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石掌門身法和刀法雙絕,雲某豈會看輕。”雲陽正色回答。
聽到此話,石瓊華略一錯愕。想不到自己還未出手,雲陽就已經判斷出了自己的強項。再度施了一個禮,石瓊華繼續說下去。
“瓊華這身修爲得以恢復,實乃拜雲掌門所賜。而這把雁翎刀這雙自在鞋,更是用雲掌門提供的圖譜打造的神兵。雲掌門大恩大德,瓊華沒齒不忘。只是今日一戰,關係我瓊崖派聲威,瓊華定會全力以赴。雲掌門可要小心了!”
“雲某明白,就請石掌門出招吧。”雲陽點頭回答。
而後兩人再不說話,各自亮起兵器擺出架勢。雲陽擺出的是獨孤九劍起手式,石瓊華亮起的卻是一門神秘刀法,絕非嚴婆婆曾經用過的飛電奔雷刀法。
見狀雲陽心中暗暗祈禱。你既然號稱比嚴婆婆強得多,可別讓我失望。這套刀法,一定要是七階武技啊!
“看招!”
石瓊華大喝一聲,率先出手。
只見漫天刀影如層層銀浪,撲向雲陽。刀勢不但繁雜,其中還隱含有無窮後招。雲陽心中一喜,判斷這必是一門七階刀法。沒有猶豫,手中逐浪寶劍揮出,用出了獨孤九劍中的“破刀式”。
“當…”
刀劍準確相交,雲陽看似簡單的一劍,立刻破掉了漫天刀影。而後兩人凝聚在刀劍上的真氣二次碰撞,一股巨力涌了過來,震得雲陽蹬蹬蹬倒退五步,方纔站穩。
凝神細看對面,雲陽驚訝的發現石瓊華居然只退了四步。雙方的這第一次試探,真氣更加深厚的居然並非自己。
如此奇事只驚得雲陽目瞪口呆,他不由得衝口發問。
“好純正的真氣!想不到石掌門芳華正茂,居然心法修爲就能如此深厚,真不知道石掌門是如何修煉的?”
事實上,石瓊華心中的震撼並不比雲陽少。雲陽劍法以簡破繁,看似很隨意的一劍,居然就破掉了自家七階綺蘿六變刀的絕招。這大大打擊了石瓊華的自信心。
而云陽的內功修爲,也強大得讓石瓊華完全不敢相信。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石瓊華明白自己這套七階心法可以練成,實在是機緣巧合的結果。
石瓊華修煉的乃是臭名昭著的嫁衣神功。這套心法雖然是七階,但歷來只是爲別人做鼎爐之用。古來每每有某派想打造絕世高手,就會讓一些鼎爐弟子修煉嫁衣神功。待到功法達到一定境界,全部轉註欲重點培養之人。而後鼎爐弟子們就會功力盡失,形同廢人。
因此,雖然瓊崖派建派之時就有這套七階心法秘笈,卻從沒有人去修煉。直到天賦奇高的石瓊華橫空出世,不足二十歲就把六階心法修到了盡頭。無功可練,不信邪的她終於強練嫁衣神功,想靠自己的悟性壓制神功副作用。
不料很快,石瓊華就發現自己駕馭不住這套神功。當日太乙宮處和子登島挑戰之時,石瓊華正被嫁衣神功反噬,因此纔會落敗。而後丹田被破,石瓊華瞬間變爲廢人。
如此慘事,居然觸動了嫁衣神功真正的特質。一縷越來越純的真氣,自此在石瓊華體內遊走凝練。待到嚴婆婆集齊神藥將石瓊華丹田補好,石瓊華因禍得福,直接將七階心法修成,並一次性摒除了體內全部雜氣。可以說,此刻她的至純之氣,猶比雲陽更深一分。
這種機緣巧合下的奇事,石瓊華覺得古往今來只怕再無第二次。然而她萬萬想不到,比自己年輕好幾歲的雲陽,居然也是至純之氣,居然也已經達到了七階修爲。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只驚得石瓊華心潮起伏。
聽到雲陽發問,石瓊華甩了甩頭,喟然長嘆。
“雲掌門何須自謙。瓊華本以爲練成此嫁衣神功,就算不是天下無雙,也稱得起進展神速。想不到雲掌門小小年紀,也已經窺探到此中門徑。瓊華本躊躇滿志而來,自信不會給瓊崖派丟臉。但,終於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唉。”
見石瓊華並未正面作答,反而頗有些泄氣,雲陽也知再也問不出什麼。雖然心法上自己略遜一籌,不過雲陽道也不怕。刷刷兩劍,雲陽立刻再度逼上,反守爲攻。
石瓊華神色凝重,手中柳葉刀似有靈性,再度揚起層層疊疊的刀影,將雲陽的長劍籠罩起來。轉瞬之間,二人就已經過了數十招。
與第一場不同,這一場兩人使用的乃是最常見的刀劍。四周圍觀的武者們,刀劍都頗有些基礎,能看得懂。看到如此兩個極端的招式,人人都在心中默默印證自己所學,口中也禁不住唸唸有詞。
“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厲害的刀法,紛繁複雜籠罩敵方所有要害。虛實不定,敵方任何一處疏忽,刀勢都會瞬間由虛變實,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那套劍法更強。看似簡簡單單,直來直去,卻分明是主攻的一方。劍尖遊動,根本無需真正出招就盯住了對方全部要害。對方只能集中全部精神處處防禦,才能勉強維持住暫時的不敗。”
“能觀看到如此一戰,死也值得了!”
……
衆人議論,都說中了重點所在。
雲陽的獨孤九劍,看起來打得很慢,也根本沒有虛招,直來直去就那幾下,卻死死的把石瓊華壓在了守勢中。如果不是因爲石瓊華的刀法也異常厲害,刀勢層層疊疊,任何一處破綻露出,立刻有後招進行彌補,雲陽早就一劍擊破了石瓊華的防禦。
然而,儘管如此,這樣的防守也是不可能持久的,上一場朱武兩人的結局早已證明。明白到這些,瓊崖派衆女弟子都皺起了眉頭。特別是嚴婆婆,更是不住的搖頭。
數月前與雲陽一戰,嚴婆婆雖然知道雲陽未盡全力,但也並不覺得雲陽就比自己強出太多。心知石瓊華練成嫁衣神功,還有七階綺蘿六變刀法相助,嚴婆婆本以爲石瓊華拿下雲陽十拿九穩。雖然雲陽對瓊崖派有恩,但關乎門派聲望之時也不可能想讓,大不了贏了以後再登門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