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瑄帝掃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人,這些人,又有幾個是來看好戲的呢。
看了一眼胡貴嬪,又吩咐了幾句話便離開。
恭送了文瑄帝,皇后開口:
“胡貴嬪還需靜養,你們若無其他事,便先回去吧。”
一羣人行禮拜別了皇后,便一一離去。
剛走出倚蘭苑的大門,寧妃回頭看着沈安容,問道:
“胡貴嬪失了孩子,怎瞧着沈貴儀妹妹臉上無半點悲傷之情。”
寧妃的聲音不大,卻又恰好能讓所有人聽到。
衆人皆看向沈安容。
沈安容有點冤枉,自己一直低眉順眼的,一句話未說,怎麼就惹着她了。
自己臉上是沒有悲傷之情,那是因爲自己一點都不替胡貴嬪感到悲傷。
她同情是那個還未到世,便已夭折在後宮算計中的孩子。
你們一個個臉上倒是悲傷,有幾個心裡真心難過的,怕是都在心裡拍手稱快吧。
沈安容有些惶恐的開口。
“胡貴嬪姐姐的孩子沒了,妹妹心裡自是難過不已的,寧妃姐姐怎的這樣說。”
說罷,擡頭看了一眼寧妃,又說道:
“倒是姐姐,今天的妝容很是精緻呢。”
聽聞沈安容的話,明淑妃扯了一下嘴角。
這寧妃還真是能鬧騰,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挑事。
不過,自己早就看不慣她那副狐媚樣子了。
上次皇上宿在自己這裡,她硬是稱病請走了皇上,這筆賬,她可還記着呢。
於是,明淑妃淡淡的開口說道:
“莫不是聽聞了胡貴嬪沒了孩子,寧妃還有心思,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才趕來?”
寧妃被堵的語塞。
自己只是想讓沈安容難堪罷了,怎的還惹禍上身了。
冷冷的瞪了沈安容一眼,寧妃不再說話。
走在最前的蕙貴妃聽着身後的聲音,絲毫不帶停留的離開。
明淑妃好笑的看了寧妃一眼,拂袖離去。
寧妃有些惱怒,她感覺周圍的人彷彿都在嘲笑她。
沈安容,這筆賬,我給你記着,我們來日方長。
沈安容面無表情的由吉祥和如意扶着離開,彷彿剛纔的事與她絲毫無關一樣。
站在一旁的宋良儀,看着沈安容離去的背影,眼裡流露出一絲羨慕和……決然。
沈安容回到青雨閣,坐在軟榻上,由吉祥和如意捏着腿和肩。
雖說文瑄帝給她分了不少太監宮女來,但她還是習慣由吉祥和如意伺候着。
剛纔在倚蘭苑站了那麼久,還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又忍不住吐槽了這古代女子的身體,真的是太弱了。
在現代,都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牲用。
自己以前,扛起一箱藥品爬六層樓都不帶喘的。
如今,才站了個把小時,就渾身不得勁了。
吉祥給自家主子揉着腿,忍不住開口問道:
“主子,奴婢聽聞,胡良儀和胡貴嬪兩人,姐妹感情一直是甚好的,這胡良儀怎會……”
沈安容笑了笑。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感情深厚?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這胡良儀和胡貴嬪都是胡家的女兒,胡良儀雖爲嫡長女,卻不如胡貴嬪得寵。
胡良儀的母親,也是個軟弱的性子,在家受盡其他幾房夫人的欺辱。
因得生出的胡良儀也是個溫吞不爭的性子。
在這後宮中,你不去爭,那就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