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纔看見徐零露還站在那裡一般,蕭瑾瑜開口:
“徐昭容,也落座吧。”
徐零露在衆人各異的眼神中落了座。
看了一眼位於自己下首的沈安容,眼裡透着一絲恨。
沈安容感受到來自右邊的視線,絲毫不受影響,眼神清明的看着前方。
“太后駕到~”
突然,一陣通報聲傳來。
太后在錦繡的攙扶下威嚴端莊的走了進來。
一衆人全部起身向太后行禮,
“嬪妾拜見太后。”
太后溫和的走上前,坐於皇上身邊,笑吟吟的免了衆人的禮:
“今日皇帝誕辰,既是家宴,你們便無需多禮了,起來吧。”
“謝太后。”
衆嬪妃又起身落座。
看了衆人一眼,太后輕嘆了一口氣。
蕭瑾瑜開口問道:
“母后爲何突然嘆氣?”
太后似是有些懷念的笑了笑,說道:
“許是哀家年紀大了,看着你們這些年輕人,心裡有些感慨罷了。”
說完又看向蕭瑾瑜,
“哀家還記得,皇帝初登基那年的生辰。那時,宮裡還沒有這麼些可人兒。”
蕭瑾瑜也感慨的開口:
“母后說的是,朕也記得當年的情景,似是就在昨天一般。”
太后瞧着皇帝接了她的話,於是,繼續開口:
“哀家記得,正是那年,胡貴嬪和胡良儀一齊進了宮,如今瞧着,只剩下胡貴嬪一人,心裡倒還有些不知味。”
沈安容這才聽出來,就說太后怎麼突然懷念起過去來了,原來還是不死心胡良儀之事啊。
蕭瑾瑜聽罷太后的話,臉上的神色微微冰冷了些,語氣冷淡的說道:
“沒有胡良儀,還有許多人可以陪母后說話,那胡良儀本就是戴罪之人,母后今日提她何意?”
太后面上的表情僵住,她沒有想到皇帝會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如此難堪,自己彷彿,高估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沉默了片刻,太后又恢復了那和藹的神情,
“皇帝多慮了,哀家不過是年紀大了,總愛想想過去的事罷了,倒給你添了不快。”
聽着太后適時的收了話,蕭瑾瑜的面色也恢復了些,太后倒是個知趣的人。
“母后若是喜歡,朕日後讓她們時常去壽成宮陪您說說話。”
太后笑着擺了擺手,
“哀家現如今沒有那麼大的精神頭了,她們都還年輕,整日裡來陪我這個老太婆子說什麼話,到時候她們還拘着禮,反倒無趣了。”
又跟文瑄帝說了會兒話,太后便稱身體睏乏離開了。
全程未與皇后說一句話。
皇后絲毫不在意,臉上依舊是端莊、大度的笑着。
她知道太后一直在爲胡採萱降位,胡采苓失了孩子一事怪罪她。
可是這事與她確是並無關聯,且她當日也爲胡採萱求情了。
雖說,那只是爲了在皇上心裡留下個賢良大度的樣子罷了。
沈安容看着太后吃癟而歸,有些無語。
太后還是無法放棄自己家族的榮耀。
難道是因爲太后當了太久,忘記了這宮裡究竟是誰說了算麼?
沈安容輕嘆一口氣,那三個至尊之人之間的算計,不是她該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