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和那小丫頭在一起?”羅天運突然問。
馬英傑趕緊站了起來,想走到一邊去接,思思卻不鬆開他的手,他只得又坐了下來說:“是的。”
“注意安全。”羅天運說了四個字就掛斷了電話,馬英傑握着手機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老闆注意安全是指什麼?他和思思的關係?還是羅婉之和思思的安全?
馬英傑又被繞迷糊了,除了等司徒蘭外,馬英傑發現他也做不了什麼。
思思問馬英傑:“你們老闆在懷疑我嗎?”
“思思,”馬英傑一聽思思這麼說,扳過她的身子溫柔地叫了一句,“你不要想得太多,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放心。等蘭姐一來,我們就去找你媽媽,會沒事的,一切會好起來。”
思思把頭靠在馬英傑身上,這一刻,除了這個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外,她還有什麼呢?
天空在一夜之間變得烏雲滾滾,思思柔弱的肩膀能抗得起什麼呢?
馬英傑攬過思思,儘量地讓她靠得舒服一些。整個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兩個人的心跳聲聽得清清楚楚,可兩個人都沒再說一句話,任由這樣的心跳聲在整個房間裡響着-----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的響聲,把馬英傑和思思又扯回到現實生活之中,馬英傑知道,肯定是司徒蘭來了,趕緊拿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司徒蘭的聲音傳了過來:“去省委。”說着又掛了電話。
馬英傑便站了起來,用手撫摸了一下思思的頭,把落下的頭髮替思思整理了一下,思思的眼裡便又涌起了淚水,馬英傑用手背替思思擦了擦說:“你在這裡安心等着,我去去就來。”
思思“嗯”了一下,極不舍地看着馬英傑,馬英傑的心酸極了,這女孩現在只剩下他可以依賴了。可是,他能讓思思順利離開中國嗎?
馬英傑一點底沒有。他再一次緊緊擁抱了一下思思,拉開門,快步離開長城大酒店。
小周在樓下等着馬英傑,馬英傑一上車就對小周說:“去省委。”
馬英傑趕到省委時,司徒蘭的車已經等在省委大院門口,一見馬英傑,司徒蘭便說:“走,我們進去。”
在司徒蘭的帶領下,馬英傑又如上次一般,被動地跟在司徒蘭身後往省委大院走去。
馬英傑的心一直強烈地跳動着,司徒蘭這是要把他帶到朱天佑董事長哪裡去嗎?
馬英傑緊張極了。
朱天佑的辦公室到了,朱天佑的秘書小偉一見司徒蘭,就熱情地迎了上來,大約朱天佑就在辦公室裡等她。司徒蘭便對小偉說:“董事長在裡面吧?”
“是的,蘭姐。董事長在裡面等您呢。”小偉也如馬英傑一樣稱司徒蘭爲蘭姐,顯然小偉和司徒蘭之間並不陌生。
馬英傑衝着小偉笑着點了點頭,司徒蘭沒替他們介紹,小偉也只是點了點頭,也沒去問。
司徒蘭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朱天佑董事長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偉便替司徒蘭推開了門,引着司徒蘭和馬英傑走進了朱天佑的辦公室。
“小蘭來了,快請坐。”朱天佑從辦公桌後面繞了過來,熱情地望着司徒蘭說。
朱天佑一說完,馬英傑趕緊喊了一聲:“朱董事長好。”
“這位是-----”朱天佑望着馬英傑問司徒蘭。
“我以前是羅總的秘書馬英傑,現在是秦縣的副經理,以後還要請朱董事長多多指導和關心。”馬英傑趕緊自我介紹了一下,並且不忘客氣了一番。
“小夥子不錯嘛。當然了,被小蘭相中的小夥子,肯定不錯。”朱天佑顯然有討好司徒蘭的成份在。這讓馬英傑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明明是羅天運手下的人,可朱天佑卻願意說成是司徒蘭手下的兵。
這時,小偉送來了兩杯茶水,司徒蘭接過茶水說:“小偉也很不錯嘛。”說着小偉怪不好意思,臉一紅說:“請請蘭姐。”說完,見朱天佑沒怎麼吩咐,便退出了朱天佑的辦公室。
小偉一走,司徒蘭說:“天佑哥哥,羅婉之被路鑫波的人帶走了。”說着,司徒蘭就盯着朱天佑看着,朱天佑卻沒有驚訝,而是着司徒蘭淺淺地笑了笑說:“小蘭什麼時候也關心這些事了?”
