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的話剛一問出口,薛靜翕微微的擡了擡頭,看向陳道正。
不知此人可信否,可是如今已經這般,自己已經沒有旁的選擇。
陳道正微微直起了一些身子,而後開口應道:
“回皇上。微臣這些日子夜觀星象,倒是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妥之處。”
沈安容心裡忍不住笑了出來。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就總是聽到什麼“夜觀星象”之類的話。
她真是不明白,肉眼看的星星究竟能看出來個什麼來。
而這些人還一本正經的說着,重點是,這些人。竟然還都相信。
可能是骨子裡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沈安容對這些不僅不信,甚至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哦?有何異象之處?你說出來朕聽一聽。”
蕭瑾瑜開口,有些不解的問道。
陳道正也未敢耽誤,趕緊開口答道:
“回皇上,微臣昨夜瞧着。玄武七宿中,牛金牛星和虛日鼠星之間有了一不明的星宿夾雜在其中,隱隱有着要突破兩星兇勢。而玄武主北方,敢問皇上,近日裡乾清宮北方的宮殿中,可有哪位主子娘娘有了身孕?”
位於上首的蕭瑾瑜一愣,皇后也是有些微滯,有了身孕?
“你這話是何意?”
蕭瑾瑜開口問道。
陳道正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
“回皇上,微臣方纔所言的那異星,如今兇勢尚且還弱,微臣思慮着,應是哪位娘娘有了身孕還未可知,或是……還未曾稟報,而這顆異星隱隱有衝撞之勢,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日益壯大,將來怕是便是災星降世,到時。怕是就無力迴天了。”
陳道正這些話一說完,衆人皆是有些震驚。
災星降世?這個由頭可不是能輕易擺脫掉的。
更重要的是,究竟是何人有了身孕。竟然瞞的這般一絲不漏,竟未有一人知曉。
薛靜翕靜靜地看着一衆人臉上不可思議的神色。
陳道正一說完這些話,略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便是皇上方纔所問微臣的,異星位於玄武方向的位置,可問皇上。近日裡身子不適的娘娘,寢宮可都是位於乾清宮北邊?”
蕭瑾瑜略微思索了一番,熙妃、蕙貴妃、歆充儀……倒確是這幾人所宿的宮殿都位於養心殿的北方。
“據朕所知,位於乾清宮北方的寢宮不單單隻有這幾個,爲何單單隻有她們幾人受到了衝撞?”
蕭瑾瑜又開口問了一句。
“回皇上,微臣方纔有言。這異星目前尚且只是微微可見,因此只能衝撞了離的比較近的星宿,旁的尚且還無法受到它的衝撞。而主牛金牛星和虛日鼠星的兩位娘娘,怕是要病的更重些。”
蕭瑾瑜未曾想到真的是星宿的影響。
又看了一眼沈安容,而後纔開口問道:
“那你所言,災星降世,近日這後宮中並未有人有了身孕,可能看出這災星所在何處?還是你根本就是看錯了來唬朕?”
陳道正彷彿絲毫不懼蕭瑾瑜的質問,只是一字一句的繼續答道:
“回皇上,微臣是看着星象而言,不敢妄言,更是不知哪位娘娘會有身孕。只是不知哪位娘娘身子最爲不適虛弱,那便是有了身孕的,因爲懷了異星之象的皇嗣,因此身子纔會這般不妥,皇上不若傳來太醫診一診,便知微臣是否妄言。”
這時,皇后應了一句:
“皇上,臣妾記着,這長陵宮、裕英宮、雍華宮皆在乾清宮的北側。且近日裡彷彿蕙貴妃、熙妃和歆充儀恰巧身子都多多少少有些不適。尤其是熙妃,前些日子還在慶陽宮內暈厥了過去。”
經過皇后這麼一說,蕭瑾瑜才意識到,確實是。
前些日子沈安容在慶陽宮竟直直暈了過去,都拖拉了這般久彷彿都還沒有痊癒。
“皇后所言不錯,那便吩咐人傳太醫來瞧一瞧吧。”
聽到這裡。沈安容算是徹底明白了。
今日這一出,竟然是衝着自己來的!
不知何時暴露了懷有身孕一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根本毫無防備。
手指忍不住抓緊了身旁的桌子上,腦海裡仔細思索着近日的事。
而坐在沈安容右邊的常佩玖也是微微一愣,這些事。都是衝着熙妃來的。
這纔多久,有孕的風聲便走漏了出去,到底是何時何人在背後所爲呢。
身後的如意更是一驚,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是朝着自家娘娘來的。
如今,她們之前絲毫未曾察覺,竟然毫無準備,如今究竟該怎麼做。
薛靜翕看着匆匆走出去的人,努力壓制着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
想來,任她熙妃娘娘如何料想。也不會知曉今日會發生這般的事吧。
而跪在那裡的陳道正,看着似乎萬分鎮定,其實心裡早就已經嚇得快要昏厥過去了。
這些話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只有他心裡最清楚。
現下只求歆充儀告訴自己的那些話沒有失誤,若是有一絲虛假的地方,那自己這一生便是就此完了。
沈安容現下只能在心裡懇求着待會兒請來的是太醫是李書玄,這樣也許事情還能好辦一些。
很快,便看見一個太醫提着藥箱匆匆的趕來。
沈安容直直望過去。當下,心裡便已經徹底絕望了。
只見着劉太醫快步走進了鳳棲宮的殿內。
“微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沈安容想起方纔是皇后娘娘差人出去請的太醫。
突然彷彿明白了些什麼,眼神兒晦暗的望了一眼上首坐着的皇后。
“劉太醫無需多禮,今日請你來,不過是想讓你替幾位主子診斷一番,可曾有人有了身孕還不自知。”
皇后見着文瑄帝沒說話,便自己開了口,向着劉太醫說道。
劉太醫一聽有些愣住了,看着這架勢,就連聖上都在這裡坐着,他也知曉此事並非皇后娘娘說的這般簡單。
但是容不得他多想,皇后就徑直吩咐了起來。
“既是熙妃身子最爲虛弱,那便先去給熙妃診一診脈吧。”
皇后看了一眼文瑄帝,見他並未有反對的意思,便開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