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懂此物有什麼用,看上去只是個尋常腰牌,雲陽忍不住伸手去摸。觸手之下此物更是手感粗劣,雲陽覺得,頂多是個外門弟子用的東西。或許更有可能是奴僕雜役等的身份憑證。
“難道真是‘地’字牌?與當日挑戰之人所得六合拳譜同墓所出?”一旁的花曼風突然說話,語音激動。
“貧道和天字牌配對試過了,正是地字牌!”赤華子也激動回答。
說完他又從懷中摸出一方一模一樣的銅牌,放在桌上。這面銅牌倒是很乾淨並無鏽跡,上面刻着的是一個大大的“天”字。
把雲陽身前的地字牌和這面天字牌移到一起,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兩面銅牌自動合在了一起。顯然,銅牌邊緣有磁鐵或某種其它機關。
“這,有什麼用?”雲陽看得奇怪,忍不住問道。
“這事老朽知道。”顧榮軒興奮接話。“當年逍遙派被太乙宮攻擊,危在旦夕。師叔祖把部分門派資源藏在了交州某處。而後又將秘密寫在四面尋常腰牌之上,分給四名弟子帶出。老朽與趙師兄一路逃出,知道他帶着的就是黃字牌。”
說完這話,顧榮軒也從懷中摸出一面一模一樣的銅牌,上面刻着一個“黃”字。一邊和另兩面銅牌拼在一起,他一面口中唸唸有詞。
“那日延平山莊拍賣趙師兄遺物,小雨這丫頭留了個心眼,在藏寶室裡偷出了此物。如此一來,只有玄字牌還未找到。”
這真是意外之喜,赤華子等人都是喜上眉梢。當日幾人拼死帶出天字牌,直奔交州,就是知道師叔祖的寶藏是在交州某處。然而,抵達之後,多年來卻對此毫無頭緒。
帶着其它三字牌的弟子們,全部音訊渺茫,逍遙寶藏埋藏之所,已經成爲一個謎。直到一年多以前,挑戰之人上門索戰,赤華子和花曼風才確認,他一定是得到了地字牌主人遺物。因爲當年拿着地字牌的,正是負責掌管六合拳譜的孫良駿。當年赤華子、花曼風把這個新門派命名六合門,也有吸引孫良駿前來打探之意。
然而,挑戰之人很快投靠太乙宮,並引發太乙宮犯山,赤華子本以爲再也不可能得到這面地字牌。沒想到太乙宮並不知道其中關鍵,此次爲了議和,把這東西隨逍遙派舊物打在一包內。或許在他們看來,那幾本一二階武技秘笈和幾瓶基礎丹藥,更讓逍遙派受寵若驚。但赤華子一打開包袱,立刻注意到的卻是這個不起眼的牌子。
“可惜還缺最後一面。否則真的可能得到一些重要的東西。”花曼風感慨的說。
雖然四面銅牌已經得到三面,但缺一不可。最後一面依然毫無頭緒,逍遙寶藏依然是鏡花水月。
“那倒未必。”赤華子回答道。
聽出赤華子話裡有話,雲陽心中一動。顯然今次是赤華子帶頭來講江湖大會之事,也是他帶頭提起逍遙寶藏。既然如此,他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大長老必然有所思慮,不妨明言。”雲陽立刻追問道。
聽到此話,赤華子點了點頭,沉聲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十年前查大俠崛起交州,手中持有一枚逍遙指環,赤華子就懷疑他得到了玄字牌。而後兩人交情日深,查大俠多次暗示知道逍遙寶藏的存在,更令赤華子堅信判斷。
赤華子本早有意帶雲陽去查家莊一行,一探先天的秘密。無奈太乙宮壓力不斷,自身也早就功力盡失無力自保,這才一直拖延下來。如今與太乙宮議和成功,赤華子自身功力也完全恢復,此行他認爲越快越好。
“查家莊嗎?倒是值得一去。聽聞他們自己就有一套進入先天的安全法門,就算找不到玄字牌,也未必沒有其它收穫。”一旁的顧榮軒立刻表示贊成。
聽到此話,雲陽也是心花怒放。那個三年魔咒一直壓在心頭,此時逍遙派危機暫解,正是去一探先天秘密的大好時候。如果能得到更全面的指導,獲得某種比較安全的進入先天之法,雲陽當然希望早一點解除自身的隱患。
計議已定。次日一早,雲陽懷揣三面銅牌,隨着赤華子下山,一路向西南而去。聽聞查家莊距離交州首府寧江城並不算遠,小梅提出想同去,尋找機會順便看望上官姐妹。雲陽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立刻點頭用意。早已和小梅形影不離的歐陽軒,也自覺的跟了過來。當然,表面上歐陽軒的理由,是爲了照顧師父赤華子。
這條路雲陽並不陌生,正是當日趕着馬車護送上官露的舊道。路上很多地方,都留有云陽的回憶。
進入林縣後,想起這裡曾經是陸家寨的舊址,雲陽提出去那裡看看。其他三人都知道陸家寨已經遷往哀牢山,此去並無什麼危險,也立刻點頭跟隨。
離開官道轉入小路,黃昏時分,四人來到了曾經陸家寨的寨門口。雲陽立刻詫異的發現,本該已經人去樓空的陸家寨,居然有不少人在其中出沒。只是似乎這些人並不是一路的,服色各異老少婦孺都有。他們各自佔着一塊地方,自顧自的分頭生火做飯。
看到雲陽四人走來,寨門口有好事者已經大聲呼喊起來。
“又來了四個!又來了四個!”
聽到這話,寨中散落各處的人們掃了雲陽四人一眼,又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反倒雲陽越發奇怪起來,不明白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攔住他!攔住他!”突然有人大聲叫嚷。
循聲望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從寨內飛奔而出,全身衣衫襤褸,卻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兇悍氣勢。遇到人阻擋也不減速,直接把擋道之人撞飛出去。而後繼續前進,彷彿一點都不知道疼痛爲何物。
周圍之人並沒有幾個厲害武者,看到如此氣勢,誰也不敢阻攔。眼看大漢衝出寨門,就要衝到雲陽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