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見過熙妃娘娘,熙妃娘娘萬福金安。”
李書玄提着藥箱走了進來,跪下向沈安容行了一禮,開口請安道。
一旁的吉祥已經有些抑制不住心情了,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眼神兒直直的看着李書玄。
“李太醫來了啊。快些起身吧,這些天你受罪了,無事便好。吉祥。”
沈安容開口,習慣性的吩咐道。
結果看到吉祥熱切的目光,想來也沒聽到自己的話。
於是,有些無奈的又開了口:
“罷了。如意,你去,拿個軟凳來給李太醫賜座。”
“微臣謝過熙妃娘娘,只是微臣……前些日子受了罰,怕是……要辜負娘娘一片美意了。”
李書玄趕忙開口謝過了沈安容的好意。
沈安容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捱了二十大板的人。哪還坐的下去啊。
於是便伸手攔住瞭如意。
“你莫要去準備軟凳了,去沏些吉祥制的果茶來。”
如意低眉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整個殿內只剩下沈安容與李書玄、吉祥三人。
“好了,如今李太醫能平安無事的留下來,繼續在太醫院任職,便是極好的。此番終究是本宮對你不住,日後李太醫若是有何需要本宮相助的,便向本宮開口便是。”
李書玄聽着熙妃娘娘的話,嚇得趕忙低下了頭。
“娘娘這般說,微臣萬萬承受不起,微臣不過是照實說話罷了,怎得娘娘這般顧念。”
沈安容微微點了點頭,開口繼續說道:
“李太醫的話,本宮心裡都明白,因此,本宮今日說的話,還望李太醫能聽進心裡去。”
這時,看着一旁一直愣在原地的吉祥。沈安容有些無奈的開了口:
“吉祥,你一直愣在那裡做甚,李太醫如今站在這裡。你想問何就儘管問便是了。”
一直呆呆站在那裡的吉祥一怔,這纔回過神兒來。
看了一眼李書玄,思索了半天,卻只問出了一句。
“李太醫,可還好?”
“勞吉祥姑娘掛念,我一切都好。”
李書玄輕輕的答了一句。而後猶豫了許久,突然又開口問道:
“吉祥姑娘這可是在……擔心我?”
吉祥被問的不知所措,慌忙的點了一下頭就匆匆的退了出去。
看着倉皇而逃的背影,李書玄已經在嘴邊的話,還是未能說出來。
沈安容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
“罷了。吉祥本就是個害羞的性子,往後日子還長,李太醫有何話以後再說也不遲。”
李書玄這纔想起熙妃娘娘還一直在這裡坐着呢,頓時有些尷尬。
掩飾性的輕咳了兩聲,開口說道:
“娘娘,微臣今日來,是向娘娘請平安脈的,不知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看着他有些發紅的耳根,沈安容也未再多言語什麼,只是把手伸了出去。
“其他的倒還好,就是天氣如今熱了些,本宮總覺着無甚胃口。且感覺身子整日裡都有些沉沉的,但是躺下卻也睡不安穩。”
沈安容淡淡的應着,向李書玄說着近日裡的狀況。
李書玄一臉認真的聽着,手搭在帕子上,仔細的把着脈。
眉頭輕皺了一番,又不確定的再次把手搭了上去。
過了片刻,才收回手將帕子取了回來。
“回娘娘,您近日裡食慾不振,身子沉乏。應是脾胃虛弱所致。娘娘身子本就有些弱,因此到了寒冬和酷暑的季節總會有些不適。”
沈安容點了點頭,這副身子的狀況她自己也能感覺到些。
可能是自己剛穿來的時候身子害了場大病留下了病根,也可能是換了瓤兒有些不能兼容。
總之,這副身子比曾經的自己是要容易生病了太多。
前世裡,自己恨不得能扛上一頭牛在大街上奔跑。
什麼寒冬酷暑季節的。對自己來說都沒差,連感冒都不會得,更別說什麼身體虛弱了。
自己連虛弱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倒也不是她有多強悍。鐵打鋼鑄的一樣。
沒有父母,沒有家人,除了堅強。還能怎麼辦?
“還有一事,微臣要向娘娘稟報。”
李書玄又開了口,有些猶豫的說道。
沈安容看了他一眼,有些納悶。
“李太醫說來便是。”
“娘娘應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沈安容一怔,滿臉的震驚,愣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許久,纔算是從震驚中緩了過來。
“李太醫可是診錯了?前日劉太醫替本宮請脈時還未言本宮有孕,怎的今日會突然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李書玄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於是。開口答道:
“回娘娘,微臣方纔把脈時,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絲虛弱的滑脈之象。依着微臣的判斷,應是喜脈。不過現下日子還有些短,微臣還無法確定下來,待到過些日子,微臣再來替娘娘診脈,便能知曉了。”
說完這些。李書玄又補充道:
“因此近日裡,娘娘還是要仔細着些身子,微臣回去會開些方子來,替娘娘好生調理下身子,還望娘娘近日裡即使無甚有胃口,也要儘量多用些膳食。”
沈安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不過依舊是應下了李書玄的囑咐。
待到李書玄離開,沈安容還是坐在原處發着神。
“娘娘,奴婢讓吉祥去送李太醫了。”
如意心情甚是不錯的一邊開口,一邊走了進來,將手裡冰冰涼的果茶呈給了沈安容。
沈安容掩去面兒上的迷茫,接過了茶盞。
入手的冰涼讓她稍微清醒了點,但是……
“這茶太冰了些,方纔李太醫囑咐,本宮脾胃虛弱,不宜再飲這些冰涼的東西,給本宮換盞溫熱的湯來。”
如意愣了一下,娘娘平日裡最愛的便是這冰過的果茶了。
不過近日身子不適,既是太醫囑咐,那自己得記在心裡了。
於是,從沈安容中又拿過了那盞茶,準備退出去。
“如意,上一月本宮的月信是何時來的?”
剛準備轉身,沈安容突然的問話讓如意止住了腳步。
腦海中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纔開口答道:
“回娘娘,約是上個月初三左右,娘娘爲何突然這般問?”
“無事,本宮只是突然想起罷了,你便先下去忙吧。”
如意低眉應了一聲便關上門默默退了出去。
過了片刻,沈安容喝着手裡的熱湯,一邊思索着今日李書玄的話。
吉祥輕輕推門而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