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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皇后娘娘來了。”
騰芽剛梳妝完畢,一口熱茶還沒喝,就聽見黃桃近前說了這麼一句。
她從容的端起了茶盞,該怎麼抿就怎麼抿,溫潤的茶水入口,才覺得香氣馥郁。“這一生病,鼻子都不怎麼好用了。居然沒聞到茶香。”
“公主若是不想見,奴婢這就去打發了她。”冰玉纔不管什麼皇后不皇后的,這一次公主能大難不死,她只感謝上蒼的垂憐,以及左妃、寧申、鷹眼的幫襯。
“這可不好。”騰芽擱下了茶盞,饒是一笑:“難得皇后娘娘肯來我這裡,怎麼可以不見呢。請皇后正殿寬座,說我這就過去。”
“好。”黃桃含笑點頭:“奴婢去給皇后帶路。”
冰玉特意挑了一支金步搖給騰芽別在髮髻上:“公主總是不喜歡這樣的飾物,奴婢瞧着倒是極襯公主的。”
騰芽只是覺得金簪子太沉了,和尋常的玉簪都一樣能別住秀髮,那又何必多承擔那一份沉重。“還是換了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頭黃桃的聲音:“皇后娘娘這邊請。”
“皇后怎麼過來了,不是去正殿嗎?”冰玉疑惑的扶起了騰芽,兩人快步走到門口去迎。
“芽妹妹看着精神奕奕的,是大好了。”宛心笑吟吟的伸手扶她:“這裡沒有外人,這樣的禮節也就免了。芽妹妹,你回宮的前一晚,宮裡不知道怎的開始流傳你得了天花惡疾,本宮纔會在宮門口設下御醫攔阻,以求驗證是否真有其事。現下看見你安然無恙,訛傳不攻自破,當真是覺得欣喜不已。”
“臣妾給皇后娘娘添麻煩了。”騰芽微微勾脣,有些蒼白的臉龐雖然顯出憔悴,卻依舊動人。“只是臣妾當日在寶華寺中病倒,住持的確以爲臣妾患了天花,且溪夫人也送了信回宮,希望宮裡能指派御醫過去爲臣妾診治。可是怎麼居然成了宮裡的訛傳,臣妾卻不得而知了。”
“你是說溪夫人有送信回宮?”宛心一臉的迷茫:“可是從頭到尾,本宮都不曾得到消息。若不是前一晚有那樣的訛傳,本宮甚至不知道你病了。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說到這裡,宛心轉身吩咐門外的碧桃:“你去請溪夫人過來,本宮必須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是。”碧桃心裡有些不情願,從前這樣子跑腿的事情,都是雪桃去。現下可好,皇后說什麼要緊的話都不讓她聽。
哪知道碧桃纔出漓樂宮的宮門,就遇見了急匆匆趕來的溪夫人。
“夫人來的正好,皇后娘娘正想請您進去呢。”碧桃笑的合不攏嘴,這樣子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正好,本宮也正想求見皇后娘娘。”溪夫人饒是一笑。
“夫人這邊請。”碧桃殷勤的爲她領路。
“從前都是雪桃做這些事,怎的現在輪到碧桃了?”溪夫人故意說了這麼一句。
碧桃的臉色一瞬間就不好了,想要掩飾都沒能掩飾得住。“遵從皇后娘娘的吩咐本來就是奴婢的本分。”
“說的也是。”溪夫人點了下頭:“興許是本宮多心了吧。”
可是碧桃仍然覺得擡不起頭來,心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特別的難受。
從她的表現,溪夫人也看出了端倪。看樣子,是這丫頭失去了皇后的寵愛,被雪桃給比了下去。如果能在皇后身邊安插一根針,那也是極好的。且這根針,還是皇后自己一手一腳調教出來的針。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溪夫人邁進門,已經收拾了臉色。“臣妾聽聞騰妃的身子已經好多了,所以就想着過來看看。”
“你來的正好。”宛心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本宮聽聞,在寶華寺主持以爲騰妃患了天花,你便送信回宮,希望宮裡可以派御醫過去,是有此事麼?”
“確有此事。”溪夫人連連點頭:“臣妾想着寶華寺缺醫少藥的,這樣的病怕也是治不好的。就讓婢子紙楓飛鴿傳書,給宮裡送信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也沒得到宮裡的回覆,臣妾還當是寶華寺的山路被亂石堵住,所以御醫不能上山呢。這麼看着,應該是傳信的信鴿出了事情。”
說話的時候,溪夫人忘了一眼留在門外的紙楓。
紙楓一臉惶恐的跪了下去,隔着老遠,說道:“奴婢的確準備了信鴿,也將夫人的吩咐寫下塞進了鴿子腿綁着的小竹筒裡。可是尤昭儀那時候說她知道宮裡哪位御醫擅長這樣的惡疾,所以要標註一下,奴婢便將鴿子交給了尤昭儀身邊的鈴鐺。後來夫人有事情吩咐奴婢去做,是晚些時候,鈴鐺告訴奴婢鴿子已經撒出去了。”
“尤昭儀……”溪夫人頓時就覺得尷尬了。“這事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本宮?”
