容看着迎面而來的九王爺,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她真的是有些奇怪,最近一段日子裡。她每次只要出了雍華宮,幾乎都能偶遇着九王爺。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甚至沈安容一度認爲這位九王爺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因爲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來解釋與他的一次又一次的……邂逅。
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啊,每次見着了自己,他好像也並未多說過什麼。
只是禮貌的問候和寒暄,偶爾再多問上一兩句其他的。
若是有意安排。這麼多次了,也該進入主題了吧。
“熙妃娘娘,這是要去往何處?現下時辰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娘娘該多注意些纔是。”
蕭瑾玧掛着合適的笑容,微微彎腰,拱手行了一禮。
沈安容也輕輕的福了福身。算是回了一禮,而後纔開口應道:
“勞九王爺提醒,本宮閒來無事,出來轉轉,現下正是春日,日頭倒也不算毒。”
蕭瑾玧直起了身子。饒有興趣的看向沈安容。
這個女人看着並無甚特別的地方,可是越瞭解越發現,她與常人的不同。
看來,這枚棋子的用處,要比自己的估計的還大的多。
這算不算是給他的一個意外的驚喜呢。
“既是這般,本王便不打攪熙妃娘娘的閒情逸致了。本王先告退了。”
沈安容微微低頭,回道:
“九王爺慢走。”
待人走遠了,沈安容才擡起頭。遠遠望去。
今日又是這般,沈安容不禁有些懷疑莫不是自己與他心有靈犀纔會這般日日偶遇?
“娘娘,奴婢爲何覺着,近日來總是能遇見九王爺?”
身旁的如意開口,有些奇怪的說道。
沈安容比她更想知道爲什麼,但是她總不能朝着九王爺問去。你和我爲何總是能偶遇吧。
還不夠人家笑話自己的呢。
“定是你多慮了,本宮怎的未覺得呢。罷了,快些走吧。這日頭確是有些毒了。”
如意聽聞自家娘娘的話,趕緊走上前去,替她擋着些日光,扶着沈安容往長陵宮走去。
而此刻,在百花園一角的亭子中,林非煜正努力剋制着滿臉的怒氣,看着對面的林燕婉。
“婉兒,你上次是如何答應爲兄的?爲何說完又做不到?”
林燕婉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聽着林非煜的質問。
“哥哥,你在說何?我又做何事了你就來莫名其妙的質問?”
林燕婉有些奇怪的看着林非煜。開口,語氣也有些不悅的反問道。
林非煜一聽,更是忍不住心裡的惱火。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纔開口繼續說道:
“莫名其妙?婉兒,你上次答應我,會記住父親母親臨終前的話,也不會再加害熙妃娘娘,結果你是如何做的!”
林燕婉一愣,不知自己的哥哥今日發什麼神經。
“哥哥,你這話是何意?今日叫我來,就是這般來質問我這些的?”
林非煜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實在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婉兒,你心裡知曉爲兄所言何事,爲何還不願承認呢。”
林燕婉根本不知道林非煜到底在說些什麼,再加上今日晨間皇后娘娘莫名的給了自己的難堪。
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更是煩躁了些。
“你到底要說何事?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非煜最後深深的望了林燕婉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送給熙妃娘娘的祛疤膏中,是不是你吩咐別人下了毒?”
林燕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哥哥怎會知曉此事?
這件事一直是萬般保密的,她強調過所有人,不許透露出去一分一毫。
“你是聽誰說的?”
林燕婉急急的問着。
看着她的表情,林非煜徹底的嘆了口氣。
儘管那日九王爺已經把事實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妹妹會是那般狠毒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個受害之人……是熙妃娘娘。
但是看着林燕婉的表情,他已經明白了。
“婉兒,你爲何要這般做?爲何一定要置熙妃娘娘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