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位將領聞言一一退去,唯有玉獨秀端坐在大帳之內,默默思忖那道人的話語。
“定身術,好一個定身術,不但可以定得住身內身,更是可以定得住身外身,乃是陰人的最好神通”玉獨秀摸摸下巴,喃喃自語:“看來這一次是來對了,只是還需前往那大昌走上一遭”。
說着卻見玉獨秀周身大劫之力微微波動,瞬間將所有軍伍煞氣俱都吸納一空,然後周身法力波動,卻見地下泥土微微晃動,玉獨秀已經消失在原地。
昌盛城內,守將黃銘面色陰沉的端坐在主位上,在其身下乃是衆位將領以及大貓小貓兩三隻的修士,如今隨着玉獨秀度過上古一劫,卻是威名更甚,修爲稍弱的修士聞之都是望風而逃。
“糟了,今日聽聞對面大營之內彩旗飄飄,鐘鼓齊鳴,想必是有大能者降臨此地,卻不知道是那家強者”黃銘雙手放在座子上,眼中一抹擔憂卻是無法掩飾。
“哼,管它誰來,只要在軍伍煞氣之中,有軍伍煞氣保佑,仍憑對方神通滔天,但一身實力卻是也發揮不出十之八九,以將軍的厲害,就算是對方的神通再厲害,還不是殺之如雞鴨”一個偏將仰天狂笑道。
那黃銘卻是眉頭緊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這門定身術雖然厲害,但卻也不是沒有缺陷,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定身術再厲害,也不是沒有弱點。
比如說,遠程的法術攻擊,自己的定身術就無法發揮作用。
不過好在如今兩軍陣前,對方無法在遠處發出神通,不然自己早就被人家化爲灰灰了,這分身術只要叫其靠近,就沒有不能暗算的人,但若是在遠處,就不好說了。
正說着,卻聽到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
一個士兵高聲呼喊,遠遠的就傳入大帳,人未至,聲已到。 wωω• ttκá n• ¢ o
“進來敘話”黃銘道。
話語落下,自然有親兵推開大帳門前的刀斧,卻見一探馬跪倒在地:“啓稟主將,末將已經探的消息,那大陳皇朝有一道人日前降臨此地,大陳營帳所有將士、修士俱都是全部親自迎接”。
“哦,那道人既然值得滿營的修士、將領親自迎接,身份必然不簡單,可曾探知到那道士的名號?”黃銘道。
“那道人好像是喚作‘妙秀’”探子略做思忖道。
“什麼?”那黃銘聞言悚然一驚,居然嚇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那道人的名號是什麼?”。
看着那驚慌失措的黃銘,卻聽黃銘的嗓子已經有些尖銳。
“那道人喚作:妙秀”探子低頭道。
黃銘聞言“撲通”一聲癱倒在座椅上,衆將士此時也是面帶難色,就算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但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卻也知道自家最大的對頭是誰。
“妙秀親自降臨,想必是抱着徹底剷除我大琉皇朝的決心,這妙秀真狠啊,居然要將我大琉皇朝滅國,夷其宗廟”黃銘滿面悲痛。
“主將勿慌,那妙秀再厲害,卻也不過是一介修士罷了,軍伍煞氣面前,又能有幾分神力,還請主將莫要喪氣,我等必然與主將,與昌盛城共存亡”一個將領出言安慰道。
那黃銘聞言擺擺手,示意那將領住嘴,然後開口道:“就算是妙秀親自降臨,我大昌卻也不能拱手相贈,我等勢必與大昌共存亡,你等將這消息隱瞞下去,務必不能動搖軍心,來日本座與那妙秀見上一面,卻不知道能不能暗算了那妙秀的性命”。