司徒蘭被朱天佑董事長這麼一說,很有些尷尬,馬英傑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是該替司徒蘭解釋一下,還是該沉默。這個時候,他這個小小的副經理就顯得太沒份量了。
要不是司徒蘭,馬英傑怕是一輩子也難得見到省委董事長一面。現在他就在省委董事長的辦公室,而且聽着他們談秘密的事情,這對馬英傑來說,已經是很重的角色了。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去表演,去把握。
空氣有些沉悶了,司徒蘭的臉色也有些不安。馬英傑趕緊說:“朱董事長,是我求蘭姐幫我的。”
“你?”朱天佑奇怪地盯着馬英傑,這小夥子說話倒也沉穩,見了他也沒結結巴巴,表達還這麼順利,就已經很不錯。
“是的,朱董事長。是我救蘭姐的。因爲孟董事長的女兒救過我的命,她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媽媽被人帶走了,我正好送北京的投資老闆去機場,便趕到酒店問清楚了情況,就求蘭姐幫我的。”馬英傑趕緊把事件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他不想讓朱天佑董事長誤解司徒蘭。
司徒蘭顯然對馬英傑的表現很滿意,馬英傑這麼一說也替她解了圍繞。她便望着朱天佑說:“天佑哥哥這是在怪我多管閒事呢?還是怪我不該來你的辦公室坐坐呢?”
路鑫波突然來了這麼一招,這是朱天佑所沒想到的。他還在猶豫關於孟成林事件如何公開化,結果路鑫波哪邊卻把羅婉之給扣下來了。這路鑫波又想玩什麼呢?
朱天佑很清楚路鑫波對他這個空降來的董事長很不服氣,認爲是他搶了自己的位置,再說了,路鑫波在江南省也確實乾的年數有些長,對於這樣的人,一旦和自己形成對立的話,局面很有些不利。再說了,任何一個
地方,黨政一把手,總在做着這樣那樣的鬥爭,當然不外乎爭權。而他和路鑫波的這種爭權之爭相對於別的省而言,估計會來得更加兇惡一些。而在第一仗之中,路鑫波的一名大將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姓命,路鑫波這邊能善罷甘休嗎?
朱天佑是作好了和路鑫波之間的鬥爭,但是他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猛。他還沒摸清楚各個地市州董事長、總經理的脾氣時,路鑫波這邊就把孟成林的事給捂蓋子了。
按道理來說捂蓋子就捂吧,可他們偏偏要鍋裡鬥什麼呢?帶走羅婉之是向誰示威呢?
朱天佑董事長其實也沒看明白。現在,司徒蘭爲這事找到他的辦公室裡來時,他又有些不希望司徒蘭往這裡卷。他無論和路鑫波有怎麼樣的鬥爭,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這男人與男人之間,夾上女人,就容易變得夾生半調了。
上次,司徒蘭大約也是領着這個小夥子大鬧路鑫波的辦公室時,路鑫波就在他面陰陽怪氣地提過好幾次,顯然路鑫波在懷疑他和司徒蘭的關係。如果沒有他朱天佑在背後撐着,就算是紅二代的司徒蘭也沒有理由從京城跑到江南來撒野,這不合常規嘛。對不合常規的事情,人家總容易往背後看,這年頭,背後的東西纔是最精彩,最吸引人的東西。而背後站的人,往往纔是真正的力量和需要注目的人。
現在司徒蘭又領着這個小夥子來到他的辦公室,他表面雖然是很熱情地迎接着司徒蘭,心裡還是很有些責怪她,這麼不懂事,甚至這麼多事地管起這檔子事來。還領着一名陌生小夥子往他的辦公室來,雖然小夥子是羅天運的秘書,雖然他們在全力打造他,但是,他這個省委董事長的門,連各地、市、州的董事長、總經理們都還沒踏完,一時半會還臨不到這個小小的副經理進來的。
只是現在,司徒蘭既然把這個小夥子帶來了,就不能太過急於地去表現她和自己之間的那種沒有道破的曖昧。很多時候,曖昧這個東西,不道破纔是美麗的,一旦道破了,反而會失去這樣那樣的味道。這對於朱天佑來說,他不希望有這種結果。
朱天佑這麼一想,轉而望着司徒蘭笑着說:“如果小蘭是來我這裡玩,我當然歡迎了。可問題是,你現是帶着任務來的,而這個任務還很有些艱鉅,你讓我怎麼歡迎呢?”
朱天佑的話一落,馬英傑便急了,難道問題真的很嚴重嗎?難道省委真的連羅婉之也不放過?如果真是這樣,他怎麼對思思交待?
馬英傑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司徒蘭,被朱天佑看了一正着。他裝作拿杯子喝水,司徒蘭也正好端起杯子喝水,馬英傑一個人傻子般,拿眼睛偷偷地看了看朱天佑,他有些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啦?
馬英傑雖然也聽到過朱天佑曾經追求司徒蘭的事,只是這事他也是偶爾聽了一耳朵,具體的情況,他不大清楚。現在這兩人都喝着茶水,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司徒蘭放下茶杯,瞪了一眼馬英傑說:“傻小子,着急了?”
(本章完)