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琇瑩看着沈安容,還是那副不可思議的委屈模樣,心裡一陣噁心。
待那宮女帶來,我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很快,張祿全便把那宮女帶了進來。
那宮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向着上首行了禮:
“奴婢清歌拜見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開口問道:
“你可是慶陽宮的宮女?”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慶陽宮粗使宮女。”
“好。那你便將前些日裡在芙蓉池所看到的一字一句仔細說來,若有不實,本宮定不會輕饒你。”皇后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清歌顫抖着應了一聲。
“林將軍回朝當日,在,在芙蓉池的假山後面,奴婢遠瞧着熙淑儀娘娘與林將軍靠的很近,似是很親密的樣子。”
聽完她的話,林非煜趕忙擡頭,剛要開口,卻被一陣聲音搶了先。
“皇后娘娘,可否容嬪妾問她幾句話?”沈安容似是已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平靜的開口問道。
皇后看了一眼文瑄帝,見他並未有何不悅,於是點了點頭,
“你且問吧。”
沈安容看着清歌。不急不緩的開口問道:
“清歌,你說那日看到本宮與林統領私會,你可曾確認那女子便是本宮?那男子便是林統領?”
清歌愣了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話。
沈安容繼續問道:土匠島亡。
“本宮入宮不過一年有餘,林統領在外打仗已餘三年,本宮都不知林統領的模樣,倒是你,那麼遠都能分辯出是林統領,難不是。你平日裡竟到處去尋着看哪個男子長何模樣了?”
清歌被問的啞口無言,這時,蕙貴妃也接過話:
“你不過一個粗使宮女,先不論你話裡的真假。即便是你真的看到,見了主子竟不知低頭,還敢躲在私處偷看?竟不知慶陽宮的宮女還有這等心思?”
兩人問得清歌無言以對,寧琇瑩看着清歌的樣子,有些惱怒的問道:
“清歌,你便把那日與本宮說的再說與衆人就好,有何唯唯諾諾不敢說的!”
林非煜又不着痕跡的向沈安容看了一眼,瞧見她面上並無驚恐,便也放下心來。
只要有他在,定不會讓她受了委屈。
清歌偷偷擡頭,看着皇上、皇后娘娘、蕙貴妃等一衆人都在盯着自己,頓時嚇得沒了神兒。
突然,她朝寧琇瑩跪着爬了過去,
“寧妃娘娘救我啊。寧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我啊!”
寧琇瑩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怔,
“清歌,你這是何故?”
“寧妃娘娘,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全都說了,您說要保奴婢不死的啊寧妃娘娘。”
清歌一邊哭着一邊說道。
蕙貴妃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來口質問道:
“你這是何意?還不快快說出來,否則,本宮定要治你個死罪!”
清歌嚇得慌忙回過身來,朝着上首猛磕着頭,
“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蕙貴妃娘娘饒命啊。寧妃娘娘用奴婢家人的性命要挾,吩咐奴婢如此說來,奴婢不敢不從啊。奴婢根本從未見過熙淑儀娘娘與林統領私會。全都是寧妃娘娘吩咐奴婢說的,奴婢不敢再隱瞞了。”
蕭瑾瑜聽完她的話,面上神色稍稍舒展了些。
林燕婉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才慢慢開口:
“事情竟是如此,寧妃不僅與侍衛私通。還處心積慮的陷害熙淑儀與林統領,其居心實在可怕。”
沈安容心裡卻一陣不解,這個宮女會倒戈確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這宮女看來定是那日看到了些什麼,否則不會說的這麼清楚。
可是怎會突然就變了卦,不幫着寧琇瑩倒是反咬了一口呢?
寧琇瑩聽罷她們的話,不可思議的大喊道:
“清歌!那日明明是你來與本宮稟報,說看到熙淑儀與林統領在芙蓉池私會!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妄言啊。”
“寧妃,事已至此,你還有何狡辯?”林燕婉接下話質問道。
寧琇瑩看着皇上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心裡一陣冰冷,突然她想起了什麼:
“還有那日在沁心湖,我親眼看見熙淑儀與林統領舉止親密!兩人卿卿我我的!”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那日熙淑儀娘娘深陷危險,末將與孟侍衛巡視恰巧路過便出手相救,這是末將的職責。若是如此也會無端被人疑,那末將倒有些不知這統領之位究竟該做些什麼了。”
林非煜終於開了口,不急不緩的說道。
一說到這,蕭瑾瑜面色微變,那日之事,李德勝已向他悉數稟報,若不是林非煜巡視恰巧經過,恐怕……
收起思緒,蕭瑾瑜有些不耐煩了,這齣戲鬧的也夠久了。
還未開口,孟初寒卻突然進來了。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末將方纔於將軍府門外抓到一奴才,鬼鬼祟祟正往將軍府內窺探着什麼。末將恐與今晚之事有關,特來稟報。”
“帶進來。”蕭瑾瑜有些煩躁的開了口。
小成子顫抖着走了進來,趕忙跪下:
“奴才小成子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看到小成子被帶了進來,寧琇瑩面色顯然一緊。
“你一個宮裡的奴才,爲何要去將軍府外?”皇后開口問道。
小成子趕忙應道:
“回皇后娘娘,奴才只是奉寧妃娘娘的命往將軍府和雍華宮遞兩封書信,奴才其餘的什麼都不知啊。”
“書信?”蕭瑾瑜問道。
“回皇上,那書信在此,末將不敢私自打開,還請皇上過目。”
孟初寒把手裡的書信遞了過去。
林非煜有些不悅的看了孟初寒一眼,他這般衝動地就遞了出去,萬一害了她怎麼辦。
孟初寒當然看到了他的眼神,心裡一陣不滿,我這纔是在幫她、幫你好不好!
沈安容偷偷的給如意使了個眼色,如意也趕緊開口:
“奴婢這裡也有一封,今日奴婢在雍華宮門口附近發現,還未來得及向娘娘稟報。”說着,也拿出來了一封信。
李德勝走下去拿過兩封書信呈給蕭瑾瑜。
蕭瑾瑜看完兩封書信,臉上的表情更陰了些,看着寧琇瑩。
“嬪妃寧氏,無才無德,心思歹毒,爲人不檢,深夜與侍衛私會,且百般設計陷害熙淑儀與林統領,實在有違妃德。朕念你侍奉多年,便褫奪妃位,着降爲才人,打入冷宮。”
蕭瑾瑜語氣冰冷的說完這番話,看了衆人一眼,
“熙淑儀,林統領此番無端被疑,確是無辜,朕自當補償你二人。其餘幾人,蕙貴妃,你便看着處理吧。”
“是。”林燕婉輕輕應道。
“另外,皇后身體尚未痊癒,便繼續好生歇着吧,莫要再爲這些事操勞。”
皇后臉色一滯,低聲應道:
“臣妾多謝皇上體恤。”
說完,蕭瑾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鳳棲宮。
看着蕭瑾瑜毫不停頓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甚至連瞧都未再瞧她一眼,寧琇瑩徹底崩潰了。
呆呆地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而後,又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
林燕婉瞧着如此,開口吩咐道:
“來人,把寧才人帶下去!”
沈安容看着被拖着下去已經有些不太正常的寧琇瑩,心裡竟說不出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