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嚇得一哆嗦,不知爲何,上首的熙淑儀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他心裡就已經膽顫。
顫顫巍巍的把頭埋的更低了些,那太監不知該如何作答。
“娘娘問你話呢,還不快些回答!”喜貴不耐煩的朝那太監訓斥道。
那太監趕忙顫抖着開口:
“回熙淑儀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小成子。方纔只是恰巧路過雍華宮,並未有何不敬的想法,還望娘娘明鑑。”
沈安容輕笑了一聲,也不急,不鹹不淡的反問道:
“小成子,回去告訴你家娘娘,那書信本宮已經收到了。”
底下跪着的小成子聽完沈安容的話,一臉震驚,嚇得竟忘了回話。
沈安容看着小成子的表情,心裡瞭然。
原本她只是試探一番,近日裡也只有這一件事了。
萬萬不曾料到,竟真是爲了此事。
沈安容輕笑了一下,很好。這件事一直另她煩躁,毫無頭緒。如今,終於有了些眉目。土介剛圾。
“你不開口,是希望本宮將此事直接稟報於皇后娘娘,或者說,本宮直接將此稟於皇上?”
小成子一聽,頓時慌了神兒。
他不過是來查看一下那封書信是否已被取走,不想就被發現還給扣了下來。
“熙淑儀娘娘饒命啊,奴才也只是奉命辦事,奴才並不知這其中的究竟啊。娘娘。”
小成子趕忙向着沈安容求饒。
沈安容也不置可否,瞥了小成子一眼,緩緩的說道:
“本宮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既說你是奉命辦事,想來你也是無辜。本宮從不會冤了任何一個。你若供出你背後之人,本宮定不會拿你如何,一切全在於你。”
小成子一聽,心裡一緊。
若自己說出了背後之人,那回去被知道了,自己也定是逃不了。
可是如若不說,熙淑儀娘娘把此事稟於皇上、皇后娘娘,自己只會更慘。
彷彿如何選擇,都是一樣的下場。
小成子有些懊悔,當初不該替娘娘辦此事的,可是自己又有什麼選擇呢。
看着小成子一臉糾結的模樣,沈安容心裡明白,他定是再權衡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
“你若將你所知曉的事情盡數說出,本宮自當放你一條生路。不會爲難你。”
沈安容又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來。
還在猶豫的小成子頓時做了決定,微微擡了擡身,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回道:
“回熙淑儀娘娘,奴才只是奉寧妃娘娘的命,將那封書信放於雍華宮門口,奴才方纔就是想來瞧瞧那信是否已被娘娘宮中的人發覺。”
寧妃娘娘?寧琇瑩?她怎會知道林非煜與身體原主之事?
“你便只知道這麼些?若是讓本宮知曉,你對本宮有所隱瞞,本宮定不會輕饒你!”
沈安容復而開口質問道。
小成子趕緊磕了幾個響頭,回道:
“娘娘,奴才不敢欺瞞娘娘啊,奴才只知這些。不過,奴才彷彿聽到寧妃娘娘身邊的綠染曾提過,上次在沁心湖見到林統領,還有娘娘您和雲貴姬什麼的,其他的。奴才真的不知了啊娘娘。”
沈安容仔細思慮了一番,想來這小成子的話也不假,他應是也不知道其他的事了。
看了喜貴一眼,沈安容吩咐道:
“喜貴,你把人先帶下去吧,莫要傷了他,該如何處置囑咐你自己知曉。”
“是。”喜貴領了吩咐拽起地上的小成子一起出去了。
吉祥和如意看着沈安容又陷入了沉思,也都默契的不去打擾她。
沈安容心裡算是有一些頭緒了。
沒想到竟是寧琇瑩,還好今日喜貴發現了這個奴才。
仔細思慮了一番,按着她前世今生的經驗,不出意外的話,林非煜那裡定是也收到了一封類似的書信。
寧琇瑩應是想將兩人一起騙去那雲影園,再抓住些把柄誣告兩人私通而或者其他的如何。
總之,定不會是何好事。
照此番看來,寧琇瑩應是看到了上次林非煜於沁心湖救自己一事了。
她得仔細思慮一番此次究竟該如何應對了。
沉默了良久,吉祥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娘娘,方纔小成子可是與那封書信有關?那信裡究竟是何內容啊?莫不是又有人蓄意想要陷害娘娘?”
沈安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那信上的內容和這些事與兩人大概說了一遍。
聽完沈安容的話,吉祥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意倒是比較冷靜,開口分析道:
“娘娘,如此看來,那信應是寧妃娘娘冒充林統領送來的。寧妃娘娘如此做,難道是想要誣陷娘娘與林統領有何見不得光之事?”
沈安容點了點頭,只是她不知林非煜是否也收到同樣的書信,是否會信了那信上的內容。
吉祥才從震驚中緩過勁來,大聲嚷道:
“娘娘,奴婢可以爲您作證!奴婢從小便跟在您身邊,您與林統領有沒有什麼奴婢比誰都清楚!”
沈安容有些無語的看了吉祥一眼。
如意也有些無奈的看着吉祥說道:
“吉祥,你這話當着衆人說出來,你覺得有幾個人會信?正是因着你從小便跟着娘娘,衆人才更不會信你。”
吉祥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其中的原由,有些急切的問道:
“娘娘,那此番究竟該如何做?總不能白白受了這冤屈,這可是死罪啊。若皇上信了奸人所言該如何是好。”
沈安容平靜的開口說道:
“現下還不是思慮這個的時候,我不解的是寧妃爲何會懷疑我與林統領有私情?”
“娘娘,可是寧妃娘娘看到了林統領幾次三番出手相救娘娘方纔認爲娘娘您與林統領有何不尋常的關係?”
如意回憶了一番,開口問道。
沈安容想了想,想來想去目前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看來以後她得萬分小心了,這皇宮竟然處處都有眼睛。
將軍府內,林非煜瞧着手裡的書信有一絲不解。
明日亥時?雲影園?
熙淑儀竟給他親筆寫了書信約他相見。
瞧着手裡已經反覆看了無數遍的書信,心裡總覺有一絲蹊蹺。
而此時,沈安容面兒上一笑,心裡已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