“奴婢……奴婢當時見夫人爲騰妃擔憂的不行,便也跟着擔心,便不記得說了……”紙楓紅了眼睛,跪在門外顯得特別委屈。“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險些耽誤了大事,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明擺着是尤昭儀已經死了,所以這事情推到死人身上,也只能不了了之。
宛心默默道:“罷了,左右騰妃現在平安無事,本宮便不再追究。”
“多謝皇后寬惠。”溪夫人少不得行禮,道:“都是臣妾的疏忽。只是尤昭儀與騰妃一直有心結,宮中的諸位姐妹都是知曉的。只是現在尤昭儀死的不明不白,也難免大家會把矛頭指向騰妃。但臣妾始終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證據,根本就不能妄下判斷。”
“溪夫人這是在說什麼?”騰芽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尤昭儀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又爲何會懷疑到臣妾身上?”
“騰妃莫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吧?”溪夫人同樣狐疑的看着她:“寶華寺中發生的那些事情,莫非你不知道?”
“寶華寺還發生了什麼事?”騰芽故意和她裝糊塗:“臣妾只記得答應了寶華寺的小和尚幫忙抄經。他送來的經書,是臣妾母妃昔年贈予太后的。因着是母妃的字跡,臣妾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前幾個晚上一直都熬夜抄經,也是這樣,臣妾就病倒了。但是,臣妾不記得尤昭儀死了啊……她怎麼會死?”
宛心同樣不解的看着溪夫人:“本宮也很好奇,到底尤昭儀是怎麼死的。溪夫人,你就在把當時的事情,同本宮和騰妃重複一遍吧。”
溪夫人自然是無奈的不行。這騰妃裝糊塗就罷了,在碧波宮的時候,她明明沒講的很清楚了,皇后居然也跟着裝糊塗。這倆人雖然不是同一陣線,倒是挺合拍的。
“是。”溪夫人微微皺眉,緩緩道:“當時鷹眼在騰妃房裡,不知道做什麼被尤昭儀看見了,於是尤昭儀就和他起了爭執。聽見動靜,臣妾和其餘的妃嬪也先後趕了過去。就聽見尤昭儀說鷹眼抱着騰妃什麼的。鷹眼卻一直辯解,他僅僅是想扶騰妃坐起來服藥,並未有冒犯之意。指責尤昭儀無中生有。後來,臣妾就勸開了尤昭儀,讓她先回房去靜一靜。畢竟翌日天明就要下山了。誰知道第二天天亮,所有的妃嬪們都齊了,鷹眼也護送騰妃先回宮了,臣妾遲遲不見尤昭儀的身影,就讓紙楓去請。才發現主僕三人都……都在房裡……身子都涼了。”
騰芽故意驚訝的捂住了口鼻,顯出難以置信的樣子。實際上,尤昭儀的死訊,回宮當晚她就已經清楚了。
“那麼芽妹妹,你可記得你當晚病着,鷹眼在你房裡有說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不敬之舉嗎?”宛心蹙眉,有些嚴肅的問騰芽。表面上是爲了顯出自己的公正,實際上她也想看看騰芽會有什反應。
“臣妾根本就不記得那一晚的事情。”騰芽有些無奈的說:“只記得天亮了之後,黃桃和冰玉扶着臣妾上了一輛馬車,那時候纔看見鷹眼。”
宛心微微一笑,道:“是啊,你當時病着,很多事情都沒印象了呢。如此,這事情容後再問問鷹眼就是了。至於尤昭儀的事,本宮已經着人去了法華寺,等他們看過尤昭儀的禪房之後再議。芽妹妹你就好好歇着,這幾日不必過來請安。容后皇上就會回宮,自然會爲你做主的。”
“多謝皇后娘娘厚愛。”騰芽能明顯的感覺到,宛心對她的態度友善了不少。且看情形,宛心也根本就不急着追查出這件事。只是溪夫人的臉色有些明暗難辨,倒是惹人懷疑。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騰芽行禮相送。
宛心溫和點頭才轉身離開。
“那騰妃就好好歇着。”溪夫人只覺得沒趣。
“溪夫人請留步。”騰芽看她也要走,便上前攔了一步。“臣妾心裡有所疑惑,不知道能否請溪夫人解答?”
溪夫人饒是一笑,卻有些不情願的問:“騰妃有什麼需要本宮解答的?”