衆將士聞言紛紛對着主將一禮,然後轉身走出黃銘的府邸,卻說黃銘見到衆將士一一退走,卻是露出一絲絲苦笑:“守不住了,這大昌城守不住了,想我黃家世代爲大琉皇朝鎮守這邊關險要,被譽爲大琉皇朝的最後一道屏障,如今卻是守不住了,這修士當真該死,膽敢禍亂天下,恨我沒有回天之力,不然非要將所有修士俱都斬去”。
說着,卻見那黃銘跪倒在地,向着大琉皇朝上京所在的方向磕了一個頭:“陛下,臣對不住你的信任,對不住你的囑託啊,明日一戰,臣唯有寧死保全我大琉皇朝最後一絲尊嚴,臣無能,只能爲陛下盡忠了”。
說着,卻見那黃銘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晃晃悠悠站起身,向着後院走去,不知道自何處抱來一罈酒水,然後晃晃悠悠走進臥室,擺開桌子,吩咐下人備好酒菜,一邊吃一邊哭啼。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黃銘卻是忠義之人,對大琉皇朝的忠義始終未改。
“哈哈哈,再吃了這斷頭飯,明日必爲陛下盡忠”黃銘眼角大滴淚水滑落:“我恨啊,妙秀此賊道亡我大琉,他年若有輪迴,本將勢必與其不甘休”。
說完之後,一罈酒水卻是已經飲盡,酒罈倒放在桌前。
虛空一陣波動,卻見一道人影出現在黃銘身前,看着這倒頭酣睡的大漢,玉獨秀搖搖頭:“卻是一個忠義之人,可惜了”。
說完之後玉獨秀打量了一番黃銘的臥室,然後手中出現兩根銀針,瞬間刺入了黃銘的昏闕穴位。
銀針臨頭,那黃銘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手掌掙扎欲要坐起,但玉獨秀動作實在是太快,根本就不給那黃銘反應時間。
拍拍手,玉獨秀圍繞着黃銘的臥室走了一圈,然後來到窗前,打量着外面的景色,再次走回牀鋪前,猛地掀開被子、枕頭,牀下等地,開始慢慢翻找。
長夜漫漫,現在纔不過是巳時,時間足夠用。
“這屋子佈置的倒也清雅,物件也不少,這傢伙會將秘籍藏在哪裡”玉獨秀眼中一道青光閃爍,隔垣洞見使出,卻是可以隔着一個物品看到其內之物。
花瓶之中空空如也,那枕頭被子之中也是什麼也沒有。
將整個屋子打量一變,玉獨秀才緩緩收了神通:“卻是怪了,莫非此子沒有秘籍,或者說是將秘籍焚燬了?”。
正說着,卻見玉獨秀目光從這黃銘身上略過,下一刻卻是目光一頓:“所有的地方都看了,就只有這廝的隨身之物沒有翻看”。
說着玉獨秀毫不客氣的來到黃銘身前,伸手在黃銘衣袖、胸口一陣摸索,過了許久才皺起眉頭:“沒有?”。
玉獨秀緩緩收回手掌,不過下一刻卻是動作一頓,目光凝視在那黃銘露出一截的襯衣之上。
卻見這一角襯衣乃是不知名的布料所編制而成,這布料古樸、有露着一股上古滄桑的氣機。
玉獨秀動作頓時一頓,看着那布料上勾畫着的符籙,手掌輕輕一轉,使了個神通,卻是已經將黃銘的襯衣給脫了下來。
將那襯衣用力一抖,玉獨秀法力運轉,下一刻卻見那襯衣瞬間被震開,化爲了一個長兩三米的布匹,布匹上刻滿了玄奧莫測的符文,更有上古文字在其中流轉不休。
“好狡猾的傢伙,居然將這秘籍做成了衣服,隨身穿戴,差一點將我給矇騙過去”玉獨秀隨手將那布匹揉成一團,拿在手中,然後看着那黃銘幽幽一嘆:“這神通倒是有些意思,本座就取走了,替你保管,不然日後封神大戰,只怕你這神通卻是保存不住”。
說完之後,玉獨秀身形再次扭曲,隨手將那幾根銀針拔下來,然後消失在房屋內。
過了一個時辰,卻見黃銘醉眼朦朧的睜開眼,模模糊糊的打量着屋內的諸般景象,下一刻卻是悚然一驚,酒意瞬間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