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獨秀看着蹣跚而去的樑遠,眼中閃過一抹冷光:“要不是這道觀不許生死搏殺上,今日非要將其小命留下不可”。
說完之後,玉獨秀扛着掃把轉身離去。
在最北面的小築中整理一下,兄妹二人才搬過去。
在小築前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玉獨秀輕輕的舒展了一下拳腳,然後開始了每日必修的站樁。
法術神通雖然厲害,可是一旦被人剋制住,或者是二人修爲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武道纔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玉十娘坐在屋子內,透過窗子,呆呆的看着玉獨秀,手中拿着那本太平大道歌,時不時的看上一眼。
後山,某一個樓閣內,樑遠跪倒在地,在其身前是一箇中年男子。
“叔父,那玉獨秀着實猖狂,打傷了孩兒不說,還百般折辱孩兒,羞辱我樑家,還請叔父爲我做主”樑遠聲音悲切,嘴角咳出一口鮮血。
那中年男子輕輕一嘆:“我雖然想出手,但礙於門規,卻是不好出手”。
說到這裡,看着樑遠逐漸黯淡下去的眼睛,男子卻又嘴角勾了出一個怪異笑容:“我最近修爲大有長進,這裡有一張符籙,足以護持住你全身,日後尋個機會,將場子找回來就是”。
說着,卻見這男子拿着一張黃色符紙,遞給樑遠。
樑遠急忙接過符籙,上下打量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略帶狐疑到:“這就是符籙之術?”。
“你如今修成法力,對敵之時只需將法力灌注其中,這符籙自然可以護持你安全”說着,卻又從手中掏出一個玉瓶:“這裡有雨露丹,可以快速治癒你的傷勢,那玉獨秀忒的狠毒,居然下手這般無情,不顧同門之宜,日後自有計較”。
樑遠聞言吞下丹藥,對着男子道:“侄兒這裡還有幾個關於修行之路的疑惑,還請叔父指點”。
“嗯”男子點頭道。
後山小築之中,玉獨秀收了太極樁,突然道觀中悠揚鐘聲傳開,帶着陣陣漣漪,向着遠處擴散而去。
“一聲,兩聲,三聲,這是在召集弟子”玉獨秀數着鐘聲,然後擦了把汗,向着小築方向而去。
鐘響不過半刻鐘,所有弟子劇都到齊,聚集在廣場之上。
一襲道袍的觀主緩步走出來,手中拿着一卷明晃晃的布軸:“今日太平宗門傳下旨意,三年後,太平道總部將會再開山門,擇優而取,希望大家這三年中多多努力,爭取三年後可以魚躍龍門,被太平道前輩看重,真正拜入太平道”。
此言一出,瞬間廣場嗡嘛,在場的衆位弟子打了個激靈,再也無法淡定,議論紛紛。
拜入太平道總部的機會啊,那是何等難求,即便是幾百年,幾千年都未必能等得到。
就像是眼前的這一萬多人,只有玉獨秀等十人是新人,其餘的都是等了幾十年,幾百年的老傢伙,一直苦苦修煉不墜,就是爲了等候着一天,有的人甚至於修煉一生,到死也沒有等到再開仙門的消息。
“天見可憐啊,天見可憐,老天垂憐,我等終於等到太平道再開仙門的一天了”有鬍子花白的修士在流淚,仰天狂呼。
“是極是極,咱們趕緊回去打坐準備,三年後一定要拿到入門的資格”。
“就是,就是”。
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觀主沒有阻止,對於衆人的心情,他能有體會,當年他也是這般走過來的。
玉獨秀在一邊冷眼旁觀,心中卻有了計較,看着那鬍子花白的老者,心中暗動:“這些老傢伙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到時候恐怕是我的大敵,這次不能順利拜入山門,不知道要等候多少年,甚至於此生都不會再有機會降臨”。
顯然,不單單玉獨秀想到了這一點,在場所有修士都不傻,這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敵人競爭者,只是一瞬間,場面瞬間冷清,氣氛凝滯。
觀主也沒有多說:“大家都散去吧,三年之後在做計較”。
玉獨秀回到小築,看着正在做手工的玉十娘,輕輕的動了動桌子,然後道:“十娘,步入真正仙門的機會來了,三年,三年後我應定要帶你衝入仙門”。
“嗯”玉十娘沒有多說,只是用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打量着玉獨秀。
玉獨秀心中暗自盤算,三年時間,足夠自己將太上化龍真訣的法力轉化爲太平法力,再加上祖龍真血,要是能參悟出一兩式神通,把握必然會增加許多。
“還是有很大機會的,我有神通術法可以修行,還有祖龍真血,我的機會要比別人大”玉獨秀自語,看着滿面笑容的小妹,心中一種迫切感壓迫而來,不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小妹,都要爭取到這次機會。
“三年時間”樑遠站在自己的屋子內,看着手中的符籙,猶豫不定。
許久之後,樑遠纔將符籙收起:“算了,先不和那個鄉巴佬計較,等我拜入仙門,在收拾他豈不是易如反掌,還需要家族多多送來靈藥,增加法力纔是正途,記得以前聽人說家族中藏着那麼幾手真傳法術,還需要想辦法求來纔是,有了術法,到時候勝算能增加不少”。
山門外,一身道袍,滿頭大汗的許仙再也不復那溫文儒雅的樣子,此時看起來倒是有些難民的狼狽,衣袖之上滿是泥土,肩上擔着水桶,艱難的向着道觀走去。
“三年,三年的時間啊,爲了拜入仙門,就算是花費在大的代價也值得,還需給家族傳信,讓他們全力支持我,不然如何能追趕上修行上百年的老傢伙”一邊說着,許仙停下步子,在空中喘着粗氣,氣喘吁吁的看着路邊風景,呲牙一笑。
只是一道法詔,原本有些懶散的道觀再次緊促了起來,整日裡都看不到人影,除了閉關之外,沒有人會在外面胡亂行走,三年的時間,聽起來很多,但對於修士來說,還是不值一提的。
“師傅,爲何這次要廣開山門?”一個小道士立在觀主身前,略帶好奇道。
觀主目光中露出一絲回憶:“我離開山門已經三百載了,如今終於再次大開山門,咱們也是時候回去了,現今天地間隱隱有異兆頻發,怕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各家都在做準備,這些不是咱們能管的,只需安分的將本職做好就是”。
小道士點頭應是。
頓了頓,那觀主道:“玉獨秀這個苗子不錯,你要注意點,別被人下了黑手,如今仙門將開,怕又是一場血腥”。
說完之後,觀主緩緩閉上眼睛。
小道士點點頭,應了一個諾,轉身離去。
自從觀主宣佈了法詔之後,一道道書信從道觀中流出,向着各大家族而去。
仙門雖然大開,但名額必定不會很多,萬人爭渡必然是一場慘烈的博弈,勝者登天門,敗者無需多說。
各大家族的勢力確實是不凡,各種靈藥源源不斷的從山下運來,各大家族紮根在雁洲不知道多少年,勢力深厚,源源不斷的派出家族好手,去山林中搜尋各種靈藥。
家族之間的傾軋再次顯露無疑,各種黑手紛紛現身,各大家族不斷較勁,面對着登天大事,沒有人會放鬆妥協。
世間仙道秘法雖然隱秘,但總是有些流傳出來,各大家族加派人手大肆收刮,或許一道普普通通的法術,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
玉獨秀坐在山中,眼中閃過流光:“我雖然沒有家族支持,但我有他們沒有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