“那一晚,臣妾病着,昏迷不醒。到底尤昭儀看見了什麼,纔會有那樣的誤會?”騰芽不解的問:“鷹眼在臣妾的廂房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既然是在房中,又怎麼會被尤昭儀看見?不知道夫人趕來的時候,是否看見了什麼呢?”
說到這裡,騰芽疑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狐疑:“我聽冰玉和黃桃說,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是因爲她倆去準備藥,纔會讓人留着房門外的燈籠沒有吹滅。可是那麼晚,尤昭儀怎麼會過來臣妾這邊?當時寶華寺的住持不是懷疑臣妾得的是天花麼?那尤昭儀怎麼還會過來?她就不怕會傳染上惡疾?”
溪夫人看騰妃這架勢,是在故意留難她,便道:“當晚聽尤昭儀說,是鷹眼懷抱着你,臉頰貼着臉頰的坐着。所以她纔會大驚失色,以爲你們有什麼關係。至於具體如何,本宮和隨後趕來的妃嬪都沒有瞧見,而尤昭儀已經……恐怕也無從查問。但是清者自清,騰妃沒有必要爲這個懊惱。至於尤昭儀爲什麼會去你房裡,本宮就不知道了。”
“哦!”騰芽饒是一笑:“臣妾並不怎麼懂得爲人處世之道,所以入宮之後,沒少得罪人。也是因爲如此,纔會和尤昭儀生出了嫌隙。她一直覺得在臣妾身邊安插個人沒什麼不得了的,而臣妾卻小題大做,害的她被皇上禁足。現在想想,當日的事情,若是臣妾解決的圓緩一些,興許就不會害尤昭儀斷送了性命。”
“騰妃這話怎麼說?”溪夫人不解的看着她。
“怕是有人要誣陷臣妾和鷹眼有什麼不清楚,纔會殺掉尤昭儀。只有尤昭儀死了,這件事才能坐實死無對證的說法。”騰芽不禁搖了搖頭:“鷹眼是皇上的人,皇上最信任不過了。卻也無端的被捲進這樣的風波。臣妾還真是想不明白,到底這後宮之中,還有誰會這般怨懟臣妾,下這麼重的手。溪夫人覺得,此人是誰呢?”
騰芽的目光,鋒利而深邃戳進溪夫人的眼睛裡。
溪夫人不由得身子一顫,隨即笑了起來:“騰妃呀騰妃,你該不是在懷疑本宮吧?不錯,御花園中,你堅持要剁掉婢子的手,的確是和本宮起了齟齬。可是你與本宮,不都是爲了後宮能和睦麼。其實什麼事情,看遠一點,其實結果都是一個樣子。那就是咱們都是陪伴在皇上身邊的人,若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在這皇上身邊活下去,就只能心寬一點。若什麼事情都要計較,睚眥必報,那即便不被自己的對手弄死,也會被自己的狹隘給累死。尤昭儀若不是和騰妃你有這樣的矛盾,興許就不會是今天這樣子的結局了。同樣的事情,都已經是前車之鑑,本宮又豈會繼續走這條路。”
“臣妾並沒有懷疑夫人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蹊蹺了。”騰芽轉了轉眼眸,陷入了深思。
“如何蹊蹺?”溪夫人看着眼前這個因爲生病有些憔悴的騰妃,有一股衝動,就是想要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爲什麼會聰明的讓人有些害怕。
“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臣妾患了天花這件事,怎麼鷹眼偏偏就知道了呢?”騰芽皺眉道:“這件事情,想必就只有在寶華寺的妃嬪們纔會知曉,放出風聲來。只是當時山路不通,除非飛鴿傳書,不然恐怕也沒有那麼方便。夫人覺得是什麼人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讓鷹眼出宮相救?”
