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華宮,位於乾清宮的東南方向,距離乾清宮,相比這青雨閣,不知要近了多少。
在皇宮中,一個妃子的寢宮離着皇上的乾清宮越近。那便說明她越是受寵。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如若皇上真的是心裡有你,你住得再遠他也會去睡你的。
不過雍華宮,雍華,雍容華貴。單聽這名字,便可窺出這宮殿內所居嬪妃定是個受寵的。
“娘娘,奴婢聽聞雍華宮曾是先帝最寵愛的靜妃娘娘所住之處。”
如意開口跟沈安容說道。
“靜妃娘娘?”沈安容有些不解。
如意開口接着說道:
“娘娘,靜妃娘娘便是當今聖上的生身之母。奴婢曾聽那些姑姑們閒來時講過,當年的靜妃娘娘比如今的蕙貴妃還要得寵,可謂是真的寵冠六宮,幾乎已越了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可是後來,在皇上還未滿五歲之時,靜妃娘娘害了疾,不治而亡。”
聽完如意的話,沈安容在想。太后當年倒是很能沉得住氣。
不像如今這般,胡貴嬪和胡良儀將將失了寵,便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果真是老了麼?
不過對於害了疾不治而亡這件事,沈安容可不覺得有那麼簡單。
這裡面有多少是太后的手腳,就不得而知了。
揮退了衆人,沈安容也不想用午膳了,便躺在榻上睡個午覺。土肝臺劃。
雍華宮這事,的確是讓她有些不解。
蕭瑾瑜把雍華宮賜予她。說是心疼她、掛念她,在她看來,更多的是一種補償。
心疼的話可以有那麼多種方式補償,爲何單單要賜宮殿於她?還是雍華宮。
想來蕭瑾瑜定是知道此番事情背後究竟是何人主使的了。
可是那人他現在又不能動。所以只能冤了個柳修媛。
只是,如若真是雲貴姬,他有何可顧忌的。
想了想,如今高位分的嬪妃就只有那幾個。
蕙貴妃,那場宴會她應該是最不希望有何意外發生的人。
嫺妃更不可能,沈安容一直對嫺妃娘娘充滿感恩之情。
如此算下來,便只有明淑妃和寧妃了。
如今朝堂之上,正是用人之際,明淑妃和寧妃的父親在朝中皆任有官職,蕭瑾瑜此刻是定不會動她們兩人的。
那此事,便有了些眉目。
慢慢閉上了眼,沈安容不再去想這些事,一起都等醒來再議吧。
而此刻養心殿內,李德勝正在回着文瑄帝的話。
“回皇上。奴才已將您的口諭傳給了熙淑儀娘娘。”
“嗯。你退下吧。”蕭瑾瑜一邊批閱着奏摺一邊開口說道。
待李德勝退出了殿外,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此番將雍華宮賜予沈安容,想來定會爲她又平白引來幾分妒忌。
後宮的女人心思有多狠、多沉,他比誰都清楚。
就如同當年的皇額娘和額娘,想到這,蕭瑾瑜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清明。
當年之事,他不提,並不代表他不知曉。那些人做了什麼,他看的一清二楚。
將雍華宮賜予沈安容也是他不得已之舉。
如今蕙貴妃榮寵至極,再這樣下去,真真兒是要越了皇后去了。
他必須需要一人來能與她抗衡,不能讓她在這後宮中獨大。
如此下去,若她再與兄長林非煜裡應外合,那這後果……
而這雍華宮。在他心裡,的確是有幾分不同的。
相比將來賜予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他倒不如把它賜給沈安容。
左右這個女子與其他人不同,至少,她是真心愛着自己的。
“娘娘,奴婢聽聞,皇上將那雍華宮賜給了熙淑儀。”
“玉兒,本宮何時讓你去打聽過這些事?從今兒個起,不許再打聽任何關於青雨閣之事,記住了嗎。”
林燕婉嚴肅的開口訓斥道。
“是,奴婢知曉了。”玉兒低低的應了一聲兒。
不過,皇上竟將雍華宮賜給了那個女人,看來那個女人在皇上心裡還是有幾分的。
但是這些跟她都沒有關係,她現在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
這些事,還輪不着她着急,自有人沉不住氣出手的。
因爲她知道,皇上,最不喜歡的便是手伸的太長的女人。
沈安容一覺睡醒,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
吩咐吉祥呈了些吃食上來,沈安容大口吃着。
吃着嘴裡的東西,沈安容又不禁想感嘆一下,前世的自己是得有多無知。
一直想着古代的人技術、知識都很匱乏,定做不出如現代那般精緻的食物來。
可是瞧着眼前這一盤盤,沈安容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一下曾經的自己。
什麼白龍曜、巨勝奴、箸頭春,沈安容以前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沈安容感覺自己明白了蘇東坡爲何能寫出那麼多關於美食的詩來了。
吃飽喝足,沈安容也是閒來無事,開口朝身旁候着的吉祥問道:
“吉祥,你覺着林統領此人如何?”
“回娘娘,奴婢對林統領知之甚少,並無法推斷出林統領之人。娘娘爲何突然如此問?”
吉祥有些納悶的問道。
沈安容倒也不在意,跟吉祥說道:
“我總覺得林統領好似與我似曾相識,過去有過什麼交集一般,可是我又想不起來。”
吉祥笑了笑,走到沈安容身邊,一邊替她捏着肩一邊回道:
“娘娘,您定是這幾日思慮太多,累着了。奴婢從娘娘七歲時便跟着娘娘,如若娘娘真的曾與大統領有過什麼接觸,奴婢怎會不知。”
沈安容也笑了笑,許是自己真的太過敏感了。
也許林非煜就是那種對誰都那般友好的模樣呢,就像現代所謂的暖男。
突然提起以前的事,吉祥也是感慨萬千,忍不住開口說道:
“娘娘您還記得約是三年前,老爺過壽,娘娘您想爲老爺準備一份壽禮,拉着奴婢翻了院牆出去,想去那綢緞莊買匹布,爲老爺做身衣裳,後來貪玩,到了傍晚才匆匆趕回來,被老爺抓了個正着,罰您第二日整整一日不許吃飯。”
沈安容仔細思索了一下,是有怎麼一回事。
忍不住也笑了笑,這原主以前也是夠調皮的,絲毫沒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想來也是被寵壞了。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
綢緞莊?三年前那個人,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