“騰妃真是心思很細膩,想的很多呢。”溪夫人掩住口鼻,幽幽一笑,來掩飾心慌。“但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本宮確實不知情。真是你也不必太擔心了,皇后娘娘方纔不是說的很明白麼,這件事情皇上自然會爲你做主的。”
“溪夫人說的是。”騰芽微微蹙眉:“當時病着,什麼都不知道。爲臣妾做主只是其一,更要緊的是要給鷹眼一個說法。他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更是自幼的情分,若這件事不清不楚,臣妾不過是不知者不罪,他卻是平白無故的遭冤枉了。想來他也會爲自己討個說法。”
溪夫人笑着點點頭:“理當如此。”
“多謝夫人相告,冰玉,替我好好送送夫人。”騰芽就着黃桃的手,轉身往房裡走。
也就是轉身的那麼一個瞬間,她鬢邊金步搖上鑲嵌的紅寶石,閃爍着熠熠的光芒,晃了溪夫人的眼睛。
蓯心扶着溪夫人從步出騰妃的內室,眉心蹙緊:“回頭去看看咱們宮裡還有些什麼補品,挑幾樣好的,送來騰妃這裡,給她補補身子。本宮瞧着別的都好,就是她的氣色有些弱,何況入秋了,是可以滋補的時節。”
“是。”蓯心溫和點頭:“奴婢一定挑好的送來。”
冰玉領了路,聽見這樣的對話,只覺得虛僞。當然,她殷勤的笑道:“溪夫人這邊請。”
“主子懷疑是溪夫人所爲?”黃桃有些憂心的問。
“不用懷疑,肯定是溪夫人沒錯。”騰芽仔細的梳理了一遍整件事情,皺眉道:“那一日在御花園中,得罪了溪夫人的不光是我和楊嬪,還有尤昭儀。尤昭儀是非不明,就開始胡亂攪和,弄得溪夫人下不來臺。可是偏偏溪夫人同尤昭儀非但沒有疏遠,卻比從前更好了。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是。”黃桃點頭,看着冰玉進來,微笑了一下才道:“尤昭儀的性子,就是順毛摸怎麼都行。一定是溪夫人先把她給哄住了。她那樣沒腦子的人,自然就變成了溪夫人利用的棋子,溪夫人內斂陰險,想必是許下尤昭儀感興趣的承諾,兩個人就變得友好起來。而這次寶華寺的事情,溪夫人就是利用了您和尤昭儀的矛盾,纔會讓尤昭儀看見事情的經過。可是奴婢始終有一點想不通,鷹眼怎麼就如此輕易的被捲了進來。當時,鷹眼真的只是扶起了娘娘您,還是……還是這裡面有別的什麼事情?再者,溪夫人怎麼能料到,去了寶華寺,您一定會生病?除非……”
說到這裡,黃桃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也就好辦了。”
“不錯。”冰玉也同意這麼做:“溪夫人若是自食其果,那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咱們也不必去找什麼證據,逼着她自己把秘密說出來就是。”
騰芽點頭:“你們兩個機靈丫頭,什麼都替我想好了。如此,我便是坐享其成就好。”
“那還得要主子您一展身手才行。”黃桃笑眯眯的說。
這時候,門外是小河子的聲音:“主子,鷹眼大人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騰芽溫和的說。
“奴婢去斟茶來。”冰玉略微一想,就退了出去。
黃桃連忙道:“那奴婢去拿些茶點過來好了。”
說着話,她也跟着冰玉退了出去。
鷹眼還沒進門呢,就看見兩個丫頭都退出去,有些尷尬。“兩位姑娘。”
“主子在裡頭呢。”黃桃衝他一笑,拉着冰玉的手快步走開。
這樣子,鷹眼更加不自在了。走進去,他拱手向騰妃行禮:“騰妃娘娘。”
“免禮,這一次,多虧你冒險救我,還連累你被捲進風波。”騰芽有愧疚的說:“是我連累你了。”
“騰妃娘娘不怪罪屬下,屬下已經很欣慰了。”鷹眼低下頭,內疚道:“這次的事情,是鷹眼太心急纔會闖禍,其實屬下應該還有別的辦法解決這件事。宮中的暗哨,也不乏女子,若當時鷹眼能讓她們去送藥,興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你是知道我快要病死了,纔會如此心急。這是人之常情。”騰芽皺眉道:“危急關頭,理當如此。只是當日我救你,並沒有指望你會報答我,這一回,你即便不來,我也不會怨你什麼。”
騰芽是給了鷹眼一個理由,他之所以奮不顧身的去寶華寺,就是爲了報答當日騰妃的救命之恩。
鷹眼自然是聽明白了,於是拱手道:“先前屬下對騰妃娘娘諸多猜測,纔會不恭不敬。可娘娘以德報怨,冒險救了屬下,這份恩情,屬下永誌不忘。得知娘娘深陷危急,自然是要趕緊送藥過去纔可,也不光是爲了報恩,而是娘娘是皇上心中至寶,屬下爲報答皇恩,也必得如此。”
兩個人把話說開了,什麼誤會也都煙消雲散了。
騰芽微微一笑:“也多虧你機智,去求了左妃,才能從寧申那裡獲得良藥,救我一命。”
鷹眼皺眉道:“如此說來,娘娘真的是患了天花?”
“是。”騰芽點頭:“的確是天花。”
“這宮裡的人心……”鷹眼沒有往下說。
“我有一事相求,不置可否?”騰芽面色凝重的問。
“但請騰妃娘娘吩咐。”鷹眼拱手。
“你附耳過來……”騰芽舒展了脣瓣,衝她微微一笑。
“是。”鷹眼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又聽見外頭是小河子的聲音:“啓稟娘娘,皇上的御駕朝着漓樂宮來了!”
“皇上回宮了。”騰芽心頭一喜:“這件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